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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恕免可儿
初雪还是没下的多厚,薄薄的一层,连泥土都没盖的严实;许君晞想在雪地里玩耍的想法还是落空了。
学堂因为初雪的缘故比往常要早一些下学,齐允诺穿着粉色绣着锦鲤的小棉袄自己举着纸扇一路上踩着雪花归来;棉袄是前些日子冷宫里头的静妃紧赶慢赶赶出来的外衣,带回的还有两三件带绒的里衣。
冷宫里头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静妃的全部心思都在齐允诺是否吃好穿暖;每日功课如何,是否过的开心。
这是每个母亲都会关心的事情,也是静妃在冷宫中活下去的信念。
“母后,诺儿回来了。”未央宫最为暖和的地方就属许君晞的寝室,每次齐允诺下学后第一时间就会跑到许君晞房间;为取暖,也为同许君晞说她在学堂里发生的事情。
“冷不冷?今早没给你穿厚些,明儿咱就穿上阿娘给你做的衣裳,那就不冷了。”许君晞给齐允诺退去厚厚的棉袄,伸手暖着她因为冷风导致冰冷的小脸。
“不冷,学堂也有烧碳炉;出来后香巧就给诺儿穿上阿娘做的棉袄,诺儿一点都没有冷到。”齐允诺吸着鼻水,下雪后的冷风都刺骨了许多。
“来,喝点热水暖暖身子。”许君晞给齐允诺小口小口的喂着温度刚好的热水,就怕小姑娘一个没注意就着凉了。
“娘娘……”香萝进来想对许君晞说些什么,见着齐允诺再便收住了话语。
“好了,早晨起这么早还只吃那么一点东西,诺儿都饿了吧?香巧,带公主下去吃些暖胃暖身子的,吃完后让公主梳洗完休息。”齐允诺还没同许君晞说多几句话便被带了下去,一路上还嘟嘟囔囔的说着自己还不饿,可以等下在回去吗?
香萝等齐允诺走远见不到身影后才回到许君晞身边继续说着自己方才没说出口的话。
“娘娘,可儿现在高烧不退,若没细细看管怕会这样去了。”香萝这段时日一直在照看关押着的可儿,日日对许君晞说着她现在伤势恢复的如何。
“怎的?没抓药喝?”许君晞对可儿可没有像对香萝他们那般温柔。
“抓了,她不喝。”
“这般不爱惜自己性命,去便去了吧;只是差的那些板子,记住给我打上;免得我这个凤位坐的名不当的。”许君晞听是可儿自己想要寻死,便不再搭理。
“是。”得到许君晞口谕的香萝也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欠身便退下。
“可儿…你是想要了她的命?”赵亦轩等到寝室只剩他同许君晞两人后才出声问道。
“你说错了吧?是她自己不想活了,而不是我要她的命。我已经很吩咐下去好生照顾,药汤医师都安排的妥当,你方才也听香萝说道了;是她自己不想喝药,是她自己不想活了。”许君晞等着赵亦轩接下来的话语,她在等,赵亦轩到底会怎么开口留让她留下可儿的命。
“你这般轻易的夺去婢女的性命,怕会惹人言语。”赵亦轩酌量自己言语,不让许君晞感到被凤威被冒犯,还可以救下可儿的性命。
“你是觉得我轻贱她的性命了?”许君晞沉默了一会后反问道
赵亦轩张张嘴,发觉许君晞是真的擅长颠倒黑白,明明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你是觉得我残忍了?张张嘴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许君晞想知道,现在的自己在赵亦轩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人。
“娘娘息怒。”赵亦轩单膝跪下请罪,态度已经十分明确。
许君晞抬脚走出寝室,赵亦轩见状连忙把斗篷拿上跟着出去。许君晞的步伐极快,赵亦轩把斗篷披在她身上后就落后三步跟在她身后。
他们来到了关押可儿的柴房,医师在里边为可儿上药;照顾可儿的婢女端着已经没有热气的药汤在一旁候着。
“我告诉你们,你们别太得意!小姐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你们,还有你这个三流医师,全部都会脑袋分家!!”可儿很是不配合,打掉医师手中的药膏;嘴里还说着一些胆大包天的话语。若不是眼神清明,说话有条徐,怕会被人当做得了失心疯的人。
“香萝姐姐,娘娘怎么说啊?”端着药汤的小婢女有些害怕的躲在香萝身后,等着她的吩咐。
“照常,药汤就放着,她要喝就喝,不喝端走便是。”香萝蹲下把药膏瓶捡起,吹散不存在的灰层递还给医师。“辛苦了,还请您明日再来照看一番。”
“我告诉你们,别以为现在你们有多得意;等我家小姐当上皇后了,我要你们一个个人头落地!!”可儿的豪言壮志吓到外边偷听的许君晞。
“那,就等你家小姐可以当上皇后再说吧。”香萝并没有被可儿说的话给吓到,看来她是经常把这些话挂嘴边了。
“许君晞残暴善妒,跟着她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不受皇上宠爱,现在也只不过是虚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她也不过只是小姐的替身罢了,谁不知道皇上最喜爱我家小姐。我警告你们,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家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香萝他们把药汤放到桌子上后就退出柴房,见到偷偷摸摸躲在外头的许君晞吓了一条。
柴房内可儿还在用极其下流的言语辱骂着许君晞,俩个小婢女完全失去了在可儿面前的稳重;俩人纷纷跪在许君晞面前不敢抬头。
“瞧,不是我不想放过她;而是她不放过她自己。”许君晞没有发脾气,反而还津津有味的听着可儿的辱骂。
“就算我现在放她回去,那她家主子就真该按照她说的那般,来取我性命了。毕竟我现在即不受宠,又没实权;我现在的凤位不过是有名无实。我放过她,谁又能放过我?后宫可不是过家家的地方,阿宣,你想的太简单了。”一语双关,赵亦轩根本不知道可儿私底下竟然是这般妄为;竟称呼许君晞的全名外还说出冷乐渝对凤位的野心。
这究竟是可儿在冰玉宫中就是这搬肆意妄为,还是冷乐渝原本就有打算夺取凤位?
那这次的谣言,究竟是同冷乐渝说的那般她们毫不知情,还是冷乐渝对自己说了谎?
“我只是…”只是什么?耳边还传来可儿用她那尖锐的声音说着下流的话语,赵亦轩有些不认得里边关着的可儿是否之前那个胆小怕人受人欺负的小婢女了。
“香萝,剩下的掌嘴就算了;医治好给她上个贱籍卖给宫外人伢子,对外就说她死了吧。”许君晞没打算要了可儿的性命,只是让可儿在宫中活的辛苦些罢了;既然赵亦轩来求情了,那她许君晞就买他一个面子,就希望知道所有的赵亦轩日后可以放自己一马。
赵亦轩没想到许君晞竟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可儿,而他跟她之间的气氛,因为此事又回到了最初的冷漠;赵亦轩懊恼自己竟这般不清醒,怜悯冷乐渝而开口为可儿求情。自己,怎么遇上冷乐渝的事情就变的如此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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