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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洛小安闻声扭头去看,就见她亲爱的帅气大哥宁郝大步流星的过来了。
宁泰王和宁郝绝对是慈父仁兄的绝佳典范,把之前那个小郡主宠得没了边,如今对“失而复得”的洛小安更是放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无价宝贝一样供着,尤其是宁郝,知道自己妹子“失忆”,几乎每天都要过来看看洛小安,想要在最短时间内培养起良好如初的兄妹关系。
短短一段时间内父子二人以及王府其他成员的态度便让洛小安对之前那个小郡主的嫉妒达到了空前的状态,想想她现代那有事没事就喜欢泼她冷水挑她刺的无良老爸和以把她损到无言以对做为人生一大乐趣的毒舌老哥,她现在真是公主神仙一般的生活了。
不过,还是挺想他们的……
“小安,想什么呢,眼睛都没神的。”
宁郝的声音把洛小安的思维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看到宁郝一身纯黑劲装,腰间一把长剑,应该是刚练了剑过来,那飒爽模样简直帅得没话说,于是刚刚找回来的神志又被美色弹飞了。
宁郝看洛小安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奇怪,又看到她手里的纸笺,便伸手拿了过来:“在看什么,看得魂儿都没了?”
可拿过来一看,宁郝脸上就变了神色:“又是玄瑜那个混蛋送来的?凤求凰?他到底想干什么?”
说着他又在洛小安身边坐下来,苦口婆心俨然一副小爹的模样:“妹啊,哥真想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听这支曲子,以前这样,现在忘了事儿还是这样,到底有什么听头?”
我也不知道啊……洛小安在心里叫冤,本来还想问宁郝,结果他也不知道,这让她很是失望:“我不记得我喜欢这首曲子,是佑心才告诉我的……”
涉及到“失忆”的问题时宁郝总是表现得比洛小安要敏感,于是立即就转移了话题:“我这几天有些忙,听说你在练字?这是吹的哪门子风?”
歪风……洛小安心想道,一定是被齐垣那个混蛋阶级压迫多了,居然养成了无聊就想练字的“恶习”,想着却是飞身扑到桌上要掩盖住自己的“斑斑劣迹”,哪知还是晚了一步,她看到宁郝脸上出现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恨不得直接就地挖个洞把自己种下去。
不过宁郝恢复得相当迅速,转头对洛小安温和笑道:“小安这样就很好,女儿家何必还要弄那些文墨,没得弄脏了自己的手。”
天,这才是亲哥啊……宁郝这话说得洛小安满心的悲怆顿时化成了一江春水向东流,暖融融的。一直因为书法问题被齐垣打击的七零八落的信心终于找到了负责粘贴的人,洛小安很难做到不激动,可是——
“我不喜欢做针线女工,也不喜欢听唱戏,在王府里没有事做,会闷死的。”
宁郝闻言一愣,目光复杂的看了洛小安半天,叹了口气:“你离家出走之前,整日都在府里府外闹腾,跟猴儿似的,还总是顶着我的名号要我去帮你收拾烂摊子,从来不愁没有事做,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安分守己的呆着……怎么你几年后回来,却生分成了这样……”
洛小安听着心想宁郝是不是被他妹折磨成受虐狂了,没人给他造烂摊子他还觉得不自在了?可她又最看不得一个大帅哥满脸忧郁的样子,看到宁郝腰间的长剑,灵光一闪,过去拽了宁郝的手就用力摇——
“哥,要不你教我练武吧,这样我就不会无聊了。”
洛小安有幸在和玄瑜一行分开时看到了宁郝作为饯别“礼物”和玄瑜打的一架,当然是她偷偷跟着两个人躲在一旁看的,打得兴起的两个人并不知道有这么旁观者。洛小安全程只能看到两条人影飞来飞去,看不清动作,显然两人都是高手,可最后还是玄瑜被打到了地上,从此宁郝在洛小安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宁郝微微一愣,随即却是开心地笑起来,笑容晃得洛小安险些站不住要晕到地上:“以前你就老缠着我要学剑和弓箭,我那时嫌你还小没让你学,没想到现在你还惦记着,可见你也没有全都忘记。”
洛小安心虚地傻笑,没有否认,于是开始了她鸡飞狗跳拆墙揭瓦的“练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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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
家丁甲:“哎,你最近进过内院没?我老听着里面天天热闹得紧,是在干什么?”
家丁乙:“我也纳闷着呢,最近里面没什么活也就没进去,问问老张吧,他最近好像忙得很,天天都往内院里跑。”
家丁甲:“老张?他个管园艺的进去不就是看看花草,还能有什么别的事让他天天往里面跑?”
迎面正好见了神情疲惫的老张,两家丁急忙迎过去:“老张,你最近内院的活儿挺多,跟咱说说里面到底闹腾啥呢?”
老张正抱着一大盆牡丹,听两人问内院,立刻垮了脸:“不要和我提内院,提起来我就伤心……这才几天啊,我辛辛苦苦看顾大的凤丹白和紫二乔都快秃了,还有我的三变赛玉啊,刷的这么一下就砍成三变雪渣了,我的心都跟着碎了,我的老天,这可让我怎么活……郡主小姐是真的回来了啊……”
老张极具一个园艺工作者的敬业心和工作热情,王府里的花花草草都是他亲自照顾,跟他家亲生闺女一样宝贝,尤其是内院的牡丹园,那简直就是他的心头肉疙瘩,谁要碰坏了一点,就算是主子他也敢急,但唯独除了那个霸王小郡主他不敢惹,因为一旦他敢出言抗议,他宝贝“闺女”的损失不到第二天便会翻上个七八倍。
等宁泰王带着洛小安回了王府,老张头一个精神紧张,蹲在牡丹园守了几宿,发现洛小安一直没来折腾他的宝贝,才放下心来,可怎么才没过几天就又成了这样了?
