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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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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星宫主(上)


      鬼佬天残一路下山,她满腔怒火,见了路上寻宝的武林人士,将怨气发泄,打死打伤不少武林人士。
      谁知寻宝之中并非全是三流高手,有几个隐居多年的魔头俱在,鬼佬天残与之交手不占便宜,桀桀怪笑:“你们不要去寻宝了!宝藏已被白家后人给拿走了!你们可自信赢得了博浪锥神功?”说完怪笑离去。
      那几个魔头脸色大变,其余武林豪杰多为年轻人,回去之后便将此话原原本本告知各自掌门。
      青城掌门人仓尊闻言,大惊失色:“白家后人?你们几个可见过这个人?”
      齐大偶想了想,老实道:“我们还没找到宝藏,是听罗浮山里的山魈说的。这个人武功奇高,罗师弟就是被她所伤。”
      仓尊看了看罗安明的伤口,五爪血红,道:“这是鬼佬天残的天残神功,这个人是二十年前江湖中有名的女魔头,曾被东方大侠制服,想不到现在还在。好在安明伤得不深,休息一个月即可痊愈。”
      实则是鬼佬天残识得青城剑法,不愿立此强敌,所以手下留情。
      仓尊叹道:“白家想不到还有后人。此事两天前王盟主已经告知,想不到竟是真的!看来武林注定不太平了。”
      君子剑罗成虽然知道博浪锥神功,却不知白家,当他将太湖奇遇告诉武林盟主,山西琅琊兰亭剑王均量时,一派名士风流的王均量也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即刻休书告知各大掌门。

      自桃花源洞出来后,白玄霜便神色有异,言语较之以前,颇多客气。修英心中不忿,心中虽然好奇她的身份,却再也不问。岑烟和黄裳二人心中好奇,也藏在心理。岑烟私下向修英打探宝藏的事情,修英眼睛睁得分明,嘴里却说:“什么宝藏?你问白玄霜好了!哼!”故意说得大声。旁边的白玄霜见她秀眉挺起,余光漂向自己,心中一叹,暗思,这个何修英当真心如明镜,不起波澜。原来桃花魔君所留之言还在她心理若隐若现,让她心神不宁。
      到了分离时候,岑烟再三请何修英去太湖游玩,她道:“庄主就住在君山里。你都到了,何不到庄里来看看。”
      修英见一旁白玄霜望着太湖风光,在等船只过来,并不说话,随即道:“太湖当然美丽,但我归心似箭。烟妹子,这里离苏州很近了,你不如和我回苏州,我带你去虎丘看斜塔,去看看江南小桥流水人家。”
      黄裳插嘴道:“我们庄里风景秀丽,小桥流水人家都有。还有桃花百亩,此时已经开了,天上的仙宫都比不上。”
      白玄霜听到桃花二字,心中一动。
      修英忽然脸一热,道:“我离家很久了。以后再去山上看望你们。”便策马离去。
      回到苏州后,修英到了书房,拿出本厚厚的古书,仔细翻阅。
      “小姐,你开始用功啦。我告诉老爷去。”二晶端了燕窝进来,高兴道。
      “回来!我在查阅武林大事。”修英秀手翻过一页。
      “我不信还有这样的书。”二晶凑过来。
      修英笑道:“当然有了。这是师傅留给我的,上面记载了各路武学,当然还有各家门派渊源。只要这二十年有名的事情,此书都有!”
      “谁这么无聊写这样一本书!”二晶不屑。
      修英不满,心中一动,暗思,黄裳和二晶性格相似,但黄裳却对白玄霜恭敬有加,唉,二晶却已经要骑到自己头上来!
      “不得无礼!这书可是一个前辈高人写的。”修英道。
      二晶见小姐目光紧锁,问:“小姐,你看到什么了?”
      修英合上书,递给二晶,道:“你把书收起吧。”
      她已觉疲惫,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知为何,只觉耳畔似有东西抚摸,无比熨帖。
      忽地修英睁开双眼,阳光直射进来,刺得她双目微痛。
      咦,刚才明明有人用手摸自己的耳根。
      “二晶,刚才有人进来吗?”她问外屋正在逗鸟的二晶。
      “没有啊。我见小姐休息,在这里守着呢。没人来过。”二晶奇怪道。
      修英想难道是个梦不成,但要是梦怎么触感如此真实?
