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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楼阁 13话
“娘娘大事不好了!”红杏跌跌撞撞的跑进内室一脸惊慌“皇上在门口,在大门外遇刺了!”
“什么?”皇后靠在床头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道“皇上怎么了?”
红杏双腿发软,扶着一旁的小桌几堪堪站住,咽了咽口水,口舌发干道:“皇上在坤宁宫外遇刺!血流了一地!”
一书脸色微变,日前她曾算过天象,料到皇上最近有一劫却没算到这劫会如此凶险,更没算到皇上会在坤宁宫外遇刺。一书转头看向皇后,果不其然皇后脸上刚刚恢复的一丝红润消失不见,现在的苍白比之以往更添了死气。
“慌什么!”一书呵斥红杏道:“宫里的太医和内侍都是吃白饭的吗?皇上有龙气护体必能平安无事!”
一书的话仿若惊雷回荡在皇后耳边,一语惊醒梦中人,皇后掀开被子撑着身子就要起身:“本宫要去看望皇上!”
皇上被内侍们一路抬回御乾宫,陈公公通知李慎带领慎刑司众人封口。一书搀着皇后进到御乾宫内室时,只见皇上脸色苍白的躺在龙床上,太医们围作一团轻声讨论着。
“如今陛下情况如何?”一书拉着一旁静立的陈公公问道。
陈公公睁开眯着的双眼,眼神犀利的盯着一书道:“魏嫔娘娘逾越了吧!”
一书想了想,从袖口掏出一枚圆形纹有四爪龙身的玉牌:“明人不说暗话,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陈公公看到玉牌眼眸微缩,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太子的四爪玉牌自己也有一块。
“你想知道些什么?”陈公公压低声音问道。
“皇上形式如何?”一书重复道“能否撑到太子回朝?”
陈公公沉默,想了又想还是如实道:“形式很不好!圣上之前中毒未解,正署用针把毒封到了体内。如今受伤大量失血,毒素快速漫延。”
一书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毒?”
“怒急攻心!”
皇上的伤势比一书想象的还要严重,太子远在元洲,快马加鞭回来还需数十日路程,更何况还加上送信的时间。来来回回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知道皇上能不能撑下去。
祸不单行的情况总是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发生,朝廷急报:元洲难民起义,一夜之间连杀元洲城内数百名官员,太子一行下落不明。
消息一出满堂震惊,一书和陈公公一行人脸色大变,依靠在龙床边的皇后软绵绵的晕厥在地上,彻底消散了胸口的那口气。
一个时辰后太医端来一碗药,药汁乌黑带绿异常诡异,太医院正署从来没有觉得药碗是如此的烫手,抬袖小心翼翼的拭去额头的冷汗再次确定道:“魏嫔娘娘,真的要给陛下用如此凶猛之药吗?”
“用!”一书态度十分坚决,太子下落不明皇上昏迷不醒,朝堂如此局面只会让有异心之人有机可乘,元洲起义之事急需用兵镇压,而调兵之权在皇上手中。
傍晚时分皇上醒来,不过一刻钟时间意识已经恢复的十分清醒,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皇上开口道:“魏嫔做得对!”
陈公公面露哀伤,伏跪在床边的脚踏上,声音沙哑不成腔调:“皇上!”
皇上反而感觉此时的自己有种解脱的踏实感,少年坎坷一路打拼,幸得一妻大力扶持艰难登基,中年时期一帆风顺,防妻防儿,防后宫防外戚防朝臣,防得了一切,可谁知到头来还是栽在了女人身上,何其可笑!
掌权!掌得了权利遗失了人心!差点还把身边人弄丢,皇上抚摸着皇后的细发,看着她昏迷中苍白的脸庞,轻轻摩擦着她眼角的细纹,到头来自己还是只有茵茵陪在身边,依如一开始的时候。
“宣安国公觐见!”
一书和陈公公一起暗暗松了口气,皇上肯派兵就行,但愿太子殿下洪福齐天!
御膳房的烛台上结了厚厚一层烛蜡,烛火一直到晨光四起时将将熄灭。皇上一夜间连喝了三碗汤药,强撑着上完早朝,脸上的红润都是陈公公颤着手指用胭脂涂上去的。
元洲城外太子带领一众随从乔装打扮,路上分成三波前后进入元洲地界。一路走来民不聊生,道路两边时常出现尸首,田地里的庄稼荒芜到了无几株,人祸的惨境不过如此。
一名世家公子穿着粗布短衣,脸上涂着泥垢悄悄靠近太子一行回禀道:“殿下,臣前去打探过了,前方聚集的难民大多是巡抚大人从元洲城内驱散出来的!”。
太子皱眉,从京城一路走来太子的眉头就没松动过“城外可有人施粥?有人义诊?”
“有三家商户正在施粥,不过其中两家米少水多!”岂止是米少水多,城外施粥的举动乃是巡抚强制要求城内富裕的商户干的,此举早已进行两月有余,粥米从一开始的陈米如今只剩糠壳。
那人接着回禀道:“义诊的大夫均在城内!城外的都是被判定为不可救之人!”
