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第八章
　　事实证明，夏之之的不安并不是空穴来风。夏之之走到门口，就看见被踢坏倒在一边的门板。她就知道大事不好。夏之之这时候反而很冷静，她拿出手机报了警藏在口袋里，慢慢走进。

　　房间里还有一群恶鬼，在叽里呱啦的咒骂，越靠近，越清晰。他们开始了第二轮的扫荡，本来就不大的房子被砸的稀巴烂，能砸的，不能砸的，通通砸了个遍。夏之之随手捡起了一根看起来很结实的木棍。一步一步朝那群恶魔走去。尽管她现在害怕的要死。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她，果然，是老熟人啊。

　　“夏之之，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第一笔钱？老子都他妈给你一年的时间了，老子不吃饭？怎么着利息也得给我点。”

　　是刀疤脸，他拿着一把小刀，夏之之吓得手里的木棍掉在地上。那把看起来很锋利的小刀被刀疤脸玩的很好，手指灵活的操控小刀，旋转。脸上狰狞的刀疤因为笑容的幅度变得像极了妖鬼，他慢慢走向夏之之，冰冷的刀身拍在了夏之之的脸上，很清脆，也很冰凉。夏之之不知道下一步她会怎么样。只在心里祈祷警察快点来，尽量拖长时间。

　　“有，有，我有钱，我找我找。”

　　夏之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掐住自己另一只手腕让它不颤抖。她越过刀疤脸，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从床铺地下掏出了她存的一点积蓄，手里又死死攥了一把水果刀，这才慢吞吞的走出去。旁边一个黄毛抢过她手里的钱，点了点。
　　“老大，才一千，这女人不会他妈的在玩我们吧？”

　　说完就一把抓住夏之之的头发往后抓，夏之之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拽到了地上，黄毛手掌摩擦上了夏之之的肩又滑到她的腰间。
　　“没钱？不如和哥哥们玩玩，我们就再宽裕你两天怎么样。”说完，旁边一群人发出了□□的笑声。很恶心，也很刺耳。
　　夏之之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极力排斥他带给她像啦□□一样的触感。十八岁少女的玉体，对谁都是件毒品。黄毛急不可耐的就要上来撕开她的衣服，布条撕裂的声音像是刺激了他们的神经，□□不堪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房子，她少女的皮肤吹弹可破，白的发光啊。他们露出了满脸笑意，黄毛更是把他黑黄黑黄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急得像是一只发情的母猪，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记录她将要被侮辱的视频。真是群垃圾。

　　“我看他妈今天谁敢动她。”

　　夏之之还没回过神，程息就已经冲了过来，他随手捡起地上的扳手就朝那群男人身上轮去，出了意外的狠。那股狠劲，刀疤脸难以忘掉，尤其是那个扳手已经砸在了他的肩膀上。一瞬间刀疤脸就明显感受到他肩膀从疼痛到麻木。程息的嗓子发出愤怒的低吼。夏之之也拿出了水果刀，狠狠的刺在黄毛的两大腿中间，黄毛疼得惊呼一声就晕过去了。

　　旁边的一个男人发现了她，“你他妈的，臭婊子。”说完，就拿起手上的刀狠狠的像她刺了去。手起刀落，快准狠，一把不大的小刀就刺进了夏之之的右腹。

　　程息几乎发了狂，两手抓起两个男人重重的向两边砸去，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那两个男人被他砸的哀嚎。他早已入了魔，眼球几乎就是红色，额头青筋暴起。夏之之没有见过这样的程息。她现在疼的已经要说不出话了。

　　“程息…”她努力张了张嘴。

　　程息用了狠力，一脚踢在了那个拿刀伤夏之之的男人身上。那男人飞的老远，一屁股坐在了茶几上，茶几和上面的东西碎的到处都是，那个男的也不省人事。看到夏之之那殷红的鲜血，就像一朵朵鲜红的花，一起绽放在他的脑海。
　　其他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少年吓到了，不敢贸然向前，正打算撤退，他们就看到那个少年就像是从地狱之门出来的撒旦一样，充满死亡的气息。让他们无一不觉得自己就在前往阴曹地府的路上。爆发，程息终于爆发了，他像疯了的野兽，在冲，在吼，他要把欺负她的人一个一个送到地狱。

　　突然所有人都围上了这个少年，他的肩，手，背无一有完整的皮肤。少年完全不知疼痛，伤害了他爱的人的人，必杀之。

　　夏之之看到这样的程息，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丧失了说话能力，一个字也发不出来。眼泪不停的从她的眼睛里流出，不是痛的，是怕她爱的人受伤而流的。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夏之之已经意识涣散，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听见了警车的声音，也听见了程息喊她的声音。

　　“之之！”

　　程息脑子快要爆炸，他几乎不敢相信现在这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是夏之之。他在绝望的边缘嘶喊着她的名字。
　　“之之！之之！醒醒，快醒醒。”
　　“坚持住，之之，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夏之之下意识攥紧了程息的手。她好像快不行了，感觉要死了，妈妈，妈妈，我来找你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夏之之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她被抬上了救护车，抬出了这个她生活了十七年的房子。周围也乱糟糟的围满了人。有看热闹的，有心疼的，也有看不起的。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就是没有一个是来帮她的，他们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场闹剧，看着一个接着一个满是血的人从里面抬出。冷的是刀，却也是人心。

　　程息跟着夏之之去了医院。身上的伤这才慢慢有了疼痛感。一点一点腐蚀着他。真正让他疼痛的是现在躺在他面前一动不动浑身是血的姑娘。

　　手术室外
　　“病人家属来签一下字。”
　　程息起身，动作幅度太大，牵扯了他刚刚在救护车上包扎的伤口，他闷哼了一声。护士看他年龄小，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和病人的关系。

　　“我是她…是她哥哥。”

　　护士没再多说什么，手术室里那女孩伤的挺重，失血过多。
　　他没有护好他的姑娘，她现在生死不明的躺在手术台上，每一分每一秒都让程息心如刀割。

　　他说：“求求你们，放过那女孩吧，我愿意拿我以后的所有幸福去换。”

　　他颓废的坐在手术室门口。抬着头，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双眼被灯光刺的红肿，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脸滑了下来，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这才意识到，他哭了。医院的白光，一直都能照出死的寂静，像是死神的邀请。医院一直都是个没有温度的地方，手术刀，病床，仪器，没有人情味，冷冰冰的，刺骨。深有感受，先入为主的只有那索然无味的消毒水味。

　　生命的到来和逝去，在这个地方也不过是常态，是人总会麻木，见惯了生死，又有谁还会为之哭泣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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