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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蒋小鱼醒来的时候，她看着柜子上拜访的油灯，单单看着火焰灼灼燃烧，黄色与红色交织在一起，发出灿烂的火光。
蒋小鱼眯着眼睛再一次的看向天花板，那是一块又一块的黑色石块。火光照了上去，刻上稀奇古怪的纹路。
蒋小鱼此时的脸色苍白，伤口完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些隐隐的疼感在体内蔓延。
房间的布帘被吹开了，蒋小鱼望向那边，一个老妇人缓缓走了进去。
这个老妇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脸上也是挂着慈祥的笑容，衣服也是穿着整齐，腰脊硬朗，显然是个修士。
“你醒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嘛。”
老妇人笑了笑，摸了摸蒋小鱼的额头，蒋小鱼感受着老妇人手上传来的温度，心里扬起了一阵温暖。
蒋小鱼很久都没有生过病了，生大病的时候还是小时候的时候，母亲也是用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可是，这些记忆都已模糊了，现在她唯一的亲人也只有爷爷。
而母亲像是水花扬起的泡沫一般，虚幻而又脆弱。
“感觉怎么样？能喝粥吗？”
老妇人问道，细心的将蒋小鱼露出被子的一只手放了回去。
蒋小鱼见状摇摇头，趁着老妇人还没走，赶忙问道：“是奶奶你救了我嘛？”
老妇人愣住了，抬头微微想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微笑。
“当然是我救的你了，姑娘你命真的大，从悬崖上面掉下来，居然能恰好掉在我的草药地里。”
“那你的草药我没压坏吧！”
蒋小鱼担忧的问道，她是个穷孩子，单单被老妇人救这一项就是莫大的恩情，若是弄坏了人家名贵的草药。
蒋小鱼想想都牙疼。
“你大可放心，有个小伙子愿意付这些钱。”
老妇人愉悦的笑了出来，掀开布帘，露出后面的百里妄。
百里妄微笑着走了进来，而老妇人则是走了出去。
百里妄蹲在地上看着床上的蒋小鱼，叹了一口气，道：“我方才与你分开没半个时辰，你便如此不省心，这声师叔你断然得叫。”
蒋小鱼一听这话，原本有些愁苦的脸上顿时挤出了一丝笑容。
“切，姑且唤你一声师叔！到时候这钱我会还的。”
蒋小鱼吐吐舌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歪过头去闭上眼睛。
百里妄站了起来，看着蒋小鱼的脸，蒋小鱼感受到他的目光，蒋小鱼再一次的睁开眼睛。
“你莫要看我了，我还等着喝粥啦！”
蒋小鱼撅着嘴巴，抓紧了被子，在床上扭动着。
“这账你不用还，是我不慎离开你，让你掉了下去，明明我说了让你呆在我的身边。你先休息，之后再告诉我是谁将你推了下去。”
百里妄有些惭愧的说道，准备走出了房间。
“等等！这绝不是你的错！”
蒋小鱼拖着身子坐了起来，胸口传来一阵闷闷的疼痛感，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先休息。”
百里妄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留下蒋小鱼一人，蒋小鱼捂着胸口，话在嘴里总是说出来，只得睡了下去。
蒋小鱼捂着胸口，在床上来翻转，脚上的铃铛也是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呜呜，好痛……”
由于疼痛，思维也变得模糊不清，感受着被子上传来的微微药香，蒋小鱼陷入了睡眠之中。
蒋小鱼醒来的时候，老妇人正守在床边，手上拿着素粥，素粥上还冒着白花花的蒸汽。
“奶奶？”
“快趁热吃了。”
蒋小鱼从床上立马坐了起来，胸口疼的让人难受。
老妇人揉了揉她的背部，试图让她的疼痛减轻。
“奶奶，敢问您姓名？我不碍事，我的身子可棒啦！”
蒋小鱼虽是病人，但是身子一向不错，她囫囵吞枣的喝下了这碗素粥，嘴上还沾着一些米，便问到眼前的老妇人。
“那敢情好，你的胃口也好就不错。”
“谁不是呢！我躺了多久了？一米未进，肚中翻滚，要吃了才清醒。”
说着说着，碗中的素粥已是被蒋小鱼吃的一米不剩，老妇人接过碗，看着眼前的姑娘，心里满是喜欢。
“奶奶再给你盛点！我叫白文凤，外面的小伙儿已经告诉了你的名字，多吃点才能恢复好！”
白文凤奶奶满心喜悦的端着碗走了出去，百里妄坐着，心痒痒的盯着房间内部，却被布帘挡住了视线。
“你又何必躲躲藏藏，为了救她这么费力，还要把苦劳推给我。”
白文凤叹了一口气，从锅中舀出少许素粥盛在碗里，这粥虽然只有只有些白米，但这里面的确混了些草药进去。
