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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信
空桑答道：“作数。”
“好，我答应你。”江心不住地喂血给尹之南，又用所剩不多的灵力滋养着他的身体。
空桑少有的出现了纠结的神色，说道：“我没法带太多人，祈欢你帮我照看一下，我会尽快回来。”
一听他要离开自己，祈欢的手下意识抓紧了空桑的衣服。
外面的火势渐渐小了，一些丫头家丁陆陆续续往这边走着，空桑说道：“走，先离开这，回客栈。”
回到客栈，几人先换身干净的衣服。江心给尹之南为了大量的血，脸色惨白如金纸。不过尹之南身上的咒痕也是退了回去，甚至更少了一些。
祈欢站在桌子上，和空桑对视：“会很久吗？”
“不会的，明早就回来。”
“说话算数？”
“算数，你晚上睡一觉，一睁眼我就回来了。”空桑捏捏祈欢的小脸，轻笑道：“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
“我没有……”
空桑笑笑，右手用灵力凝成一缕弦丝，乖巧的缠绕在祈欢的手腕上，又摸了摸他耳朵，道：“有这灵弦丝护着，一般什么东西也伤不了你。”
手腕上的弦丝泛着淡淡的蓝色光晕，一点点的光却足以让人心安。祈欢看着这弦丝看得出神，猝不及防被空桑亲了一下额头，抬眼看见的就是他那得意的笑容。“等我回来。”
“好。”
空桑将尹之南带回空桑山，山里有一处冰窟，将他施法冻在里面，算是暂时圈住了他，好让江心去解决完剩下的事，顺便完成空桑的条件，帮他找到那个菸鬼的线索。
江心也是尽职尽守，空桑让他守着祈欢，就干巴巴站在那守着，因为咒痕缘故也不敢靠的太近。他失血过多，伤势又重，站在那晃晃悠悠的。
祈欢看的他这样实在是于心不忍。左说右说才说动他，让他去床上躺着。自己则是又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窗边扒窗户，看楼下的风景。空桑也真是，说走就走，留下两个人干巴巴的聊不到一块去，怪尴尬的。而且，他还刚吃了人啊......
楼下做杂物的老妈子快要洗完那一盆又一盆的脏衣服了，祈欢也趴在窗边昏昏欲睡，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后院里，其中的一少女也看见了他。
“啊！祈欢。”少女向着他这边招手，周围同行的几人也看向他这边。
听到有人喊，祈欢揉了揉眼睛，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是楚思言。还有她身旁那位白衣少年，是他的大师兄，孟思珏。
楚思言一溜小跑上楼来找他叙旧，孟思珏也跟了过来。自从上次意外后，每逢外出任务，只要楚思言跟着他也不再阻拦，他都会恪尽职守自己身为大师兄的义务和责任，看护好小师妹。
因为江心还躺在屋里，怕这些仙门世家察觉到什么，祈欢就讲他们堵在了门口。“你们怎么来了？”
“有任务呗，我是跟下来玩……见世面长见识的。”楚思言不自觉的摸摸鼻子。
祈欢道：“有人受伤了在休息，我们去大堂聊吧。”
“好啊好啊。”楚思言拉着祈欢蹦蹦跳跳的往楼下走去，下楼的时候还像个大姐姐一样好生叮嘱他要小心脚下，自己也不过是年长几岁的半大孩子。
楚思言拉他在一张桌子边坐下，这里还坐着两名老者，一样花白的胡须，一样历经沧桑的眼神，一袭白色道衣更衬托的是老者仙风道骨，电视剧里修仙老头该有的样子他们俩都有，简直就跟标配一样。
他们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就是两人眉毛的长度，其中一人比较正常，另一人眉毛比脸长。
“二师父，三师父，这是祈欢，就是上次食人魔遇见的那个，言儿上次说过的。”
三长老笑着拍拍楚思言抱着他胳膊的手，笑道：“记得记得。”随即看向祈欢，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孩子。
楚思言又转过头向祈欢介绍道：“左边这位是我派二长老，右边是三长老。”
祈欢行礼道：“见过两位长老。”
“哎，祈欢，你家那位漂亮的大哥哥呢？是他受伤了吗？”
“不是，是一位朋友。”
楚思言撩了撩祈欢额前的碎发，看着那眉间的一点朱砂，道：“哇祈欢！你好漂亮啊，我六岁之后就再没点过朱砂了！”
祈欢不禁一阵汗颜，他也不想啊，架不住空桑愿意啊。
二长老一直在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祈欢，他看起来比寻常的的孩子要瘦弱一些，脸色也白一些，是那种体虚病态的白，还有身上若有若无的灵力与邪气在相互纠缠，这孩子……
二长老问道： “这位小友，身上可是有菸鬼咒痕？”。
祈欢点点头，不愧是仙门长老，这也能看出来。