两个家丁听不太明白,只知道似乎和郡主小姐有些关系,便要好奇追问,老张不愿多说,让两人跟着到了内院的外墙:“喏,还在折腾呢,你们自己听吧,我得进去给我的锦袍红找个安全的地方。”说着就满面悲戚的抱着花进了内院。
家丁甲瞧了瞧周围地形,疑惑:“这墙里面就是内院的花园吧,应该是挨湖边那一大片草地,老张要我们在这听什么?”
未等家丁乙开口,就听墙那边隐约传来说话声,似乎是他们的少爷,只是少爷向来沉稳淡定,这声音怎么听着是要崩溃了?
两人便把耳朵都贴到了墙上——
“小安,练剑不是劈柴,别把宝剑当斧头使,花丛里舞剑看起来的确是颇为曼妙,可你瞧那边牡丹园,老张都要吐出血来了……”
“你还是初学,先别急着使力,得把招式动作都记熟练顺了……不对,你这叫跳大神……跟着我慢慢做,不要急……”
“嗤拉——!”
突然一声刺耳的裂帛之声,墙那边静了好一会儿。
“……小安,哥已经有十八件衣服葬身在你的剑下了,这是第十九件,再多来几次,下回哥就要光着身子来教你练剑了……”
“嘿嘿,哥,我这是一时失手,失手而已……你不要介意啊,那个俗话说……”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不是?都说了十九次了,哥下次还是穿旧衣服过来吧,里头还得包几块铁板子,你都十九时失手了,指不定哪次哥就和这衣服一样的待遇了……”
“……那,我隔远点,跟着你练吧?”
又静了一会儿,宁家少爷挫败的声音再次传来——
“……小安,哥怎么觉得这把上好宝剑到了你手里就比不过厨房老刘手里那根烧火棍子了呢……算了,学剑不可急于求成,歇会儿,练练射箭吧。”
于是一小阵人声传来,想是丫环们奉上了茶水。甲、乙本是想爬上墙去偷看,又想着主子就在里面,便依旧耐着性子听墙根,没一会儿似乎听到里面有人朝这面墙走来,在墙那边放了什么东西,随后便听到宁郝的声音——
“小安,这是我帮你定制的小弓箭,比你之前用的其他弓要轻便得多,你且随便试试,看可还趁手?”
“哇,哥,这弓太漂亮了,我都不舍得用了……”
伴随着少女惊喜声音的是嘣嘣几声弹弦声,听那浑润的声音便可知是不可多得的好弓,随即里面安静许久,终于传来一声力道十足的弦响,定是挽力拉满了全弓,甲、乙暗叹郡主小姐好臂力,只听随后噗的一声,四下便都没了动静。射出去了?可墙外两人仔细辨认半天,怎么觉得是箭扎到了湖里的声音……
“呵呵,我射偏了,再来一次……”
一声弦响,里面佑心的高声尖叫惊慌失措,伴随着陶瓷茶盏摔落在地的脆响。
又一声弦响,院子那边老张杀猪一般的嚎叫响彻天际:“天啊!我的锦袍红!!”
再一声弦响,宁郝气急败坏的吼声如同平地惊雷:“宁小安!!你往哪里射?!你不要侄子啦?!”
……
一通混乱后,墙那边没再传来弦响,甲、乙等了一会儿,心想郡主小姐这“随便试试”的威力还真是不随便,又听宁郝似是隐忍至极又无奈至极的声音——
“小安,对着那边墙上的靶子射,记住瞄准了方向再放手,你要再像刚才那样乱来,我可就要把这弓收回来了。”
院子里似乎是陷入了沉寂,良久才终于传来了一声沉闷弦响,似是拉开弓许久后才猛然放手,力道不小,甲、乙竟觉得连他们隔着墙都能听到箭头的破空之声……可是,这不太可能吧,是幻觉吗?
甲、乙又愣了半秒才察觉不对,抬头的同时身子快速往两侧退了一大截,果然脚步还没停稳,一支箭便高速从天而降,稳稳的扎到了两人原来站的地方。
箭羽还在随着箭身颤动,甲、乙僵着身子盯着箭看,已是流了一脑门的冷汗,郡主小姐这回方向倒是没射错,可这个射程……
两人还在胆寒,就见那边内院院门处,老张肝肠寸断的抱着那盆还挂着箭的七零八落的锦袍红,一步三晃的出来了,看也没看他们俩,嘴里念念叨叨着:“……娘嘞……我不活了……”边念边朝外面去了,背影显得格外苍老。
甲、乙面面相觑,听墙那边还是鸡飞狗跳的热闹,又看了眼地上那支箭,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口水,当即拔腿沿原路离开了——
“王府终于要恢复几年前的热闹了……”
“是啊,好久没有重温如此热闹的感觉了,我居然有些怀念啊。”
“怀念?那你刚才怎么不去喂那支箭去?”
“我是说这种感觉而已,郡主小姐是真的回来了,头几天我还以为回来的不是原来的小姐呢……”
“嗯,的确是咱们的郡主小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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