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Freak.（怪胎）

　　23.

　　天气越来越冷了，当米勒穿着单薄的卫衣出门，被冻了一串鼻涕灰溜溜地回来时，他终于意识到：
　　冬天来了，外面正在下雪。
　　仿佛昨天还是阴雨绵绵的雨季。米勒趴着窗口欣赏洋洋洒洒的雪花，背后咖啡机正在运作，散发着咖啡豆的浓郁香味。
　　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香缇，他们很久没联系了。
　　“恭喜你！”她的嘲笑声十分熟悉，“还要再呆上个半年！”
　　“……你知道了？”
　　“早就传开了。我和科恩还打了赌，他居然觉得你能通过语言考试，你俩都天真得可爱。”
　　“什么？”米勒有点不高兴的囔囔起来，“你们竟然在我头上押注！”
　　“反正结果还是那样。不及格，这就是你的命运。”
　　香缇奚落他几句后就挂掉了电话，米勒嘟嘟哝哝地从厨房拿出一罐牛奶，倒进了煮好的咖啡里。他抱着马克杯重返孤零零的窗边，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铺天盖地的雪。
　　冬天喝热咖啡会让人心情很好。米勒俯视着窗外错落的建筑，感觉心底跟掌心传递的温度一边变得暖融融。
　　“啧！”
　　米勒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
　　“讨厌死了！”
　　没及格这件事他都快忘了，香缇还特意提醒他。她最擅长在伤口上撒盐！米勒忿忿不平地喝了一大口咖啡。屁股兜的电话嗡嗡一震，他掀开手机，是一则短信。
　　生日快乐，傻小孩。来自：香缇。
　　米勒飞快地打字回复：给我一百万美金，我就原谅你。
　　当然，他的短信很快石沉大海。米勒决定出去请自己吃一顿生日豪华晚餐，走到门口才发现雪下得很大。为了不让自己可怜兮兮的帽子打湿，他返回家门，玄关处正好搁着一把黑色的伞。
　　一推门，他就放在抬头即见的地方。
　　米勒出去觅食的路上遇到了柯南他们，他们要去银行存钱。米勒突然凑热闹地跟了上去，因为这个乡巴佬对任何事物都充满新奇。
　　“我只有在电影里见过！”他兴致勃勃地说，“我也想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银行卡，明天我就变成华尔街金融大亨。”
　　小孩们完全不懂华尔街是什么含义，他们唯一在乎的是：“米勒哥哥忘记带伞了吗？你的帽子都湿了。”
　　善良的步美试图和他拼伞，但是她的个子太小了，费力地踮起脚也只能到米勒的肚脐眼。于是米勒干脆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
　　“家里的确有一把伞。但是别人忘在我家的，我得保管好。”
　　虽然米勒平时看上去没什么安全感，手臂却强健有力。
　　原本步美因为害怕，下意识勾住他脖子的手，不知不觉就松开了。
　　“要不要我撑伞呀？”步美关切地问，“我现在比你高呢。”
　　“没关系，”米勒不在意地说。“你非常轻。”
　　银行里排着长长的队伍，米勒插着口袋四处无聊地张望。元太因为肚子疼和其他的孩子们去了厕所，博士和灰原哀出去买胃药，然后又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游移到银行门口，突然呆住了。
　　有个跟莱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米勒目瞪口呆，随着那人的走动，视线也随之紧跟。这个人带了一顶鸭舌帽，脸上有明显的灼伤伤疤。
　　因为室内人太多，米勒使劲嗅了嗅，完全辨别不出任何气味。突然一声枪响，米勒迟疑踏出去的半只脚又迅速收了回来。
　　银行抢劫。米勒迷惘地望向那群戴着头套的强盗们，他们挥舞着的枪，只是随便一瞥便知道什么机型。
　　所有人被勒令交出手机，双手双脚被绑于身后。米勒倒一点都不在乎，失去行动能力的米勒努力地像只毛毛虫虫拱到戴帽子的伤疤男旁边。
　　“嘿！你很眼熟，”到达之前，米勒便急不可耐地叽叽喳喳起来，“我们是不是见过？”
　　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米勒皱起眉毛，伸长脖子想看他的表情：“今天是我生日！你每年都会给我写明信片！你想耍赖吗，故意不理我？”
　　米勒凑近他的脖子使劲闻了闻，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尴尬。
　　“对不起，”他扭过脑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认错人了。”
　　米勒被蒙上眼睛时还被强盗犯凶了：“刚刚就是你吧？吵死了！”
　　瘫在地上的米勒心情十分灰暗。
　　他揣摩着这个人的身份。他猜测是某位没见过面的同事，但他的同事们有很多人忌惮赤井秀一，因为他不容小觑的实力。贝尔摩德曾接到将其暗杀的命令，结果失败了，肚子还被打穿了一个洞。
　　“纽约？”米勒当时正探望她。他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嘀咕道，“怪不得。”
　　“你见过他了？”
　　米勒摇摇头。“我当时在南加州。”
　　出差回来的家门口多了一封信。米勒弯腰捡了起来，他拉了拉下滑的带子，然后拆开了这封信。
　　只有一张空白的明信片，背后印了一座巴洛克式教堂。米勒对着光仔细瞧了瞧，上面有着一排不起眼的字母：德意志欢迎你！
　　米勒塞进了他的吉他包。他知道是谁寄来的，因为只有那个人会这么做：
　　“你想家了吗？”第一次课结束后，跟屁虫米勒关心地问起远道而来，寡言少语的莱伊老师。“如果我想家了，希望能收到一张印着家乡图片的明信片。远在他乡的焦虑感便会随之减少。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寄它的人也在想我。”
　　“但你不经常呆在外面，对吧！”米勒傻乎乎地笑了笑。
　　当时的莱伊老师冷漠地没有搭理他。但自从他离开组织，米勒便收到了明信片。
　　被人牵挂的感觉真的很浪漫。老师虽然以前不怎么搭理他，但随口说的话每一句都记在心里。
　　随后他听到一阵小孩的脚步声，封住眼睛的胶带被撕开，视野中挤入了一张担忧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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