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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牛奶喝了
陈绵坐在沙发上，手机端着杯冷掉的牛奶，在身旁女人柔和的注视下试探着喝了一小口，不动声色地品了品，觉得味道有点奇怪，心里立马紧张起来。
看着陈绵只小小地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女人的脸上划过一丝悲伤的神色。
“怎么不喝了？牛奶不好喝吗？我知道了，是妈妈忘记热好牛奶了，绵绵讨厌喝冷掉的牛奶。”
女人的声音很温柔，惭愧的神色占据了她的脸庞。
“不是不是！我刚刚在外面吃了东西，很撑，喝不下了。”见女人这副样子，陈绵没由来地冒了冷汗，连忙慌张解释。
“快把牛奶喝了，长身体。”她对陈绵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不把牛奶喝掉的话，妈妈会伤心的。”
“好好好，我喝，我马上喝。”陈绵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没有着急咽下去，像漱口那样在嘴巴里搅了搅。
还好，不是洗洁精。
刚吞下去，陈绵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粘在了喉咙里。
陈绵表情大变，连忙用手去扣喉咙。从嘴里掏出一块细小的纤维，像是纸。
看到陈绵的动作女人收起了温和又把陈绵放下的牛奶塞回了她手里，用不送拒绝的语气说：“还有，全部喝掉。”
“妈，这是什么？”陈绵恐慌地问。
“这是前天妈妈去找张大师求的符纸，用水化开泡给不听话的小孩喝了有奇效。”女人的微笑在深更半夜里看起来十分瘆人。
“呕。”陈绵跑到最近的厨房，对着洗手池干呕。
“你干什么？！”陈绵她妈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尖锐，冲到厨房里把陈绵拖出来。
“你为什么总是不让人省心？啊？
“刚刚老刘打电话过来说他在路上出了车祸，等他把事情处理好再去找你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妈妈不是告诉了你，小孩子晚上不要乱跑吗？你从来就不把妈妈的话放在眼里是不是？”
“你是不是还想重复一遍上次的事？你想再也见不到妈妈吗？”
女人力气大的异常，拖拽着陈绵，把她的校服都扯破了。
“你就喜欢玩！你和你爸一样！你们晚上都不喜欢回家，是不是？”
“都不把我放在眼里！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陈绵非常后悔今晚没有睡在大街上，她一边反抗面目狰狞的女人，一边想办法脱身。
“咦？爸爸，你怎么回来了？陈绵突然惊奇地看向大门的方向。
女人手上的的力气一松，顺着她的话往门口看。陈绵抓住机会推开她妈，往楼上冲。
顾不得看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一路跑回了自己房间。
直到亲手反锁上房门她才松了一口气。背靠着门坐下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没电关机了。
等她充好电开机，一百多通未接电话和六十几条短信就跳了出来。她惊了。
仔细看了那些短信，除了司机的五六条，其他都是她妈给她发的。
对方一开始语气很冲，质问她在哪，恶毒的话充斥了整个屏幕。到后来反而越来越温和，让她快点回家，短信里面还参杂着一些看不懂的字符。
越往后翻，她妈说的话就开始毫无逻辑。
她有点毛骨悚然，把这些短信截了个图，然后全删了。
通话记录滑到最下面，发现竟然有一条来自她爸。
她连忙打过去。
电话接通了，她立马开口：“爸，我妈——”
“小绵？”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哎，是我。”陈绵应了声。
“张秘书，我找我爸。”
“陈总现在在午休呢，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你有什么事先告诉我，等他醒了我会转告给他。”
陈绵犹豫了几秒。
听到电话那边的沉默，张秘书善解人意地问她：“要不等晚上陈总空下来你再亲自和他说？你等会，我看下日程……大概晚上十一点左右，国内那边应该是中午十一点，你……”
“不用了。你转告他，我妈又发病了，让他快点叫人带我妈去医院。”
挂了电话，陈绵才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把几张短信截图发到她爸手机上，又回复了司机老刘的消息。
她打开微信，班级群里挺热闹，
看着同学们像往常那样发沙雕表情包互怼，在群里拉人打游戏，她终于找回一些正常生活的影子。
手机屏幕的荧光打在她脸上，照亮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一丝羡慕。
她又点开动态。
奢侈品，跑车，证书。
这是她以前的朋友圈子。
俞城的富二代们也没有比别的地方的富二代玩出更多的花样，翻来翻去还是那些。
她突然觉得很孤独。她既不属于现在这个圈子，也不属于以前那个圈子。
她迟早是要出国的，为了避开初中那群人，她坚持去上公立学校，软磨硬泡她爸才同意让她在国内读完高中。
陈绵翻了翻好友列表，居然看到了黎尧瑶的名字。
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加的她了，陈绵估计应该是刚开学那阵子。
点进去她的朋友圈。
一片空白。
很符合陈绵对黎尧瑶的认识，她一直觉得黎尧瑶就是那种懒得发动态的人。
黎尧瑶回到家，洗漱完毕后瘫在床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点开微信，右下角两位数的小红点特别显眼。
也不知道这个方法有没有用？
黎尧瑶点进去，自己发的两张照片下面，绝大部分都是新班级男同学评的。都在说什么有的没有自以为风趣的话想吸引照片上那人的注意。
什么“好像瘦了点？”“又让我抓到你午休玩手机了吧？举报你。”就是没人直白地夸她好看。
带着目的的人总是遮遮掩掩。
只有几个女生评论了“美女！”“又变好看了。”
黎尧瑶把评论翻到底，发现真的没人问她说的那家烧烤店在哪，她觉得很无聊。
没有回复任何人，黎尧瑶关了机，躺进被子里。
盯了会天花板，眼前居然浮现出陈绵窘迫的样子，她心里一惊，赶紧闭眼把这个驱赶出脑子，生怕多留几秒晚上就要做个有陈绵的噩梦。
陈绵的妈妈宁瑜坐在客厅里，拿着手机和一个备注为张大师的人发消息。
“张大师，只喝了一半的符纸有效果吗？”
那边过了几分钟回过来一条消息，“符纸的效力在于上面的符画，只要符画没有完全喝下去，一点效果也不会有。”
过了一会，那边又显示正在输入。
“明天你到我这里来，我这里新得了件法器，你用它剪下你女儿的头发交给我，我就可以对你女儿施咒，让她听你的控制。”
“是上次你给我老公施的那种吗？”看见大师的办法，宁瑜连忙问到。
“不是同一种，这种效果更好。”
宁瑜抓着手机，面露喜色。
“这件法器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炼制出来，只有诚心想求道的人使用才有效果。心越诚，效越灵。”
宁瑜不敢耽搁，连忙给大师转了五位数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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