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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了！他的嘴开过光？
十分钟前，他还在闻钊面前信誓旦旦的信口开河，十分钟后，现实就教他什么叫祸从口出。
他确实有联系JZ的打算，不过并没有通电话这个过程，而是打算直接见面。
他正犹豫这消息要不要回，那头的JZ像是能感知到他的犹豫般，机身震了一下，新的消息随之进来。
JZ：到家了吗？
夏歧扫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比平时下班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正常的这会儿他差不多快到家了。
正常情侣，如果这条消息再不回，对方怕是过会儿就要直接拨电话过来了。
夏歧只犹豫了两秒便点开输入框开始回复。
-刚到家。
JZ：今天挺快呀，比平时到家要早。
-嗯，提前走了。
JZ没再秒回，夏歧等了几秒将手机扔到沙发上，起身打算进浴室把这身行头卸下来，刚迈出步子，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就唱起了歌。
夏歧一怔，扭头看去，来电显示在蛛网下显得有些模糊，但夏歧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两个字母——JZ。
可能是因为心虚的本能作祟，夏歧没多想便弯腰捡起手机，然后挂断，动作一气呵成。
欢快的手机消停了没几秒，机身又震了两下，这次是微信消息。
JZ：？
JZ：怎么挂了[猫咪生气]
夏歧捧着手机快速打字：不太方便。
JZ：？？？
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夏歧拧着眉，这方面他实在没什么经验，只得再次搬出上学那会儿同学们欺骗班主任的借口。
-感冒了，嗓子疼，不想说话。
感觉太官方了，夏歧猜这个JZ这么黏人，平时夏晗跟他聊天肯定没这么冷漠，想了想又补了个自带的“委屈”的表情发过去。
JZ：很严重？吃药了吗？
-吃了。
JZ：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敲打]
夏歧还是头一回被除了老爸之外的人这么说，虽然是随便找的借口，但听着还是有些不自在，正准备反驳两句，又见对方发了条新的过来。
JZ：感冒可难受了，今晚我过来陪你吧。
夏歧眨了眨眼，虽然他确实是要约JZ见面的，但却不是现在，如果这时候跟JZ见面，那他的真实身份必然是个戳穿的，可他还没有正式离职，谁知道这个JZ人品如何，如果他得知真相后不愿意配合自己，那他之前做的这些岂不都成了无用功？又或者他就是杀死夏晗的凶手呢？
他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这个时候不宜见面。
想到此，夏歧连忙打字回绝。
-就一小感冒，别来回跑了。
JZ：可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没事，别担心。
JZ：怎么可能不担心[望天]
JZ：宝贝，这么久没见，你都不想我吗[撇嘴]
-想啊。
JZ：那你还不让我过来陪你！
-明天公司团建，我得早起，后天吧，后天咱们一起吃饭。
JZ：那好吧[拥抱]
-后天你什么时候有空？
JZ：上午吧，我来接你。
-好。
JZ：早点休息，晚安[兔子扑倒]
-晚安。
夏歧长舒一口气，总算把人打发了。
而距东樾华林不过两百米的拐角处，黑色汉兰达开着双闪停在路边，驾驶座车窗全开，闻钊左手撑在车框上，右手盯着手机屏幕，嘴角勾着一摸若有似无的笑意。
手机屏幕上，赫然就是JZ与夏歧刚才的对话内容。
他退出微信，调开联系人列表，回拨了李顽的电话。
“人接走了？”他问。
“闻大小姐来接的。”李顽说，“这会儿应该已经回闻家别墅了。”
“精神头好吗？”闻钊又问。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看着不错。”李顽说罢一顿，随后又道，“办出院手续的时候，陈总也来了。”
“我妈？”闻钊皱了皱眉，“她去干嘛？”
“应该是老爷子派人请的。”李顽说，“听老爷子那意思，后天中午陈总也得在场。”
这倒有些出乎闻钊意料，先不说他妈登堂入室意味着什么，就闻靓那性格，她能同意？不过话说回来，后天那种场合，他妈在场也说得过去。
“我知道了。”闻钊沉吟片刻，“礼服的事你去落实了吧。”
李顽一怔，诧异道：“礼服不是早就订好了吗？”
“穿不了了，重新订一套。”闻钊说，“款式和尺寸我一会儿发你，明天团建你不用跟着去了，相办法一天之内把礼服搞定。”
“好的。”
李顽顶着满脑袋问号应承下来，电话挂断不到一分钟，老板的消息发了过来，看到对方给到的款式和尺码的时候，李顽脑袋上的问号更多了。
西山位于沣市西郊，每年深秋初冬之际，以成片的红枫招揽了不少游客。这个时节属于淡季了，来西山的人很少。
市区到西山开车需要一个半小时，行政早联系好了大巴，找了个折中的地点，定了八点半集合。
这还是夏歧冒充夏晗后起的第一个大早，被闹钟闹醒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习惯，不过想到这是他在宝翠楼呆的最后一天，惺忪的睡眼瞬间又清明了两分。
出门游玩不似上班，不需要穿得那么严谨拘束，好在夏歧早有先见之明的没有全按夏晗的风格来买衣服。他从衣柜里翻了套浅色运动套装出来换上，按着夏晗以往朋友圈的风格化了个淡妆，随意将头发扎到脑后，看到脖间略显突出的喉结时皱了皱眉。
