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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难
明明两人隔着些距离，可夏歧却有种声音就擦着耳边的错觉，甚至还能从那句“甜吗”微微上扬的尾音里听出些许笑意。
闻钊脸上确实是带着笑的，明媚如风中携着与旁人不同的亲近，仿佛他俩已经很熟了似的。
在旁人眼中这或许是另眼相待的一种表现形式，但这种表现形式却激起了夏歧胳膊上的一层鸡皮疙瘩，他不由搓了搓胳膊，那是受到惊吓后的条件反射。
许是他没做任何掩饰的表情让闻钊看出了端倪，他非常贴心地问：“吓到你了？”
夏歧咽了咽口水，点头不是，摇头又违心，一时竟愣着没做出反应。
闻钊却不以为然，脸上仍旧挂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摸不透心思。
他说：“你得习惯。”
习惯什么？夏歧蹙眉，习惯你冷不丁出现还是招呼都不打就凑到人耳边说话？
好在闻钊扔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就去了隔壁摄影室。夏歧坐在椅子上，将闻钊刚刚的异常行为在心里复盘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不太像结论的结论——这人是不是青春期延迟得太厉害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营业比较晚的原因，宝翠楼里的客人没有昨天那么多，夏歧一个下午就化了两个人，倒也乐得轻松。
闻钊这个大老板像是不忙似的，扛着相机当起了专职摄影师，别说，还挺有模有样的。客户看粗片的时候夏歧就坐在电脑边上，眼睛不由得往那屏幕上瞟了两眼，夏歧分不清专业与业余，但从粗片来看，不管是角度还是姿势，闻钊都把客人拍得很美。
“怎么样？”许是瞧见夏歧的眼神，闻钊倚着桌角问。
“嗯？”夏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难得诚心地点了点头，“挺好看的。”
“那你觉得……”趁着客户跟旁边的销售讨论选哪些粗片进行精修的空隙，闻钊突然凑近他，问：“是她长得好看，还是我拍得好看？”
猝然拉近的距离使得闻钊的呼吸都喷洒在了夏歧的耳廓上，声音裹着热气尽数钻进耳窝中，夏歧像是被烫着了，下意识瑟缩了下脖子，没什么好看地瞪了闻钊一眼，“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嘛？”
闻钊挑了下眉，眼神往他斜侧方的客户后脑勺递了递，再次凑近他，“这种话怎么好意思当着客户的面讲呢，再说了，要是你答得人家不满意，马上来一个退单，你我这一下午岂不白忙活了。”
夏歧：“……”
很好，这理由简直无懈可击。
闻钊换到桌沿的另一侧，隔着个桌角，两人也勉强的算是站到了同一水平线上，仗着身高优势，闻钊低头同夏歧说话的时候显得自然了很多。
他没脸没皮的再次发问：“所以你觉得是她长得好看还是我拍得好看？”
夏歧不擅撒谎，但见闻钊这期待中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又实在不太想说实话，可对方是宝翠楼的老板，辞职的事还没有尘埃落定，夏歧决定拍拍他的马屁，说不定闻钊一高兴就同意他的离职请求了呢？
虽然听起来有点草率，但万一呢？就当哄小孩儿了。
想到此，夏歧清了清嗓子，不善熟练地小声道，“……你拍得好看。”
“哦。”
夏歧松了口气，又听闻钊颇有些兴奋地说：“我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夸呢，展开说说呗。”
夏歧：“……就……”他咽了咽口水，头一回发觉实话实说比撒谎难度系数还高。
闻钊的视角角度很是刁钻，几乎将夏歧脸上的纠结、无语、茫然和无措尽收眼里，他想，这冒牌货看着精明，其实扮得一点都不像，如果是真正的夏晗，不用他问出口就已经巴巴的谄媚上了。
夏歧却不知闻钊心中所想，微蹙着眉，他着实不太擅长夸人，偏巧此时的闻钊半点老板架子也没有，活像个讨糖吃的小屁孩儿。
可他不能真把人家当小屁孩儿，夏歧深知在宝翠楼多呆一天就危险一天的道理，可眼下他只能处处顺着这个让人头疼且行为异常的新老板，以便他不拿合同耍别的花样。
夏歧想得都快脑梗了，偏巧闻钊还催促了起来，“有这么难以启齿吗？你别不是诳我的吧？”
“我只是在组织语言。”夏歧赶忙申辩，“就是……就是……”他压了压声音，因为需要学女人的声线，所以声音被他一压显得有些喑哑，“你把她的优点都拍出来了。”
“就这？”闻钊似乎对这个夸赞不是很满意。
“缺点自然就看不到了。”夏歧舍命闭眼吹，“跟专业摄影师比也不带差的。”
闻钊睨了他一眼，却没道出自己本来就是专业的这一事实。
夏歧见他满意的点点头才算是松了口气，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应该想个办法尽早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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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接到菜鸟的电话，说我有13个快递到了两天了……
我翻了下某宝和某夕，跟菜鸟那边的人说，再让它们住一晚吧，明天我还有4个，到时候我来接它们一起回家。
菜鸟那边的人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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