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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五月份,栾先生接了一个专项审计,每天都要花上好长时间从市区跑到高新区去工作,整日早出晚归。
五月四日,恰逢周六,我所在的城市举行了马拉松比赛,声势浩荡,栾先生跟他的同学们参加了五公里健康跑,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合照。栾先生胖了,初见时还有些棱角的脸变得圆润起来,他戴着墨镜,站在后排的中间,在那六个人里,很是显眼,说实话,胖了的栾先生很是可爱,不对,应该说的更帅气了。我偷偷地保存下了这张并不是很清晰的照片,这也是我唯一的一张有关栾先生的照片,即使他戴着墨镜,看不清他的双眼。后来,我时常会翻出这张照片,轻轻摸索着栾先生的脸颊,开始是心动,之后便是惋惜。
我还在提醒自己要断联,忍着不联系栾先生,可是一旦栾先生给我发消息,我所有的忍耐就一下子全部崩盘,我的坚韧溃不成军。就像只要他跟我说工作很忙很累,我就会忍不住心疼,根本做不到不理他。
“真是累的人要晕了”栾先生抱怨道,配上一个仰在沙发上的熊本熊,甚是可爱。
“可是,我除了安慰你,什么也帮不上。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有时间去打球。”
“噢噢!”
那天,肖平和佳佳帮我过生日,因为只有我们三个在学校,佳佳第二天也要回家了,因而,作为最后一个在毕业之前过生日的,肖平和佳佳想提前一天给我过生日,我很感动,很庆幸自己有宿舍这群可爱的姑娘们陪伴我度过这四年的时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与不易,肖平在烦恼考研二战和家人的不支持,我在烦恼怎么能彻底放下栾先生,不让自己继续沉沦下去,佳佳在安慰刚刚失恋的学姐。但是,我们这些又算些什么呢?在已经进入社会的人们眼中,我们这些根本不值一提,每天又有多少人在忙于生计,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渐渐向现实妥协。我们这些,不过是没有长大的孩子们无病呻吟罢了。拿我自己来说,能够保研,升入一个专业排名还不错的985院校,已是相当幸运,身边有多少同学考研失利,选择二战从头再来。与肖平相比,我有书读,虽然父母干涉了我的择校,但起码他们支持我读书,大多数情况下支持我的决定,已是大幸了。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又算些什么?
今天,我第一次正式地喝酒了。我和肖平买了RIO,还有桃花酒,都是酒精度数不怎么高的,毕竟,我们对自己的酒量并不清楚。肖平的酒量显然比我大不少,我一罐RIO没喝完,脸就已经红了,头脑也开始发昏,剩下的一点儿,肖平帮我解决掉了。
我们两个又去KTV唱歌,两个各怀心事的女孩子在包间里,一会儿唱着伤心的情歌,一会儿有开始摇滚,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日里沉稳的模样,疯得像个傻子,我大概是,喝醉了吧。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我大喊着“栾先生,我要忘掉你!”手里拿着话筒在包间里转圈。佳佳随后到的,她知道我在戒糖,帮我买了一块榴莲蛋糕,还有一袋MUJI家的本子。她们总是懂我的,我喜欢文具,尤其喜欢笔和本子,以至于栾先生吐槽过我的本子贵,研究生的室友觉得我花十块钱买一支MUJI家的荧光笔是在败家。可那就是我的小爱好啊。
我告诉栾先生:“我今天跟同学喝酒了。”
“长大了。”
“但我并不适合喝酒,一罐RIO没喝完,就已经开始发昏了。”
“RIO不算酒,顶多算是含酒精饮料。”
是吗?那我还是上头了,可能不是酒醉人,只是我想醉吧,所谓借酒消愁,根本就是无用,除了让你头痛,什么都解决不了。喝酒就算是长大了吗?真是可笑。更可笑的是,我信了,因为栾先生觉得我像个孩子,而我就倔强地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个孩子,可是这样的心理,不就是个叛逆的孩子吗?真正的成长不需要向别人证明。
我们在KTV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唱歌可以让人暂时放飞自我,但是结束之后呢,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当我觉得已经收拾好心情的时候,栾先生的消息却轻易地把我的心绪扰乱,即使他并没有说什么,即使他仅仅发来一句普通朋友间的问候。
等我们从KTV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暗,开始隐隐约约有零星的雨滴落在脸上,上天这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吗?现在,倘若哭的话,应该不会被旁人发觉吧,谁又能分清楚这脸上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呢?我大概真的是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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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是个乖乖女,严格意义上来说又不是,在“乖”的表面下,还隐藏这自己的个性与倔强,当我看到《七月与安生》的时候,我在林七月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