“不可救之人?怎么个判定法?谁判定的?”太子大怒,他自来元洲一直在城外走访,数日下来从未见一名大夫在民间就诊,民间甚至有传言说所有的大夫都被城内官差人家请去,关在元洲城内救治那些富裕之人。何其荒唐之事,太子不愿相信这种说法,可数日下来观察的事实告诉他这种说法就是真实发生的了。城外根本就无大夫,什么判定?分明是封城,城外逃难的百姓全部阻止在城门不让进,每日甚至会有官兵出城挥着大刀驱赶百姓。
太子内心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下定决心要拿元洲城内的官差开刀!
夜晚时分,太子一众人扎营在城外,守夜的人员轻声叫醒了众人“醒醒,都醒醒!殿下醒醒!”
太子迷迷糊糊醒来:“怎么了?”
“殿下!城外有人准备暴动,殿下请随我们前去躲避!”
暴动!太子打了个机灵儿清醒了过来,难民暴动发展严重的话岂不是要成灾祸。平民成匪,本朝有律一律绞杀!
“不行!不能走!”太子道“来人去通知城内士兵!其余人随我去阻止!”
随从们面面相觑,数日来所见的情景让他们清晰的明白百姓已经被逼入绝境,暴动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此时前去阻止很可能就成为了暴动下的俎上鱼肉。
虽说有一部分是出于自身的怯懦但大部分人出于考虑殿下的安危,一名大胆的武士上前敲晕了殿下连夜出了元州府。
事后证明武士的举动是对的,太子殿下第二日醒来赶去元洲。只见整个元州府的城门大开,城外的难民和城内的百姓死伤无数。元洲城内没来得及逃走的官员们大多被屠了满门,甚至有的死后被悬尸在城墙上。
整个元州府遍地苍凉,空气中充满了死亡与绝望!
太子从没有这么一刻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身为一国储君的责任与使命!
如果自己的计划推行的再快点,如果自己昨日就命令巡抚开城,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显露身份强制大夫义诊,如果……那么是不是昨日的惨剧就不会发生!
京城中,安国公连夜点兵准备出征,皇上下旨命安国公为挂帅将军领十万精兵前去元洲府镇压民反,圣旨下达的一刻安国公立下军令状誓死带回太子殿下!
既月余后的京城外十里郊再次迎来送别的场景,只不过此次不同上次,铮铮的铁骨更多了一股肃杀的味道。
皇宫内皇上下了朝被抬回御乾宫的路上就已晕厥,三碗烈药折损了他三十年的寿命,血液的加速循环导致了毒药的全面发作,心绞痛已经是药物压制下的最好结果。
平时柔弱的人一旦发现无人支撑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巨大的潜力,丈夫中毒昏迷不醒,儿子在远方生死未知,父亲和大哥率军出行,皇后的人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危机。
一书本以为皇后上次晕厥后将会彻底的卧病在床,没想到她竟然奇迹般的挺了过来,如同以前风平浪静一般开始操劳着宫务,甚至比以往更加的精神勤快。
丞相在御乾宫外上奏时被皇后拦了下来,身着明黄的宫服发间插着流华的凤簪,皇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护甲道:“昨日早朝圣上下旨封笔,如今丞相大人是年纪大了,圣上说的话都闹不明白了?”
“微臣不敢!只是折子上的事务紧急,微臣急切之下忘了分寸,请娘娘恕罪!”丞相正值壮年,年近四十精神抖擞,一双眼珠子仿若开光一般精明外露却又因浑身气势而内敛于身,怎么着都不是年纪大的人。皇后拿年纪点他也是在威胁他,果然自己不应该小看这位深居后宫的皇后娘娘!
皇后高挑眉眼,冷哼一声,那如往常的少女嗓音今日也充满了威仪:“本宫是在宫内待久了,说出口的话都没人听了!”
丞相弯下身躯连称不敢,尽管内心再看不上眼前的一介妇人也要尊重她的身份。
“哼!既如此把折子给本宫吧!待圣上醒来本宫自会告知圣上!”皇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抽走了丞相呈在胸前的折子,鲜红的指甲配上明黄的奏折刺的丞相眼疼,内心又无可奈何。
皇后抽走了丞相的折子,神色倨傲的回到御乾宫内就开始犯难了。圣上昏迷不醒,情况十分严重,太医们还在研制解药。解药内院研制出来前正署嘱咐道:“皇上最好保持昏迷的状态以储存精气,没有万不得以的事情最好不要叫醒皇上。”
皇上昏迷不醒的消息已经封锁,丞相那个老狐狸打着其他的主意,此番前来恐怕就是试探。瘟疫的事情丞相一派担责最多,皇儿现在正在元洲,家兄和家父带兵前去支援,此时若让丞相一派发现皇上昏迷不醒那可就真的要出差错了!
折子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军队调度的问题,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军队调度都是有例可寻的,按着惯例来即可。
皇后犯难,难在了批阅的字迹上。皇上的字迹自成一派风格鲜明,宫里哪有人敢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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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期更新的作者来了,深宫楼阁这个故事就要结束了,马上就要介绍主角真正的背景了,前期一直充当炮灰的冤冤俊也要出现了!
文笔不好大家多多包涵!
感谢看文的小伙伴,经常留言的可爱咕咕咕!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