      她虽是个活泼明媚的女子,但性格之中沉稳因素占了大半,这或许和自幼庭训有关。所以刚才之梦她也不在多想。
      “小姐,有人送了封信给你。”二晶手里拿着一封信笺。
      “送信的人呢。”
      “管家说,送信的人放下信就走了。”
      修英拆开信封,避过二晶,只见信里写道“请到城南月香楼江南厅。天星宫主。”信封右下角还印有一个六角星。
      原来是天星宫主相邀。修英欠了天星宫主一个人情,这个邀约自然要去。她随口编了个理由出府,往南走去。
      到了一个小道,修英转了进去。她不走大门是有道理的,原来这个月香楼竟然是苏州城最大的妓院!修英自然无法从正门进入。
      白日之中,月香楼十分清净,数十个大汉在无聊的打牌聊天。
      修英想起平时经过此地之时,当真是熙熙攘攘,彩衣鲜帽。有一次她还见到有个姑娘倚在门旁,扯着嗓子唱着小曲,见了自己和二晶,还飞抛媚眼过来。
      修英到了江南厅门口,轻轻一扣,门吱的开了,修英便走了进来。
      天星宫的八大宫女俱在屋中,此时众人神色凝重,有几人眼睛微红。
      修英这才看到天星宫主躺在床上,面若金纸,奄奄一息。
      “宫主,你怎么了?”修英过去握住天星宫主的手,脉息异常薄弱,早已命悬一线。
      天星宫主睁开双目道:“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半个月了!”
      “是什么人伤了你?”修英轻轻问。她眉毛皱起,天星宫主的武功只比自己高,当今武林能伤得她的人会是谁呢?
      天星宫主道:“自然无人伤得了我。我的天女散花已经练到第五层次,不出意外,我本可突破第六层!”她虽受重伤,提及此事,言语多愤愤不平。
      “那你是出了意外了。走火入魔了吗?”修英问道。
      天星宫主尖声道:“不是走火入魔!是有人害我!”
      修英奇道:“宫主何处此言?天女散花是武林绝学,但凡绝学,一定要天资聪颖,身负慧根,方能一路顺畅,否则的确是非常容易走火入魔!”
      “我的天女散花是别人教我,我怀疑此人只给了我第五层心法,第六层便是假的!”天星宫主尖声道。
      修英心里一动,忽地笑道:“宫主,你是金枝玉叶之身。你的武功在武林之中,已经很难找到对手了。”
      天星宫主喘了口气道:“我既然已经学了天女散花,当然要练到最高层次!”
      修英道:“那我能有什么帮助宫主的吗?”
      天星宫主闭上眼睛,修英见她虽然脸色苍白,眉宇之中还是带着股贵族之气,想来是一个心高气傲的贵族少女!
      天星宫主睁开双目道:“修英妹妹,你欠我一个人情。”
      “嗯。那日宫主肯将宝物还我,我是欠了宫主一个人情。”
      “其实那是因为你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知道我俩原来竟然是旧时,所以我才要了这个人情!”
      修英微微一笑道:“因为你是皇帝最宠爱的八公主天星公主!小时候在我家住过半年,那曼陀罗花还是我教你绣的。我当时就纳闷,那可是我的独门绝学。”
      原来天星宫主竟然真的是个公主!
      天星公主也笑了笑,道:“我要你帮我拿回天女散花的其他心法。”
      “宫主,你权倾天下,你可以直接向传授你武学的人要。”修英轻轻说。
      “我不想别人发现我的身份,说我依仗皇家权势。”天星宫主峨眉蹴起,声音略弱。
      修英自是理解,她出去游玩,顶得名号也是东方青侠的徒弟。因为武林人士最忌讳与官府打交道,更何况一个皇族公主,还是皇帝的亲闺女。
      “那谁传授了天女散花给你呢?”修英心里也好奇起来。
      “就是那日你追捕的黑衣人!”天星宫主冷冷道。
      “白玄霜!”修英轻呼出声,她心里其实也早已猜到。
      天星公主也讶然,道:“你已经认识她了?”
      修英道:“公主,你怎么会与她相识?她又如何会传你天女散花的绝学呢?”
      天星公主道:“修英妹妹,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这个世上,只有你能帮我了!”
