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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期待值
第四十四章期待值
不过周茜还是没有死磕楼阙一看就不对劲的好心情的来源问题，因为马上开始了最佳女主角的颁奖，尽管她十分清楚自己陪跑者的命运，可是在摄影机摇过来正对着她的时候，也要保持着良好的仪态风姿。她可不想要晚节不保，在最后一次主动出现在这个圈子里的时候被那些八卦小报胡写乱写什么奇怪的东西上去。
结果果不其然是陪跑，今年的影后是木子音，在新晋影后在上面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时，楼阙抬起手拍了下周茜的肩膀。周茜愣了下，她没想到楼阙会做出和自己之前同样的行为，最终笑着摇了摇头，侧过来跟他说话，“马上就到你的场次了。”
按照平时，楼阙肯定会回答对方“这应该不会是我的场次这种话”，就像是在面对红毯上主持人的提问时，他也只会笑着说“能够得到提名已经是各位对我的认可了，至于其他的我并没有多想”。可是他刚才给自己的影迷签名，对方说这是来自于预备影帝的签名，让他也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抬高一点期待，这部分期待不是他对于自己的自信，而是他的影迷先生带给他的期待。
“说不定......真的会是我的场次。”
这一次，楼阙这么说。
今年影帝的开奖嘉宾是去年的影帝和最佳女配获得者，影帝是个年近五十的老演员，而最嫁女配则是今天的熟悉面孔，刚才荣获了影后桂冠的木子音。两位上了台说了几句才开始公布提名者的名字外加电影名，大屏幕上也开始播放入围者们参与的电影片段，这一次楼阙的部分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是跌落谷底的风落刚刚爬起来，去掉遮住自己的眼睛的绸缎，通过直视太阳的方式给自己了一个可以流泪的理由。
楼阙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拍摄的镜头，错出点心神去想另外一件事情，休息室里面有闭路电视，现在也在实时转播着这里的情况。所以奥斯顿也可以看到他，可以看到大屏幕上风落的泪与笑，看到即将公布的结果。他甚至能想象到奥斯顿现在的样子，对方肯定是端坐着，神情看起来平常，但是实际上，却比他本人还要紧张。
“今年金晟奖最佳男主角的获得者就是——楼阙。让我们恭喜，金晟奖最为年轻的影帝。”
忽然间掌声席卷整个大厅，楼阙笑着站起来鞠了一躬，和身边的周茜还有其他人拥抱，然后走出座位，一步一步地迈向台前。
奥斯顿终于可以放松了，在上去的过程中，楼阙这么想，对方肯定从紧张知终解脱出来，含笑看着电视屏幕上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光最亮的地方，比他本人还要开心。
他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在走向领奖台，他是走进奥斯顿的眼睛里面，拿下那份他打算送给奥斯顿的礼物，那一个奖杯。
楼阙和上一位影帝还有木子音握手，接过奖杯，站在立式话筒前面。光打在他的身上，宣告着此时此刻，他是唯一一位主角。
他笑着调整了一下话筒的高度，然后开始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许嘉敏找人提前写过一段给他，但是楼阙因为觉得机会微茫所以只看了一遍没有去记，很多内容都记不清了，只能靠自己做即兴演讲。
“大家好，我是楼阙。
“我确实没有想到自己有资格站在这里，但是能够得到如此认可，我本人的贡献不过是微乎其微。更多的是我的导演王洛山先生，我的女主角周茜小姐还有《眉眼似黛》剧组的其他人给予的帮助，还有让我有机会成为演员的莫辞先生，我的经纪人许嘉敏小姐以及我的经纪公司星光传媒的认可。”
楼阙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他的目光向前看去，没有落在任何人身上，更像是面对镜头，透过镜头去和人对视。
“当然，还要感谢我最好的朋友，感谢我最好的影迷，感谢爱着风落的人，更感谢爱着我的人。”
奥斯顿站在闭路电视的面前，在最佳男主角开始开奖的那一刻，他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楼阙讲到这里和镜头对视，纵然对方有无数的影迷，可是这个“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影迷”、爱着楼阙的人，他自以为楼阙说的是自己。
