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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破人亡
“大伙一起上!”
刀光剑影霍霍而至,云南鹤双眸一沉,飞身之际将真气运于双掌,炙热的强大力量如滚滚火浪,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触目惊心的恐怖场面惊得一干人等呆若木鸡,双腿发软,想逃却已然来不及,在一波又一波的热浪中苦苦挣扎几回皆成灰。
银环眼含热泪带着一干人等,还未来得及进入后院的逃生暗道,便被屠子苓截了下来。
但除了她手里有应对的火器之外,其他人在一帮武林高手面前,基本上是手无缚鸡之力。
就算她将龙啸器发挥到极致,空无虚发,连续击杀十多来人,但需要上膛的火器终是有所限制,伤亡再所难免。
终还是云南鹤及时出现让剩余的人顺利撤逃,但极度的耗损让她内息明显虚空,渐现体力不支。
注意到有一部分人着官靴,云南鹤暗叹,“原来朝庭也参与在其中,怪不得人数如此之多,还真是煞费苦心。”
自始自终都在巧妙避开云南鹤锋芒的屠子苓,第一时间察觉对方体力开始不支,便瞅准机会飞出一针。
分神之际躲闪不及,云南鹤泄力从银杏树端坠身而下。
“云前辈的风采果然名不虚传,子苓领教了,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可惜纵使你武功盖世,八面玲珑,亦难逃出人性多奸,尤为我这种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阴险之人。
从此往后我便会是你之后江湖上威名远播的神话,又何愁千秋大业不成,武林不能一统,我会比云家更负盛名,创造一个全新的武林气象,为我独尊。”
动情之处屠子苓眉飞色舞,得意忘形。
云南鹤将逐渐无力的身躯支靠在树干上,睥睨了张狂的人一眼,却也不恼不羞,只是觉得此人还真是无耻狂妄的异常清新脱俗,遂冷笑两声道:“真是可笑!就算你一统江湖也是恶名昭彰,遗臭万年,又有什么可得意的,以你一脸的损阴之相,我看未必有成就大业之福,而是短命之相……”
屠子苓暗道一声不好时,已然有些来不及,他终是得意忘形的太高估了自己的药术,低估了云南鹤的身手,措不及防的身躯被云南鹤拼死一搏的地狱火掌击中,当下便觉得一团火在五脏六腑汹汹燃烧,错鄂惊恐还在脸上蔓延,身躯却由内向外炸裂开来,只听一声惨叫后,屠子苓的身躯如雷电贯穿一般直挺挺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云南鹤口吐紫血,力竭而倒,涣散的眸光跃入一张张熟悉的脸……
“君儿!五哥!对不起!保重!
父亲!母亲!哥哥!雪儿来了……”
“小姐!”惊叫声中银环冲至树下,抱起人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于与此同时被启动了的地下机关,让振聋发聩的爆炸声四起,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整个庭院夷为平地,所有生命皆在惨烈声中化为乌有……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连绵不断的云中山脉之间,百里鸟惊。
慕容恒顿住脚步回首静默片刻,粗重叹息一声,倏然回眸突兀的身影跃入视线,继而冷冷的声音响起,“慕容恒!你这是要哪里去?”
慕容恒打量着一队人马,注意到其手中持有的皇家特赐龙斩刀,眸光暗了几许,“皇家铁血骑!”
“把人留下!”为首之人答非所问,绝决的口气不容置疑。
“倘如我不呢?”
“你应该知道与朝庭作对会是什么下场,我劝你不要做无畏的抵抗,识相点把人交给我们。”
“把人交给你们她还有活路吗?”
“云家人活着本就是一种威胁的存在,他们早应该彻底的消失,难不成你想反戈东辽?认祖归宗!”
“黑白都是你们说了算,我能说什么,我只是看不惯你们的赶尽杀绝罢了。”
“不识时务,自寻死路。”为首的男人一个手令,一干手下拔刀而上。
“放我下来!”
耳畔传来金戈已醒的坚定口气,慕容恒不得不把人放下,嘱咐道:“我断后,你朝着东走,能走多快走多快,我们在西京东安客栈会合。”
金戈沉默少许,“我带我母亲向你说声对不起!”话罢朝着东走去,却走向一处悬崖边,回首眺望浓烟滚滚之处不禁黯然泪下。
“君儿!不要乱来!只要把龙啸籍交出来,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白莫辞跌跌撞撞而来,安抚对方的情绪。
金戈悲情一笑,未对人说只言片语,纵身一跃,跳入万丈深渊。
慕容恒迅速抽身紧随其后跳下山崖,向着坠落的身影极力抓去,却只抓住了飘飞的一片衣裙,眼睁睁看着人落入深渊……
一阵似有似无的鸟叫声伴随着周身的温暖,让混沌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抬了几次眼,却始终没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只觉有湿气拂面萦绕,与身体不听使唤的僵硬。
“我还活着吗?”金戈在心里自语。
“你醒了?”