      “公主,我尽力去做。你又怎么会住在这里呢?如果你愿意,可以去何府住呀。”修英道。
      天星公主道:“我不愿过多招摇。这个地方其实最清净了!”她面容肃穆,脸色比刚才更显苍白。
      修英瞧着心里不忍,道:“公主,你好好休息。天女散花据我所知还无人练到第六层次,也许心法太过高深而已,你不要太过劳神了。我这就去找白玄霜。”她说到白玄霜三字时,心中一动,待说到去寻白玄霜时,心胸豁然开朗,原来这几日困扰自己的竟然是这个。
      天星宫主凝视修英,道:“修英妹妹,你见了她要小心。她的武功比你要高。但天下之大,我却无托付之人,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了。”她双目发出光彩,射向修英。
      修英柔声道:“天星,你忘了幼时你对我的照顾了吗?我知道分寸。”随即微微一笑道:“我的退步剑法虽然比不得天女散花旷世骇俗,但也从不示弱于人。”
      她拂去覆盖在天星宫主额前秀发,只见天星宫主额头隐显六角,修英伸手触了下,并无异样。天星宫主却已安然入睡。

      修英重新整理行程上路,从城西闾门出来一路向西。
      她一路之上都在思索白玄霜之事,脑海中不停浮现白玄霜面容。她暗暗思量,她竟然和当朝公主都扯上关系,唉,不知我见了她说什么好呢。似乎她对我颇有微词。
      到了苏州城外的枫桥镇,修英上了枫桥桥头,顺便欣赏闻名天下的寒山寺风光。此地她再熟悉不过,但每次她都喜欢独自站在桥头,听不远处寒山寺和尚的敲钟声。
      寒山寺是一座佛教古寺,每年除夕之日便会敲108下钟声,幼时的修英经常随父母过来拜祭佛祖。诗人张继经过寒山寺,写了首《枫桥夜泊》,使得寒山寺名扬天下。
      修英瞧着远方红墙绿瓦,香烟缭绕,心中也平和不少。
      忽然,几条人影跃进寒山寺。
      修英心中好奇,虽然想去探个究竟,但想起天星宫主交待,只得作罢。
      出了枫桥镇,修英见骏马疲惫,便放慢速度,沿着官道徐徐向前。
      不久便走入一条小道,崎岖不平,但两侧是江南乡下的田园风光,修英倒也不觉寂寞。
      旁边树林忽然传出一阵琴声,琴声凄惶,惴惴不安,似乎主人有难言的心事。修英见前后荒芜,只有几个农夫在种地,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风流名士。
      她下了马,进入树林。
      只见林间空地,一个青年抚琴成音,旁边系着一匹白色骏马,马背上只有几卷旧书,看样子像是个进京赶考的书生。
      修英听他音调越发凄凉,不由出声道:“清平盛世,登科取士,何故如此伤心?”
      青年想不到林中有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女子笑吟吟看着自己,由不得手下音调一换,仿若蟾宫折桂,杏园游宴,雁塔题名,语调欢快活泼。
      修英曼声念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很好很好,这才是该有的心态。”
      青年站了起来道:“看来我是这世上唯一的伤心之人了!”
      修英见他不过二十左右,身形瘦弱,五官却极为秀美,便道:“阁下正是大好年华,为何自称世上唯一的伤心人呢?”
      青年叹道:“世事难料,你帮不了我的。”
      他见修英瞧着自己,不由手足无促,修英忽地心思一动,愈发盯着他瞧。
      青年撇过脸,白皙的脖子都隐现红晕。
      修英笑道:“公子何出此言。我刚才听你琴音,已经欢快明朗。我猜你是进京赶考的士子,这才是该有之态。他日一跃龙门,登科及第,造福一方百姓。”
      青年闻言,席地而坐,双手一拨,修英听琴音,也只觉春光明媚,便轻声道:“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
      青年也高声道:“寄语洛城风日道,明年春色倍还人。”
      修英道:“那我祝你金榜题名,名园采花。”随即修英一双秀目扫了眼青年,有意无意道:“没准还能成为皇帝的东床快婿呢。”
      青年忽现忸怩之色,低头不语。
      修英摆摆手道:“萍水相逢,就此作别。”
      她出了树林,继续向前。
      想起林中青年,不由想着,这个人分明是女扮男装,唉,她虽然办得极为巧妙,但又岂能瞒过我的眼睛。但她为何女扮男装呢?莫非是戏文里说的,“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个个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啊罩婵娟”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大地被晚霞笼罩。
      修英策马狂奔,希望日落之时赶到小镇渡口。
      忽然身后数十名官兵急速奔来,马蹄阵阵,卷起一路灰尘。
      修英到了渡口,发现官兵把守,正在检查每一个渡河之人。
      旁边站着位四十左右的军官,腰间跨刀,杀气腾腾。
      修英却认得他,他是苏州参将,温宝民的得力助手,徐萧敬。
      “徐将军,发生什么事了吗?”修英问。
      徐萧敬认识修英,知道她乃温宝民座上客,并帮助破获了苏州盗宝一案。而且何家是苏州大族,这个何修英是名门千金,她的哥哥是驻守边疆的大将。他不敢得罪,忙道:“原来是何小姐。小姐大概不知,寒山寺失火了,据寺里的僧人讲,是一伙纵火的强盗所为。寒山寺是佛教古刹,去年曾御驾亲临。如今竟有强人敢纵火行凶,温大人觉此事重大,责令卑职立刻捉拿匪人。”
      修英想起那几个跃入寺中的身影,也心中奇怪,便道:“徐大人有眉目了吗?”