是他们两个人在隔着屏幕对视，是他亲眼见证的楼阙，站在颁奖台上面，对他笑着说感谢。
“风落最终走向茫茫大漠，这天地之间好像再也没有这个少年，但是角色的死亡不在于电影的结局，而在于他什么时候不再被人提起，不再被人记得。而我对于风落这个角色的近乎于天真的愿望不过于此，我只希望他不会‘死亡’，就算注定有那么一天，也请它来得更晚一些。”
风落没有死亡，在奥斯顿的认知里面风落并没有死亡，他的记忆里面仍然储存着风落的样子，知道他有怎样的生平。他会把记忆带到几个世纪以后的时空，星际的其他地方，连地球都已经近乎于毁灭的时候，风落仍然没有死亡，他活得足够长久，近乎于永垂不朽。
他在心里把这段话说给楼阙听，只是默然。因为他清楚，自己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开口告诉楼阙这件事情。
“这就是我全部想说的话了，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自己以后仍然有机会站在这里。”
楼阙说完了获奖感言，后撤了一步在颁奖台上鞠了一躬。
楼阙下去坐回原位上，旁边的周茜对着他眨了下眼睛，“可以啊楼阙弟弟，获奖感言里面还专门感谢了我。”
“那是因为周茜姐你确实在拍摄的时候教给了我很多东西，我本来就应该感谢你。”
“那一会儿结束了一起去吃东西，王导请客，不吃就亏了。”
“不了，我还有事，一会儿要先走。”
周茜皱眉，“你总不会今天晚上还有工作吧，许嘉敏不是那种吸血鬼经纪人啊。”
“当然不会，”楼阙说，“只不过，我之前答应了朋友，如果真的拿到了奖，要去和他庆祝。如果周茜姐你不着急离开，我们可以改天一起吃饭，我请你和王导。”
“好吧，那就改天。为了你请客，我一会儿就去把机票改签。你今天晚上和朋友好好开心，金晟奖最年轻的新晋影帝。”
结束之后楼阙逃脱了所有的寒暄，带着奖杯快速离开了大厅去了自己的休息厅，这边现在还没有什么人，各位艺人导演都不会着急在这个时候就匆匆离开，所以楼阙很放心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里面只有奥斯顿一个人。
“我还以为你要过一会儿才能过来。”
“我不想和他们寒暄了。”
楼阙一边说一边迎着奥斯顿走过来，他的手背在后面，手里面握着影帝的奖杯。等到站在奥斯顿面前，他把它拿到面前，“我说如果得奖，就把它送给我的影迷。幸好，我说到做到了。”
奥斯顿接过那个奖杯，“好，我收下了，帮你保存。”
“我们回家？”楼阙歪着头，“我给张恭泽发消息，你得等等我卸妆换衣服。”
“好。”
张恭泽和许嘉敏都在外面等着，楼阙走了另外一条通道都过来早已经聚集在门口打算抓新闻写的媒体记者们，带着奥斯顿一起上了车。
面对忽然出现的奥斯顿许嘉敏没有多问，只不过和对方打了招呼，然后他们就开车离开了这里去了公司，衣服要换妆也要卸，需要花很多时间。
张恭泽去给奥斯顿倒了杯水过来，本来想要泡咖啡，可是又觉得用来招待人的速溶实在不太合适端给奥斯顿喝，所以就只能倒了杯水。
“雷恩先生，喝水。”
“谢谢。”奥斯顿接过水，桌子上面还放了奖杯，许嘉敏刚才问楼阙是收在公司还是楼阙自己带回去，换了对方一句“我已经送给了奥斯顿”。再然后这位经纪人女士便没有再说话，出去打电话做工作没再进来。
楼阙换好衣服出来，他穿了长袖的圆领白T和牛仔裤，鸭舌帽扣在头顶，妆容被卸干净了之后这样打扮，那种今晚汹涌的攻击性就消失了，剩下的是大学生似的干净样子。
“走吧，奥斯顿，我们回去啦。”
“好。”
回去是张恭泽开车，他还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是许嘉敏说的，楼阙现在名气越来越大，再住在之前的小公寓那里可能不太合适，如果有需要公司可以换更大的房子，又或者楼阙干脆自己买一套，装修完毕散甲醛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楼阙听了，告诉张恭泽，就按照许嘉敏的意思来就可以了，他没有意见。
“好了，小楼哥，雷恩先生，已经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张恭泽给他们说了再见，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又叫了声楼阙的名字，笑得很开心地喊道，“小楼哥，影帝，你好牛！我以后就是影帝的助理了！”
楼阙听到他的话，抬起手跟对方摆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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