一个极其模糊的声音传来,划破寂静的空气,循声而望视线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你是谁?”她惊觉着想站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动弹,不禁一阵凌乱。
走进房间的年轻男子表情一滞,清冷的星眸中狐疑浅搁,凝视着对方睁着的双眼,缓步走上前,伸手在对方的眼前晃了晃。
她可以感觉到他近前的气息,但抬了几次手,始终没能用上力,只是在水里晃了晃,遂焦虑道:“你到底是谁?”
“你……看不到我?”慕容恒带着狐疑故作小声试探耳力。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慕容恒拧眉暗道:“难道她耳力也受了损?”
“千嶂!” 他说了字。
对于这个名字金戈确实并不熟悉,被固定在木桶边上的脑袋微微像意识地摇了摇,“我在哪里?”
“浑元!”
“我没死!”
“是的!你命很大,尽然没有死。”
“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
“你太多管闲事了。”
“也许吧!”
“你……你成全我死!我感激你。”她万念俱灰地拒绝苟且生还。
“云家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懦弱到怕活着了,你觉得自己有什么颜面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父母,还有飞龙堡大大小小因你愚蠢而丧命的人……”
“你……认识我?”
“整个江湖都知晓的事,算不上什么秘密。”
“你是江湖之人?”
“这个不重要。”
“什么重要?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开始警觉起来,习惯性的想抓点什么在手里,却只能是松松的握住双拳。
“看来你的脑子摔的倒是比以往聪明了,你觉得我图谋你什么?”
“不管你有什么企图,都休想在我这里有所得。”
他不屑地冷哼一声,不留痕迹地凝视着她紧张而病态的脸,眼底有一丝温柔滑过,声音却异常的冷,“你能有什么?江湖令,龙啸籍?你觉得我会稀罕吗?”
她无语思量,做为一个习武之人,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残废,就算她活着也没有多大的意义,除了痛苦就是绝望,还不如死了的干净。
但是此刻她终于领会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股郁气淤积于胸,只觉喉咙腥血上翻,哇!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木桶里的黄色的药水,人再次昏了过去。
他慌乱中把人快速从药桶中捞起抱上榻。半个月的悉心照顾,他已经不像最初那么生涩又拘谨,只是在接触她身体的时候,依旧会有些难为情。
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已经熟练异常,她的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他伸手慢慢的拭去,旋即取出银针熟练地开始治疗……
“母亲!母亲!”
金戈在腥风血雨的噩梦中再次惊醒,努力着想睁开眼,却依旧还是一片黑暗,身体依旧沉重的不能自控,甚至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
一切的无能为力,带给她生无可恋的绝望,她无法面对一个丧失了自理能力的自己,可是她连自我了断的能力都没有,一切只能是空叹。
窗外的风很大,很急,有雪花打在窗户上发出的沙沙作响声,想来外面冷的很,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
从身体下散发出来的热度,是她并不陌生的土炕,绵软柔顺的皮毛铺垫,让身体更加的温暖舒适。
空气中萦绕着浓郁的草药味道,掺杂着安神的熏香味道,以至于她的情绪不再像先前那般浮躁。
风雪中走来一人,向着山脚下一间不起眼的半洞穴屋舍走去,简陋的木门被推开,一股冷风裹着雪花袭入房间。
金戈敏锐地捕捉着空气中的气息,已经不算陌生的气息,让她本能地放松戒备,默默地闭上眼,心里却不禁一阵纷乱,纷纷扰扰的问题涌上心头。
如果她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此生活的环境里应该只有彼此俩人,孤男寡女,在自己昏迷重伤不能自理的日子里,他又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她有些不敢往深处想,心里纷乱如麻,羞愧难当。
“你醒了?”
已经走进卧室的慕容恒,注意到金戈颤动的睫毛,料定是对方已苏醒了过来。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却隐约透着生机的光泽,眼角还残留着惊醒时的泪痕,他的眸光不禁暗了几许,暗叹一声,“渴了吧?我帮你去倒碗水喝。”
他说着话转身走到火炉前,从置放的砂壶里倒了一碗热水,来回倒凉几次才端到床前,却听她说:“我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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