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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进过漫长的准备，终于到了答辩那一天。
答辩评委一共五名，分别是南大的王教授，林教授和张院长，以及两个听闻闻越要答辩后专门飞过来的京大的李教授和冯教授。
每个人来头都不小。
但闻越既然经历了两个星期前的学术报告会，几百人的大场面都见过了，自然不惧这区区五个人，所以他按照流程，简单地进行了下自我介绍，便非常淡定地点开了PPT，开始叙述。
“大于3的素数只分布在6n-1和6n+1两数列中。6n-1数列中的合数叫阴性合数，其中的素数叫阴性素数……”
由于论文是在答辩前就给教授观看的，所以闻越说的很简短，三言两语便结束了汇报。
“由此可证，对所有自然数k，存在无穷多个素数对（p， p + 2k），k = 1。”
……
场面大约停滞了两秒，林教授才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们刚刚，算不算见证了历史？”
王教授比较实在：“你这篇孪生素数的投稿过了吗？”
“《数学纪事》说下个月就刊登。”
冯教授欣赏地看着闻越：“我可以问一下你接下来的方向是什么吗？”
闻越毫不犹豫：“自然是哥德巴赫猜想。”也只能是哥德巴赫猜想。
毕竟，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哥德巴赫猜想的大门。
“后生可畏啊。”冯教授喟然叹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教授忽然开口：“闻越同学，我不得不说你的思维很敏捷，但论证的步伐是有一些飘的，例如你在说明阴性合数定理的时候明显漏了好几步，乍一看可能不明显，但长远来讲的话很可能会在研究的关键时刻让你走入歧途啊……”
他抬起杯子润了润嗓子，话锋一转：“这些都说明你的基础不太扎实，而好的学校提供的环境对一个学生的成长是必不可少的，你要是到了我的手下，我保证……”
张院长再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提示道：“老李啊，这当着我的面就开始抢人不太好吧？”
李教授丝毫不虚：“我只是给闻越同学指明了一条比较好的发展方向而已。”
张院长也不反驳，就呵呵地笑。
早已被闻越承诺过的王教授隔岸观火，抱着杯子看戏。
冯教授不耐烦看这些，随手在表格上填了分数：“行了，这趟也来算值了，一大把年纪的，别让学生看了笑话。”
闻越眼见教授们都刷刷地在表格上填分数，忍不住开口：“那个……提问环节？”
“没什么好问的，你的优秀毋庸置疑。”李教授诚挚道，“闻越，我真的认为你来到我这会……”
“可别说了你。”冯教授拽住李教授，冲闻越笑道，“恭喜，你的答辩过了。”
闻越转向了张院长。
张院长点头。
闻越放心地走出了教室。
叶瑾倚在墙上玩手机早就玩得心烦气躁，余光瞥见闻越出来的身影，忙迎了上去：“怎么样，过了吗？”
闻越挑眉。
叶瑾兴奋地直接扑到了闻越怀里，撞得他一个踉跄：“闻越，你太棒啦！”
闻越勉强维持着平衡，左手把叶瑾环住，颤巍巍地抽出右手摸了摸叶瑾的头，含笑道：“你也是。”
叶瑾bia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声音黏黏糊糊：“我们都是！”
闻越搂紧了他：“嗯，我们都是。”
缠绵而缱绻。
清风轻轻抚过二者的发丝，不远处篮球场足球场的声音逐渐消弭，天地间只余下了他们眼中炽热的光。
一缕蓝光自角落弥漫，迅速笼住天地。
711悄然出现：“那个，宿主，既然你已经在学术界闯出了名声，我就走啦！”
闻越动作一顿：“走去哪？”
“去下个世界呀！”
……他还以为这是终身制的系统。
闻越略有不舍，于是口出狂言：“你就不怕你走了之后我继续和那些还没有出现的霸总们纠缠不清吗？”
711奇道：“宿主，你是对自己现在的身高和肌肉有什么误解吗？”
所以，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的人？”
闻越……
闻越无话可说。
他只好默默地注视着711向天上射去的背影，正如当年送别刘禹锡的柳宗元——然后发现711又飞了回来。
“那个，宿主，”711语气扭捏，“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们总部并没有动用这个世界金钱的权利。”
“所以？”
“所以我们之前答应给你的每个小时的两百元其实都是预支你未来的钱啦！”711一鼓作气说完，又继续小声道，“所以等我走了之后会自动扣掉那些钱的……”
“……”闻越咬牙切齿，“快滚吧，骗子！”
“得嘞！”
蓝网哐得碎成无数碎片，飘荡在漫天之中，渐渐消散。
伴随着对自己提供了莫大帮助的伙伴的离开，闻越的心也随之缺去一块。
叶瑾似有所感：“怎么了？”
闻越什么都没说，只是突兀地紧紧抱住了叶瑾。
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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