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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曲爹走到曲青身边,眼神询问他发生了什么。曲青凑到爹爹耳边说,“那边那位是阿程的大伯娘,她在阿程落水后,不给阿程看大夫放任他不管企图让阿程无法再醒过来。我去找阿程的时候发现他奄奄一息所以找了村里的霍大夫给阿程看病然后又把阿程带回家了。”曲青说完看了自己的爹爹一眼,又说道,“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不能把阿程留在那里。对不起,爹爹,我又给你惹麻烦了”。曲青越说头低的越低,表情看起来很是内疚委屈。
“你是不是喜欢霍程。”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曲青听到自己的爹爹问出的这句话就知道爹爹也发觉了他对霍程的心意。
“嗯,我喜欢阿程”曲青温柔地看着霍程回答。
“他知道吗”
“知道,而且也回应我了”曲青掩饰住心里的甜蜜和激动面上平静的回答爹爹。
“不管怎样,我要先考验考验他”虽然霍程不傻了,但他是不是对小青真心还有待观察.
曲青知道自己的爹爹已经同意了他们,只是因为担心阿程对他不是真的才这样说。爹爹完全不用担心,他感觉得到阿程对他也是喜欢的。
曲青也不再说什么,他相信阿程。
曲青将手搭在霍程的肩膀上,感觉肩上的重量,霍程伸出左手覆盖在上面。两人的举动落在曲爹的眼里就是光天化日的,他儿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果然这霍程就靠不住。但又因有人在不好说他们只瞪了霍程一眼用手肘顶了一下曲青,示意他注意场合。
还没等曲青收回手,王翠就开始跟村长诉起了苦。
“当初是说会养着霍程,这也没错啊,我们是好好养着的,你看他现在没缺胳膊少腿人还完完整整的坐在这”王翠指着霍程说道,“要说他瘦,那也是正常的吧,农村的有几个是肥肥壮壮的,不都是瘦瘦小小的吗”
“这么说起来,我可得好好谢谢大伯娘你了”霍程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有饿死在路边,真是多亏了有你们,不过”霍程话锋一转冰冷地看着王翠,“我想这几年替你们干的活,做的事也算是付了你们的收留之恩”。
“但是,我可是知道的,你,大伯娘还有三叔家可都是拿了我父亲的抚慰金的。当初这笔银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五十两,你们两家平分各得二十五两,那么你们养我的这五年用的可有一半?”霍程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平静,在场的人都只觉得他像是在说一件完全跟他无关的事。只有曲青知道,阿程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阿程紧握着他的手,有点疼,但他还是任由霍程握着没有抽出来。曲爹在旁边看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扒拉开两人紧握的手。
“这银子我也是知道的”村长插话说道,“当初同意他们占有你爹的抚慰金就是想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你又还小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跟族长商量后,最后决定,他们两家轮流抚养你长大,这笔钱就当是养你费用”。当时虽然对他们的做法不齿,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在农村要养个孩子是很不容易的,加上霍程有他爹的抚慰金,他的叔伯们也都愿意养着他,所以就没多说什么,至少霍程不至于没个去处。
霍程放开了曲青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坐直了身体,直视着村长脸上带着笑,“那村长你可能就不知道了,我过的是什么生活了?”,霍程问站在旁边的村长。
村长摇摇头疑惑地看着霍程,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这边王翠像是知道了霍程的意图,刚要开口就被霍程打断,她只能干巴巴地站着双眼恶毒地看着霍程。霍程是谁,之前他可是总裁,全然没把王翠的怨毒放在心上。他今天就是要跟他们划清界限,不敲掉几颗老虎牙来不罢休。
“不管是在大伯家还是三叔家,我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比鸡少干的比牛多。睡的是烂床住的是柴房,请问村长,养一个这样的免费劳力五年成本有多少?”霍程也不问王翠直接问村长。
“按照我国的规定,一个成年人的工钱每个月算四十文,这是一般劳力的算法,当然有点学问的就更高。”
“你以为白养你的,当然得干活”王翠大声说道。
“干活是没什么,但你们仗着阿程傻什么都不知道,脏活累活全是阿程在干,大中午的阿程都还在地里”曲青一听王翠说的这样理直气壮,心里就气的不行。他每次去找阿程的时候人都在干活,而且阿程每次都跟他说饿,想想阿程的身体瘦的只有骨头了,再看看他们家的一个个水光白嫩的。
霍程手向后拉了曲青一下,让他别跟王翠置气。气到了,他可是会心疼的。然后又对王翠说,“当然干活没什么,只是村长也说了,你们可是拿了我父亲的抚慰金的,除去养我这几年花的,应该还剩不少吧”
王翠睁大眼睛,气的发抖,霍程可不管她,他看了下村长继续说道,“这笔银子是我父亲拿命换来的,我拿回来不为过吧”。
“当然你也不要说那是你的,跟你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霍程脸色深沉地看着王翠。
“我现在也不要你们归还全部,只要你们两家每家拿十两出来,还有,我父亲还没战死时寄回来的军饷你们就不用还了,就当是还了你们当年对我爹爹的照顾”
“十两!!”王翠不可置信,“你怎么不去抢!”
“抢?”霍程好笑地看着她,“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们那二十五两可不就是抢来的吗?”
“那,那……那是……”王翠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霍程说的确实是事实。
霍程的爹爹在生霍程的时候就亏了身体,后面也没有养回来,当时为了霍程他父亲的军饷,他们两家商量轮流照顾他们。所以有大半的军饷都进了他们的口袋里,几年后传来霍程父亲战死的死讯,霍程的爹爹一下就病倒了,没过几天上面就来发抚慰金。那时霍程的爹爹如果及时医治十可以活的,就是因为霍程的大伯和三叔贪图这笔银子,没把他爹爹送去看大夫,就这样,当时只有十岁的霍程成了孤身一人。
“现在我打算跟你们划清界限,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霍程说道,“当然银子别忘了,大伯娘记得通知一下我三叔叫他们也备好银子,别到时候拿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翠僵在原地,惊恐地看着霍程,像是要把他看出个洞来。霍程这傻子不傻了后,她在看他,无端生出股寒意,霍程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死人没有任何温度。她心里虽有些惧意,但面上却不显,咬牙切齿地看着霍程,“这事我做不了主,得等你大伯回来”。她想的是多拖点时间想对策。
“也行”霍程无所谓地耸肩,他也不怕到时候他们不认帐。霍程又转头对村长说,“今天就麻烦村长了。”
“三天后,霍氏祠堂,将所有的帐都算个清楚吧”霍程对王翠说,“对了,麻烦大伯娘把药钱也给了吧,我这次落水可少不了堂弟的功劳”。然后又问村长“村长你说呢”
“既然这样,王翠,你把药钱给霍小子。”
“多少”村长问
“二十文”
王翠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衣服内口袋里掏出二十文给霍程。霍程笑着接过来还在手里颠了颠。曲青见他这样,真像个地主老爷。他掩嘴偷笑。
待所有人都走后,院子里就剩曲青,霍程还有曲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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