这身着装没法像平时那样系条丝巾搭配，他将运动外套的拉链拉到顶，不但把喉结遮住了，就连整个脖颈都藏在了衣领里。
沣市秋天来得早，早晚温差已经显出来了，但也没凉到这种地步，夏歧扒拉了半天衣柜，除了身上这套也没有更合适的衣服了，想想要不就这么着吧，顶多被大家议论一下，反正明天就见不到这些人了。
如此想着，夏歧便出了门。
集合地点离地铁站只有几分钟，夏歧下车走过去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半，可能头一回跟老板一块儿出游的缘故，大家都没卡点，夏歧上车的时候发现位子都坐满了，就剩了司机后排的两个空位。
夏歧没得选，只好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人事小陶煞有介事地拿了个不知从哪儿借来的喇叭，站在门口开始挨个儿点名，点一半夏歧透过车窗看到闻钊那辆黑色汉兰达停在了路边，没过几秒便见闻钊打开后座的车门下了车。
不知是巧合还是爬山的习惯，闻钊也穿了套运动服，颜色比夏歧身上这套深不少，款式有些雷同。
朝阳打在他身上，像镶了层浅淡的金边，将他整个人衬得挺拔修长，像是感受到夏歧的目光，他突然抬脸看过来，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浅淡微笑。
夏歧怔了一下，脑海里突然就蹦出那句“那我岂不是没戏了”，心下不由生出惋惜来，待反应过来这惋惜来得太过莫名其妙时，车外的人已经跨过马路上了车，正稳稳地坐在了他旁边唯一的空位上。
夏歧甩甩脑袋，果然起太早脑袋就容易犯迷糊。
“早啊。”闻钊一落座就笑着跟他打招呼。
夏歧还在为刚刚冒出来的奇怪想法懊恼，敷衍的点头应了声早。
“人都到齐了吗？”闻钊扭头问拿着小本本的小陶。
“到齐了。”小陶将本子递给他看，“刚点完名，除了李助理一个不少。”
“李助理今天不跟我们一起团建了。”闻钊说，“让师傅起程吧。”
靠着车窗发愣的夏歧却捕捉到了这句话的重点，他皱着眉看向闻钊，说：“不是说任何人不得请假吗？”
“是啊。”闻钊说，“李助理没请假，他只是有别的工作安排。”
夏歧：“……”
八点半的周末路上行人不算多，车也比平时早高峰少一些，车子拐进主干道汇入车流，夏歧靠着椅背闭眼假寐，早上起得太早，他打算在路途中酝酿会儿瞌睡。
只是这瞌睡还没酝酿上来，夏歧就感觉耳边有些痒，他倏然睁开眼，便见闻钊突然凑近他，小声道：“姐姐今天穿得跟平时不大一样啊。”
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嘛？
夏歧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视线落在对方身上，回道：“你不也是么。”
夏晗上学那会儿没穿过几件新衣裳，初中还穿着打了补丁的裤子上学，被同学嘲笑了好久，她从小过了不少苦日子，等自己有能力挣钱了，第一件事就是拿工资给自己买一堆新衣服。因为有过不好的经历，所以她在穿着打扮上特别在意别人的眼光，她衣柜里那些不重样又显气氛的套装就能看出来。
夏歧平时在宝翠楼就是按他姐的风格来的，但同事们极少看到私下的夏晗是什么装扮，所以夏歧今天就穿得随性了些。
何况爬山本就需要穿得宽松一些，与平时穿着不一样也实属正常。
“嗯。”闻钊点点头，突然低声笑了笑，说，“姐姐不觉得我们今天穿的很搭吗？”
夏歧：“搭什么？”
“情侣装。”闻钊说着扯了扯敞怀的上衣外套，“像不像？”
夏歧蹙眉，心说昨晚这家伙不是已经死心了吗，怎么今天还跟他开这种玩笑？
不管是玩笑还是真心，夏歧都不可能接招。
他沉吟几秒，而后道：“运动服是大众服饰，就像校服一样，随便谁穿都能凑成情侣装。”
“行吧。”闻钊听了这话似觉得挺没意思，收了脸上的嬉皮笑脸靠回了椅背上。
夏歧轻呼一口气，转脸对着窗外阖上眼，不管睡不睡得着，他这一路是不太想睁眼了。
偏巧就有人不知趣。
夏歧今天出门带了两个手机，但他现在是女生，手机这么大个物件儿放裤兜里实在有失文雅，便将自己平时用的胸包找了出来，虽然是男款，但跟身上这身运动服也勉强能搭。
俩手机都被他放在胸包里，而他昨晚跟JZ约好了明天见面，为了不错过对方的消息，JZ将蛛网手机的消息提示音给打开了。
这会儿他刚闭上眼没两分钟，被放在腿上的胸包里就传来了两声消息提示音，为了与另一支手机相区别，夏歧给JZ设置的消息提示音不一样。
夏歧一耳朵就听出来了，他下意识睁开眼，而后轻轻转头往旁边瞟去，发现闻钊正戴着耳机靠在椅背上，单手拿着手机轻轻滑着，不知道是在刷视频还是听音乐。
反正视线没往自己这边瞟，估计是被他刚刚的回答给噎了，暂时性不想与他讲话。
夏歧也不想跟他说话，更不想让对方瞧见自己还有另一个手机，毕竟之前撒谎说换号的也是他，闻钊又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要是被抓包了，他可没那么多谎来圆。
夏歧又观察了对方几秒，见闻钊时不时滑滑手机，嘴角眉间还隐约有了笑意，估摸着这人是在刷什么搞笑视频，便放下心来，悄悄侧了侧身从胸包里摸出蛛网手机。
消息果然是JZ发的，一连两条。
JZ：宝贝，起床了吗[刷牙]
JZ：你们团建去哪儿玩呀[猫咪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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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闻点儿戏精点儿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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