二长老捋着自己的胡须，啧了一声，询问道：“那你可愿来我归苍派？”
“嗯？”祈欢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去归苍派，只是因为他身有有菸鬼咒痕吗？
“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命格极好，又身怀仙骨，是个好苗子。”二长老笑道：“若你愿意来，这咒痕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是可以帮忙的。”
祈欢问道：“可是这咒痕若是想解，不是须得炼化下咒的菸鬼吗？还得喝一碗心头血？”
“不错。”三长老顺着自己的眉毛，颇为骄傲地说道：“我派归苍乃是天下第一大派，一只小小的菸鬼而已吗，不足为惧。”
“那你们修这仙，能让我活得久一点么？”祈欢想了想，似乎这么说不太妥当，连忙改道：“就是，我能多活几十年吗？”
“哈哈哈，莫说几十年，多活百年也是可以，若是大成，飞升成仙享永生也未必不可。”
楚思言靠过来在祈欢耳边轻声说道：“两位长老都三百多岁啦！”
祈欢道：“可以麻烦二位长老让我入你们门派吗？”
等空桑回来客栈，一脚踹在睡死的江心身上，江心犀利糊涂的被踹了一脚，起来整个人还懵懵的。空桑将江心踹起来后掉头就走，手里攥着一封信，是祈欢留下的。
“空桑，我跟楚思言去归苍派了，等我几年我就回来了。祈欢留”
看着手里祈欢留下的信，他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他就一天不在，这小祈欢就这么跟着那群人走了，只给他留下了一封信。
归苍派的众人带着他御剑而行，祈欢由大师兄孟思珏带着他。
这是祈欢第二次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保护下置身于高空，脚下只有一柄剑，风吹过的呼啸声不绝于耳，有几次没抓完稳些掉下去，幸亏孟思珏一直扶着他，后来他就反身抓着孟思珏的腰间不撒手，直到落地都还心有余悸，后来还被楚思言笑话了好久。
众人到了山脚下就下来换步行上山，这是归苍派的规矩，就算是掌门也要下来一步步走上去。
合谷山经年仙气缭绕，传说曾有一神祇殒身于此，化作仙灵世代守护于此。
山下是一座道观，道馆里供奉的是归苍派的先祖，也就是那位陨落的神祗。归苍派位于合谷山山顶处，辉煌大气的建筑隐没在山林，隐约能看到一二。在祈欢看来，更像是一群老头占山为王，称霸了这个山头，当然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说出来就是大不敬了。
不过此地景色也确实是极好，树木挺拔粗壮，枝繁叶茂，山涧清泉，幽幽花香沁人心脾，十分富有灵气，当然他一个凡夫俗子根本感觉不到其中充沛的灵气，只是觉得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道馆后有一处宽阔的石阶，直通往山上，这里有归苍派的外门弟子看守，普通人不会放行，更不会让人偷偷上去。
众人像是习惯了走着漫长的石阶，就连那看起来纤弱的楚思言走起来都脸不红气不喘的走完了这石阶路，倒是祈欢喘着粗气，后背湿了一片，热得脸通红。
楚思言过来一拍他肩膀，问道：“没事吧？”
这一巴掌力气不大，但祈欢已经爬山爬的腿都软了，受了这一下不由得一个踉跄，现在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站稳后冲着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远处走来一老者，大家都对着他恭恭敬敬的行礼，虽然其貌不扬，但凭借这仙风道骨，众人尊敬的样子，祈欢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人亲自来接长老级别的人，还有众人的态度，怎么也得是掌门级别的吧。
二长老微福身行礼，问道：“掌门师兄怎的亲自出来了？”
掌门楚尽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笑道：“剑阁弟子来禀说你们回来了，顺便来看看言儿有没有闯祸。”
楚思言跑过去抓住楚尽的袖摆摇啊摇，一脸撒娇的小女孩样：“掌门爷爷，言儿可是很乖，才不会闯祸！”
“你啊，从小就是个淘气的主儿。”楚思言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楚尽这才看见站在那累惨了的祈欢，问道：“这孩子就是你那个有着‘过命交情’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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