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他们如此多娇

　　我用头发发誓再也不说HR的坏话了。

　　祝余瘫在桌子上，这句话的弹幕在她脑子里刷了满屏。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面试体会不到HR的心累。

　　祝余转念一想觉得其实并不难理解，毕竟人是已知的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面试别人这一行为相当于是在此基础上见识同类生物的多样性。得亏是在游戏里，地方小、人少、时代还比较落后，总共才面试了二十多个人。这么一合计，祝余顿时对公司那些面试了成百上千人的HR哥姐们肃然起敬。

　　“祝姐姐！”赵婉柠送走排在她前面最后一个求职者，小跑着进了后院。周靳言看着还好一些，正慢慢整理着求职者信息，祝余则像一条炖得过于烂乎的鱼，毫无生气地趴在桌面上。

　　“祝姐姐你还好吗？”祝余没有说话，只有颤抖的手微微OK，剩下两人看得一头雾水。她像是想起些什么，戳戳周靳言：“既然你是老板，最终人选就由你来定，”说完她又转过头面对赵婉柠：“婉柠，你别参加这次招聘了。”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不不不，”祝余见赵婉柠一下子急了，赶紧解释：“我意思是，有更有价值的工作想安排给你。”

　　比如当祝余的秘书兼学徒。

　　最近几天祝余一直在思考几个问题：会员越来越多，稿子印刷逐渐跟上了，但写手只有她一个，她已经开始明显觉得力不从心。如果书局的生意能一直保持这个势头，对写手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大，而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到现实世界，如此一来书局的运营就会成为问题。祝余一向自认是个负责任的成年人，所以她盘算着要为书局培养新的写手人才，将她一手开创的伟大事业延续下去。

　　她最先想到的本来是燕湘霖，作为祝余第一个正式的付费读者，她有着非凡的培养价值，然而人家立志要成为像她爹一样武艺高强的爱国志士，每天不是读兵书就是练武骑马，满满的正能量让祝余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只能送她一句发自肺腑的“加油奥利给！”并打消这个念头。

　　然后她就把主意打到了赵婉柠身上。小姑娘不仅看完了她写的所有文，还难得地能get到其中很多放在当前大环境下来说还太前卫的点，妥妥的可塑之才。祝余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这次招聘赵婉柠不来，她去游说以及跟赵灵均对线时该怎么组织语言。

　　很好，现在步骤直接跳到跟赵灵均对线这一part.

　　祝余想了一脑袋“怼人必胜语料”，“如何怼得对方心服口服”，“优雅的骂人话”，结果她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赵灵均：“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婉柠去书局打工的！”祝余：“但……”赵婉柠：“我要去！”

　　赵灵均：“婉柠好歹是个千金小姐，断没有跟着你去受苦的道理！”祝余：“我……”赵婉柠：“我不管，我就要去！”

　　赵灵均：“都是你们带坏了婉柠！我今天若是答应你，日后婉柠该堕落成什么样子！”祝余：“你……”赵婉柠：“你太过分了！我不准你这样说祝姐姐！我说什么都要去书局！”

　　你看看这。

　　Fine，你们兄妹俩直接1V1掰头不好吗？冲我喊个寂寞啊！我插上话了吗？真有你的！

　　祝余到最后都懒得数这种“你来她往我看热闹”具体进行了几轮，反正准备好的台词也没用上，只感受到了一种“与我有瓜的局外人”的凄凉。

　　甚至在赵婉柠昂首挺胸带她回书局的时候她才大胆猜测是婉柠掰赢了。局外人的凄凉又变成了类似“我为了参加奥运会呕心沥血准备多年，到地方以后别国选手非要替我参赛，最后还把金牌给我了”的复杂情感。

　　但复杂归复杂，谁也不能否认不劳而获的快乐。

　　没想到的是还有更快乐的。

　　祝余刚进书局门，周靳言指了指后院：“有人找你，说是来谈生意的。”“？？？”祝余自认只是个高级打工仔，并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有被人钦点谈生意的一天，赶紧颇识抬举地小跑着进了后院。

　　整个后院只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坐在石桌边喝茶，想必就是周靳言说的那位，祝余迅速打量了他一圈，试图分析他是来送钱的还是来拉投资的，那人没等祝余分析出个啥，径自开了口：“你就是祝余？”

　　“正是，”祝余跟那人互相作了个揖，也坐在石桌边：“还不知阁下……”“在下姓莫名谦，这个名字你也许没听过，但你肯定听过在下的艺名：陌上尘。岚阳最大的戏院梦仙楼，老板正是在下。”

　　“原来是莫老板，久仰久仰！”

　　不好意思，你名字艺名我都没听过，梦仙楼这地儿听着也不像戏院倒像个妓院，还有，能不能别在下长在下短的，整点儿阳间的自我介绍OK吗？

　　这些话也就是心里说说过过瘾。

　　“不知莫老板此番有何贵干？”“我要买断你写的几个本子。”“？？？”

　　买就买吧还买断，啥家庭啊。

　　“前段时间刚开了你家书局的会员，发现有几个本子写得还可以，我准备买回去写成戏本子，但我们得立字据，以后这些本子不能出现在其它人手里。你开个价吧。”

　　哦豁，999足金大腿说伸就伸？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像你听起来那样有点东西……祝余默默腹诽，正好婉柠进后院找她，看到莫谦，开开心心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莫谦哥哥~”“婉柠？你怎么在这儿？”“我是来打工顺便学写文章的！”“怪不得今早去你哥哥那儿定做头饰的时候没瞧见你。”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祝余基本可以确认莫谦金大腿的身份了，再开口，语气都不自觉变的亲切谄媚起来。

　　“莫老板，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问您几个问题。”“你问便是。”“您准备，把这几个本子排成什么剧种？”“这种缠绵悱恻的情节，自然是排昆曲最为合适。”“莫老板的想法果然内行，不过……您有没有听过……话剧？”

　　“那是什么地方的戏？”

　　祝余对他挑挑眉：“您且听我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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