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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世子~世子~”
苏瑜难得有空发会愣,不知不觉已经月上中天,吴嵘悄咪咪从房顶边露出个脑袋,叫了好几声,苏瑜才听见。
“世子,快走,一会儿他们搜不到我,就会回来了。”
苏瑜猫着腰,走到他面前,吴嵘整个人上了房顶,又是一揽苏瑜,无声地落在了地面。
王府里亭台楼阁假山无数,黑夜中闪过两个人影,也很难引人察觉,苏瑜房中没有掌灯,吴峥却早等在里面。
吴峥与吴嵘在塌上休息,苏瑜不断回想苏慎带给他的怪异的感觉,那一颦一笑,像是···像是···像谁?
与此同时,侧妃院中传来一阵惊呼,随后一片混乱,苏慎在侧妃的床前哭得伤痛欲绝。
“没用的奴才,我母亲为何会突然晕倒?是不是你在水中下毒,要害我母亲?”
苏慎怒极,不问青红皂白就要责罚下人,地上跪的正是上个月才送进院中的小丫头,她瑟瑟发抖,紧张得连跪都跪不住,更别说回答苏慎,她怎么会知道,这最清闲的烧水的活,也会惹了这样的横祸。
“拖出去,打到说为止!”张嬷嬷是穆心悠从家中带来的老人,此刻得了苏慎的令,一脸凶狠的就要去抓人,小丫头一听,胆都要吓破,凄厉地叫着:“啊~不是我,二公子,不是我,我没有,不要打我~”她声嘶力竭,旁边的人却都只如看戏般冷着眼,恨不得就此把所有的锅都丢到她身上,让她再翻不得身。
“大半夜的吵什么?”苏壬刚从院门跨进,就看到几个壮实的嬷嬷揪着个小丫头就要打,那嘶吼声震得人耳膜生疼,院中一片乌烟瘴气。
苏壬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退下,他走到穆心悠床边,随意扫一眼床上脸色煞白的女人,立刻将头转开:“怎么回事?”
“父亲,我母亲一向康健,可刚才喝了那丫头送进来的水,不出半刻,便晕了过去,如何都叫不醒了。”
苏慎语中带哽咽,听得苏壬一阵烦躁。
“去请医师了吗?”
“回王爷,去了,可夜深了,怕是还要一会儿。”
“即已去请医师,那就等医师来了在说。”
苏壬是整个王府的主人,本和这个侧妃只间就有些难以言喻,他坐在屋里,下人们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院门外,一个小厮避开所有人,悄悄行至苏瑜处,将所有情况一一复述。
“医师到了!”管家领着医师匆忙进屋,赵嬷嬷放下帘子,只将穆心悠一小截手臂露出并搭了块丝巾,医师搭上脉,半仰着头,眼中时惊时疑,一阵思索后,跪在苏壬面前。
“王爷恕罪,侧妃娘娘脉象混乱,实是小老儿平生仅见,求王爷另请高明。”
苏瑜沉默着点点头,医师见得了应允,提着药箱忙不迭地出了府,像这样的贵人,一旦治不好,多的是被殃及的医师,老医师直到回到自家家里,才松了一口气,收了一身的冷汗。
“父亲,宋医师可是抚城最好的医师了,现在他走了,那我母亲怎么办?”苏慎着急,拉着苏壬衣袖。
“好了,都是这么大的人了,一直哭着,像什么话!”苏壬皱眉,大步跨出压抑的房间,“再去请医师,将抚城的医师都请来。”
管家一直跟在旁边,得了吩咐,立刻着人去了。
苏壬也回来书房,天已经蒙蒙亮,他本就公事繁忙,被吵得一夜没睡,说不出的疲乏。
苏慎看苏壬走远,适才还流着眼泪哭个不停地眼睛,马上被漠然填满。
苏慎坐到穆心悠床前,摒退众人,自顾自冷笑起来:“母亲,你看,王府里这么多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在乎我们的,您先走吧,不必再在这里装模作样的端着了,等事成之后,儿子再孝敬您。”
穆心悠依旧脸色煞白,连着四五天,抚城各地的名医都来看了个遍,得出的结论都大致相同,不明原因,不像中毒,但是身体却日益虚弱,最后,几个医师只能战战兢兢地跪着给苏壬说节哀。
苏瑜心疑,前几天还在找毒药要谋害别人的穆心悠,如何会突然就一病不起了?实在蹊跷,而且,还是在那晚苏慎发现被窥,来找她之后发作,时间实在巧合,让全府上下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她的病上,莫非是她想掩盖什么?
可当苏瑜看见躺在床上,短短几天就瘦得像纸片人一样,虚弱得能被一阵风吹走的穆心悠,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终于,在穆心悠突然晕倒后的第五日晚上,苏慎撕心裂肺的哭声昭告了全府,这位平日里端庄持重的侧妃娘娘病逝了。
全府上下一片肃穆,房檐下都挂上了白绸,苏慎独自跪在棺木前,眼神如死灰。
穆家本家久居金京,即使快马加鞭送去消息,也来不及赶上平南王侧妃的葬礼了,所以,灵堂中除了各位官夫人小姐来走个过场,就只有几个贴身的下人还陪着苏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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