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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1)
飞机直上云霄,舱外风景依旧,又一次乘坐这个航班,心境终归是不一样了,期待、彷徨、迷惘,最后落于遇安定,是啊,还有什么能比寻不到他更让人心痛的呢,她已寻到了他。
清宁没有告诉舒乔,他们的相识并不平静。
那是三个月前,在飞往苏城的飞机上。是啊,从相遇到现在,已经整整三月了。两人再也没见过面,在那场兵荒马乱的对话里,清宁知道他是C大的生物科学系的教授,再多就没有了。
只是这三个月间,她维持着礼貌却有一些唐突的给他发短信,内容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他次次都礼貌回应,态度冷淡疏离。
三个月很短,但三个月也很长,短的她还没能让他足够认识自己,长到他可能已经忘了自己的容颜。收件箱删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他的短信。
而她,总忍不住反复去翻阅这些短信,原来真的找着他了呀。
舒乔总笑话他,这个时代还用短信,大概也只有她了。她会不带思索的反驳,“不,还有他。”,舒乔一定会说,那你当时咋不直接找他要微信呢?是啊,为什么不找他要微信呢?她归结于大概是当时太过于紧张,以致语言混乱。又会起那时的自己,颇为尴尬,实在扯不下脸皮得寸进尺。
这样,她也很知足,但并不满足。
是的,那场相识,本不该存在,却真的存在。
她想这可能是命运,她第一次感谢命运,甚至感谢那位‘老神仙’。
她本不该在那次航班上,表妹本不该第二天的婚礼,听闻是男方母亲去问了老神仙,特意将原计划第二周才举行的婚礼,提前了。
她本不该在那次航班上,走的时候,顺手带上门,然而人在外面,行李在里面,当然还有钥匙。等舒乔送回备用钥匙,又遇上堵车,而此时飞机早已冲上云霄,于是改签了后一个航班。
或许是连续几天的心神不宁,清宁坐上出租车就睡着了,醒来发现蓉城机场到了,而她本该是去蓉都机场的。或许是她给司机说错了,也为未可知,只得付了车费,认命的退票买票。
一连串的意外,清宁总算坐上飞机,从包里拿出特意备好的眼罩,戴上,偷得片刻安眠。仍旧烦躁,一股过分灼热的视线,直直打上右脸,挥之不去,很不令人舒服,清宁侧过身子。
“美女,你是去苏城旅游吗?我是本地人,我带你逛逛苏城怎么样,我可是从小就在苏城长大是我。清江路,小酒吧,我哪哪都熟。”邻座的公子哥‘热心肠’的建议。
“不用,谢谢。”清宁不想回答他,但受不住这人的聒噪。
“美女,你别睡啊,咱们聊聊天啊。”痞里痞气的,很不让人舒服。
“不用,谢谢,请不要打扰我休息。”清宁尽量用礼貌的语气说道。
“你说这世界那么大,我们坐一起也不容易是吧。看你也不像本地人,带你转转是看得起你。”这人不依不饶继续在清宁耳边喋喋不休。
“真的不用,谢谢你的好意。”我还剩不到三分之一的耐心了,你别再惹我,清宁想。
“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聊一聊又不会死。” 说着就要去扯清宁的眼罩。
“你……”清宁仰头躲过,矛盾一触即发。这两天很累,总是睡不好,梦境反反复复,隐隐约约。想看的看不见,想等的人等不到。憋着一股邪火,她甚至想好了下一刻要怎样让这人知难而退
“麻烦和我换一下座位。”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了清宁接下来的话。
“我凭——什么要和你换?”邻座这人气势不足的回道,却在对峙中败下阵来,骂骂咧咧的和来人换了座。
眼睛看不见光,触觉变得敏感,身旁有人靠近,不同于之前那人的浊气,此人气息干净凌冽,不容忽视。
清宁反应过来,扯下眼罩,眼睛眨了几下,微微适应了一下光线,正欲礼貌道谢。一张脸映入眼帘,这张脸,她并未见过,却足够让她心颤。
她有些怔仲的这看着他坐下来,看着他笑着对她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看见了他的眼,一瞬就坠入了那幽深的眼眸。
那一霎那的恍惚,模糊了时间和空间,眸中的她又化作了那个临窗独坐的少女。是你吗?我寻你,已过了千万年。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终于寻到你。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多年来的特立独行,几年间的寻寻觅觅。
关不住了,泪终于夺眶而出。
眼泪争先恐后的往外涌,眼睛却不想关上,只能放任,由得它们去闹,去跳。她模糊的看着,男人系好安全带,继续翻开手中的书,然后看到他转过头来,看向自己。
他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大约是没见过一个陌生姑娘在他面前突的哭的梨花带雨,又或许是没见过这样赤裸裸毫不掩饰的眼神。他看着他微微抬手又放下,最后放下手中的书,拿出一包纸巾来,抽出了两张,递了过来。清宁机械的接过纸巾,也不出声,泪就一直这样默默流着,她用纸巾擦了,又流,索性不管它了,手紧紧的捏着纸巾。她就这样看着他,他就这样看着她,泪模糊了他眼中的她,乱了轮回。
清宁已习惯孤独,而在遇着他时,她知道自己灵魂不再孤寂。
从记起他开始,她就在找他,一直在找他,从苏城到蓉城,一直找不到,然而在回苏城的飞机上,终于找到了他。
心中凌乱,是梦非梦的相遇,她必须确认这不是幻影。
“你不问我为什么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男人眼中似流云飞过,用他平淡的声音道,“那是你的事。”
“那你干嘛要坐这里?”泪还未干,语气带着哽咽。
“这是我的事?”明明柔和的双眼,却发出平静无波的声音。
清宁被他的回答噎得止住了眼泪,终于冷静下来,细细的观察起他来。他三十多岁,穿着一丝不苟,手腕挂着一串有些年头的佛珠,手上并没有戒指,薄唇微抿,面容冷峻,深褐色的瞳仁似一汪清泉,深深的吸引着她。
“缓过来了?”唇角拉开弧度,他说。
“是的,谢谢您。”清宁缓过神来,真心感谢,谢谢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逢,谢谢他,出现在她面前。
“无论什么事,都会过去,哭没有用。”他在劝她。
“我很少哭的。”清宁实话实说,她真的很少哭,因为她从来都知道哭没有用。
“是吗?”眼神落在她还未干的眼角,他眼角带着笑意。
两人就这样交谈着,他礼貌的容忍着自己语无伦次毫无逻辑的发问。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当时近乎突兀的向他索要电话。
“我叫清宁,能给我您的电话吗?”那时的她生怕眼前这人跑了,急不可耐的寻求能将两人连在一起的方式。
那时的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人。
看着他从公文包中拿出纸笔,片刻,撕下来递给她。
他好似笑了,一闪而过或许并不存在的笑,她却着了迷,失了魂。
这样的笑,她终于再一次看见。
醒过神来之时,眼前是他骨节分明的手。
就是手上的这张便签。
温时遇,131*******7
笔锋带起,清隽风雅,一如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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