百里妄喝下了一口茶水，茶水淡淡的，却依旧带有苦涩。
“躲躲藏藏又如何？不能被她知道我知道了她的体质的事情。”
“这不是关键吧？恐怕你还有别的没说。”
“前辈不也没告诉我你为何关在此地嘛？据我所知，白文凤就是药王谷的掌门，而她于两年前就去世了。”
百里妄话音未落，白文凤手中的碗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奶奶？”
蒋小鱼闻声在房间内部喊了出来，担心之意全然呈现于话语内部。
“没事。”
良久，从外面才传来一声安慰，蒋小鱼总觉得不太对，撑着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这一起不知道，蒋小鱼一掀开布帘就看到奶奶跪坐在地上，奶奶已经哭成了泪人，而百里妄也跪坐在地，有些困惑的看着奶奶。
“百里妄？怎么回事？”
蒋小鱼上前试图将白文凤奶奶搀扶起来，可是她却摇摇头，靠自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百里妄顺势也站了起来。
白文凤整理了一下面容，终于是止住了哭泣。
“真是失态啊，对不起了，难怪我已经很久都没看到人了，没想到啊，既然你们有幸还能见到我，那么便与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白文凤抿过一口茶水，望着天花板，进入了回忆模式。
“白文凤和妹妹白文兰是一对姐妹，她们二人相依为命，姐姐白文凤性格开朗活泼，而妹妹则是阴郁不善言谈，她们二人一边游历一边替人治病，可是有一天她们遇到了一个男人，两人无可救药的同时爱上了他。”
“姐妹关系一时之间变得非常的僵，她们各自都不愿意退让，奈何这个男人偏偏一心栽在修炼上，完全看不到她们二人的心思。”
“可是恋爱中的姐妹二人怎么可能明白这件事，她们每天都在思考如何打倒对方，有一天阴郁的妹妹白文兰想出了一个阴损的招儿，那就是利用一个峡谷，将姐姐关进悬崖底部。”
“白文兰成功了，并封印了白文凤，可是男人一看这个情况，当然不会要白文兰了，白文兰死心后创建了药王谷，就设在这里，而且立下规矩，绝不治疗江湖人。”
“以前这里每隔几个月便会有人下来查看我的情况，可是最近两年都没有来，我还以为……”
“故事讲完了，小鱼你还饿嘛？我去再盛一些粥来。”
白文凤叹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面传来碗筷翻动的声音，甚至还有些哭声，显然白文凤奶奶躲在角落里再一次的哭了出来。
百里妄与蒋小鱼对视一眼，百里妄赶忙将蒋小鱼推进了房间内部，嘱托她躺好，在百里妄走之前，蒋小鱼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生性散漫莫要在刺激人家。”
“害，我可是你师叔，这些礼数我自是知晓，只是这故事恐怕不对吧，若是按照故事所说，她便是白文凤，那么男人表示不爱之后，白文兰为何不放了她，她又为何要哭的如此伤心。”
蒋小鱼楞了神，却是笑了出来，握住百里妄的手。
蒋小鱼道：“嘘，真相是什么，我们自己知晓变好，无需拆穿，但是我们得帮奶奶一把。”
百里妄看向两眼通红却笑着的蒋小鱼，手不经意间握住了。
“好。”
。。。。。。
是夜，蒋小鱼再一次的睡过去，百里妄在外头的空地里搭起了帐篷，而白文凤则是收起了泪水在客厅里忙活。
客厅内部偶尔传来几声响声，直到深夜，方才什么声音都停住了，而蜡烛也被吹熄了去。
蒋小鱼睁开了双眼，她蹑手蹑脚的起了床，将布帘掀开了一个缝隙。
在黑暗之中一个东西反着光，发出冰冷的光线，蒋小鱼踩着轻功，一下便夺去了匕首，留下白文凤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而百里妄恰到好处的走了进去，点亮了蜡烛。
“你们怎么没睡呢？”
白文凤尖叫道，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蒋小鱼丢下一个了那把匕首，两手抱紧奶奶的胳膊，大大的眼睛盯着白文凤。
“我知道，妹妹的去世让奶奶你非常难受，可是你救了我我便不能让奶奶你死。”
蒋小鱼大大的眼睛瞪着白文凤，白文凤紧张的双手发着抖过了好半天终于是放下了，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反将我关了起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阵法我们二人都打不开了。”
白文凤，不，白文兰看向天花板，抱着蒋小鱼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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