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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补习班
林启元回到了奶奶留给自己的小房子。
这里是整座城市最后的滞留地。路面满是积水，垃圾随处可见，一不留神还有可能踩到狗屎。也是无数生活在这个城市底层的人们，孑孓求生的最后依靠。
启元打开了灯，昏黄的光静静洒在启元的脸上，也洒在墙上照片里奶奶鬓边的白发上，给这个冷清的家添了些温暖。
启元是奶奶捡回来的弃婴。元旦的早晨，奶奶早起骑着环卫车扫街的时候，在一个巷子口遇到了襁褓里不知是冻的还是哭的小脸通红的林启元。在几番寻找未果后，无儿无女的林奶奶收养了启元。
启元说过要一辈子孝顺奶奶，给她养老送终，可惜奶奶年纪大了，还得了晚期胃癌。最终在两年前听到启元成了金海市的中考状元后，又苦苦挣扎了一年，最终还是过世了。
彼时，各个中学都给出了极为优厚的条件招募林启元入学。为了给奶奶治病，他选了最为大方的四中，只可惜所有奖金都花出去了，甚至还和邻居借了一部分，也还是没能留住奶奶。
而林启元入学后花了大部分的精力在照料奶奶身上，成绩并不如刚入学时出彩。在奶奶过世后更是整个没了精气神，成绩直线下滑。虽然四中不收自己学费，但是也没了奖金，在满是外债的情况下，林启元今年虽然才高二，但是还是跟校长申请了提前一年参加高考。考上后可以保留大学的学籍，先打工把债还了，然后赚足学费去继续求学。
林启元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别去回忆过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哪怕是为了奶奶的期望，也要活出个人样来。
振作了精神的林启元开始数钱。虽然不多，但数钱总是叫人愉快的。
“咦，怎么是580元，多了10块？”
“这是你帮小胖子补习的奖励。本来可以更多的，不过因为你收了人家家长的钱，算是有偿服务，只能给10块钱意思意思。”系统的电子音耐心给他解释到。
“那我要是不收钱，会有多少钱？”
“反正比100多。”
“好，那我明天继续去，而且绝不收钱。”林启元志气满满，趁着时间不算太晚，去邻居张阿姨家还了500块钱后，一边洗漱一边信心满满的对系统发下宏愿，要靠一个暑假的行善把债都还了。
第二天，当林启元走到电动车铺的时候却看到了有两个孩子在等他。一个胖乎乎的就是车铺老板的儿子小胖墩，还有一个小孩面色蜡黄，神色蔫蔫的。小孩旁边还站着个林启元不认识的妇人，同样是黄到异常的皮肤，估计是那小孩的家长。
“这是我邻居家的孩子，和我儿子同级不同班，他们俩的作业内容是一样的，你看能不能一起补了。”
修车铺老板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放心，虽然没法按两人份交钱，但总不会让你吃亏的。”
“什么呀，老李。都是一样的课，凭什么多交钱呀？我看呀，不如就原来的价格让他教两个人好了。其他人呀，还不一定愿意把小孩交给他呢。”
拉着黄皮小孩的妇人显然是想不付钱白听课。林启元笑笑没有说话，朝着老板点点头，开始给两个小孩讲课。
小胖墩虽然有些坐不住，但是有老爸在一旁监工，倒也勉强安分的听了一天。
最后启元要走的时候，老板一咬牙拿出了三百块钱给他。
“小伙子，你也别怪我。我也没想到本来说的好好的，我邻居她怎么就变卦了。这钱你收下，大家都不容易，你也别嫌少。”
林启元笑着推拒了，“我也是受了很多人的帮助才长成这样的，这钱我不收。”
“不过老板你常年在这儿，人脉比我广。你能不能帮忙问一下这儿哪有空地方能当教室用的？我想开一个补习班，不收费，就是给这些小朋友们上上课补补习，略尽心意。”
“你可真是个好人啊”，老板一拍大腿：“这我知道，这排商铺背后的巷子里面有个小饭馆儿。他家厨子也刚把女儿接过来，正愁没有好的补习班呢。平时不是饭点的时候那人也不多，而且饭馆老板就是厨子他堂姐。我可以帮你问问，看那儿能不能临时给你们做一个教室。”
“不如你现在就跟我去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客人。”
没想到老板还是个急性子，只见他急匆匆锁了门，拉了小胖子，就带着林启元往巷子里面去。
在巷子最里面的确有一家小饭馆，名字倒是很敢起，叫做春辉大饭店。
店面不大，左右两边靠墙各放了一排小长桌，中间留出了一个过道，过道直通收银台，收银台在往里就是厨房了。这也就勉强算是个快餐店吧，连饭馆都暂时称不上。
此时店里并没有客人，只有个外卖骑手在等着取餐。
“哎，老李呀，来买凉菜吗？”
守着收银台的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热情的朝着修理铺老板打招呼。对方虽然胖，但是收拾的干净整洁一点也不显得油腻，整个人也非常的热情好客。
“哈哈，要买的要买的，不过我今儿来还有其他正事呢。”
“你看，这位可是第四中学的高材生啊，他这边呢暑假就是想给我们附近的居民啊帮个忙，想弄一个补习班，不收费的。”车铺老板赶忙给中年妇人介绍起林启元来。
“哎，那挺好的呀。”胖女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给大家伙的小孩讲讲课，省得我们这边再四处寻摸哪种补习班，又找不到合适的，还贵。”
“说的是啊，不过就是有一个问题。他这没地方当教室。嗯…我听说你弟闺女不是要接过来吗？然后你看你这地方也很不错，能不能在不是饭点的时候给他们临时当个教室讲讲课之类的。”老板说明了来意，并且表示愿意把原计划给林元军的补课费拿出来当场地费。
“那哪能收你们的钱呀？不过这真的能行吗？”中年妇人明显对林元君的水平有点疑虑。
“你放心，没问题，这小老师昨天已经给我家小胖墩补过一次了，我家胖子说讲得很好，他都能听懂。”
“那成，反正啊，现在我们大多数做的都是外卖，店里面一般也没有多少人，要来就来呗。”
最后三方商议了下，春辉补习班明天正式开业，早上七点上课，十点下课。下午六点上课，九点下课。特意留出了时间给小朋友午睡玩耍休息的时间。而且，早晚的时间段天气也凉快些。
林启元高兴地走出小饭馆，跟着老板出了巷子。不仅是因为助人为乐的喜悦，也是因为耳边喜庆的奖金入账声。
“嘀——日行一善任务完成，奖励人民币一千元。”
“嘀——孩子是祖国的花朵，筹备免费补习班，奖励人民币5000元。”
林启元嘴角微提，日光里的笑容好似世上最美的画作。把从奶茶店里走出来的两个女孩子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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