      徐萧敬道:“按照僧人的描述,匪人纵火后便一路向西。我猜他们会走水路便在此盘询。”
      修英暗叫,自己在林中与青年交谈的时间定是匪徒离去时间。她见徐萧敬一脸无奈,知他也不报希望,只是例行公事。
      但徐萧敬判断还是准确,一般而言,从水路走,可避开各路关口,省去不少麻烦。
      修英问:“与其这样守株待兔,徐将军为何不派人沿着水路追击?”
      徐萧敬面露难色,道:“小姐有所不知。太湖深处如今聚集一帮匪人,占山为寇。他们利用这太湖有利地形,自给自足,向山上居民征收费用,我们派兵去围剿几次都无功而返。”其实这几次均是全军覆没,但徐萧敬当然不会这么说。
      修英心中明白,便不追问,也无心多问官府之事。
      “小姐,如今太湖并不太平,你要多加小心才是。”徐萧敬道。
      修英上了船,笑道:“多谢将军关心。”

      在夕阳照耀下,整个太湖是半江瑟瑟半江红。
      湖面波光粼粼,远处星星点点的渔船正在收网。
      而湖边小镇也显出点点灯光,在迎接回航的渔船。
      渡航的船夫将船靠岸,道:“小姐,只能到这里了。你从这里再向西,便可上官道。”
      修英刚欲说话,忽然湖面驶来一艘装饰豪华的游船。船上站着位美丽少女,正朝自己挥手。
      船夫大惊失色,慌忙离去。
      “烟妹子!”修英挥了挥手,原来是岑烟。
      岑烟走下船来,笑道:“何姑娘,你是来看我家庄主的吗?”
      修英见船舱中没有动静,悄声问:“你家庄主在里面吗?”
      岑烟点点头,道:“你刚上了船,我们就已经知道啦!”
      修英心想,原来你们就是聚众的匪徒,消息传得真是迅速。
      她见船舱还无动静,道:“你家庄主真是不懂待客之道。”
      此时白玄霜站在窗前,看着何修英,见她不时向这边望来。
      整个夕阳在何修英身上落下余晖,秀发披肩,有几缕在她胸前缠绕。只见她不时目光轻扫,看来心中对自己多有不满。
      白玄霜掀开珠帘,走了出来,道:“你不请自到,难道又是君子之风?”
      白玄霜依旧一袭白衣,美艳不可方物。
      白玄霜樱唇轻启:“你若迟来半刻,怕是见不到我了。”
      修英问:“为什么?”
      白玄霜笑道:“亏你还是东方的徒弟,难道你不知道马上要开武林大会了吗?这样热闹的事情,如何不去参上一脚?”
      白玄霜走下船来,沿着河岸向前。
      修英和她并排朝前,二人却不说话。
      白玄霜扭头笑道:“你回了苏州之后,可有想我?”
      “我好像做梦梦见你,不时轻抚我耳朵。”修英见了白玄霜,恍然大悟梦中之人是谁。
      白玄霜道:“我为何摸你耳朵。”她看向修英耳朵,见上面连耳洞都无,笑道:“你的耳朵并无异常之物。我还以为有何珍奇珠宝。”
      修英咬着嘴巴,问道:“那你呢,可有想我?”问完又立刻道,“我猜不会。你忙得要死,还怪我不请自到。”
      白玄霜微微一笑,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女捕快,你又来寻什么?”
      修英被她说中心事,抬了抬头,见白玄霜似笑非笑,眼神之中似有千言万语。
      二人双目互相凝视,各自心中虽有情绪万千,却无从说起,只有眼神交流。然而却更添不解,白玄霜心思数变,随即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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