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作者:摇摆的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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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入


      暖阳熏光,位于贵儿街上的永昌伯府前院的“裕星轩”中,伯爷萧楷行的嫡出次子被姚秋莹惦记的姓萧名霖字鹤鸣的萧御史正焚香沐浴。
      浸湿的乌发,水珠儿顺着发丝滑至发尖儿,跳落至肤□□壮的胸膛上,由此一路向下滑入水中;冒着潺潺雾气的浴桶,将萧鹤鸣缠绕其间,丰神俊逸的面庞虽被雾气遮挡但却依然能够辨出萧鹤鸣身上的那股雍容尔雅、豪放不羁的贵族子弟的气质。
      屋外,有位身材婀娜,模样清秀的女子手捧叠放整齐的衣裳莲花款步的来至门前,对守在屋外的阙辞行礼笑道:“我来给二爷送衣裳,还望辞爷移步,让我进去。”
      阙辞见来者是在二爷跟前伺候的,也知她是夫人为二爷看好的通房丫头,便往左移步道:“清姑娘将衣裳送入后,还是赶紧出来的要紧,莫让我为难。”将屋门打开,让她进去。
      雯清笑道:“多谢辞爷。”
      进入屋内,穿过稍间儿来至里间儿,将衣裳整齐的放置在里间儿炕上;穿着粉色绣花鞋的雯清在原地犹豫片刻后,踌躇间伸出带有金镯的腕子。
      清脆的金镯声在整个里间儿响起通过关着的门缝传进浴室,萧鹤鸣骤然睁开清冷的眸子,湿润的双唇开合道:“出去。”
      听出萧鹤鸣话语中的不快,雯清赶紧说道:“二爷,我从屋里拿来的干净衣裳,放到里间儿炕上了。”说罢,便不再犹豫的转身离开。
      水渍自浴室延伸到里间儿的穿衣镜前,萧鹤鸣伸直双手问正为自己束腰带的阙辞道:“阙言还未有消息传来?”
      “没有,想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毕竟李家已经被押送到刑部大牢,而吏部需等案子审完后才能任命新的官员接任连州知州。”阙辞将萧鹤鸣的腰带扣紧,直起身子道:“李家在京根基尚浅,但刑部侍郎姚大人跟李家人乃是同窗又是为官多年的同僚,两家关系一向极好,只是这次姚大人却并没有表现出要为李大人出头的样子,着实让我不解。”
      萧鹤鸣坐到炕上,呷口茶笑道:“连州知府可是高兰籍的人,谁敢触霉头。即便是多年的好友又如何?明哲保身才是正理。”
      话未说完,就见伯府管家周福的妻子,陈氏陪房杨妈妈进入屋里笑道:“夫人让我来看看二爷可收拾妥当了没有,门外的马车都已经等着了。”
      萧鹤鸣见是杨妈妈忙站起来让坐道:“妈妈请坐,只是寻常的赏荷宴而已,母亲还非得让我跟着去,一群姑娘家在园中闲逛,我一个男子怎好混在里面。”
      杨妈妈笑道:“夫人也是为二爷着想,今日好不容易赶上二爷休沐,自然该到园中逛逛,解解烦闷。”又见萧鹤鸣已经穿戴齐整,便起身笑道:“既然二爷已经收拾妥当,我现在就跟夫人说一声,让他们都准备着。”
      萧鹤鸣将杨妈妈送至屋外,又跟阙辞道:“将马牵到后院,再让个丫头告诉夫人一声,就说我从后门提前先走了。”
      “是”阙辞得命离开后,萧鹤鸣径自去了后院,等阙辞牵马出来后,两人骑马从后门离开了。陈夫人在得知萧鹤鸣已经离开的消息后,无奈只得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向城外驶去。
      姚秋莹今儿穿的极为素雅,发髻上也只带了海棠样式的缠枝花,喜鹊见状便说道:“姑娘也该穿件颜色鲜亮的衣裳,虽然姑娘这样穿也极为好看,但今儿咱们要去的可是萧家别苑,能去的基本上都是身份极其尊贵的各府的夫人,太太们,姑娘也到了议亲的年龄,谁知道将来姑娘会跟哪户人家结亲,这次赴宴总得给人留个好印象,对姑娘将来也有益处。”
      “咱们是去做什么的?”姚秋莹知道喜鹊是为她好,说道:“如今咱们借了王姑娘的便利,自然该比人家谦卑些。”又嘱咐喜鹊道:“到了别苑,不能与别人起冲突,也不能相互攀比,毕竟咱们是为了李姐姐家的事情去的,而不是真正的去赴“相亲宴”的。”
      说到相亲宴,姚秋莹与采薇两人又开始无休止的大笑起来,这让喜鹊很是不解,“相亲宴”三个字难道很好笑吗?
      姚秋莹在去王家之前,先带着喜鹊去了正院。对于这次去萧家别苑的事情,姚秋莹没有告诉唐氏实话,而是告诉唐氏是王姑娘想让自己陪她去,她才答应的。
      唐氏虽然疑惑,但对于女儿能去萧家别苑,唐氏是既高兴又心酸,高兴的是若在宴席上举止得体,那对女儿的亲事也有益处;心酸的是若在文洲,她们姚家怎会连荷花都欣赏不了。
      见姚秋莹穿着素雅,好似一股恬静幽兰,,心下暗自点头。嘱咐喜鹊道:“好生跟着姑娘,别让姑娘受委屈。”喜鹊答应着跟姚秋莹出了正院。
      两人到后门坐上提前备下的马车,木质车轮咕噜噜的转着,姚秋莹伸出指尖挑起帘角,瞧着外面热闹的景象,忽瞧见街边有个卖棋子的铺面,将帘子放下,对喜鹊到:“街边有个铺面是卖棋子的,等从萧家回来,你记得提醒我。”
      喜鹊问道:“姑娘怎么想起买棋子来了?”忽又恍然笑道:“是为了给三姑娘赔罪。”
      姚秋莹伸手挠她笑道:“你知道便罢了,说出来做什么!”喜鹊怕痒,故而两人在车上闹成了一团,引的从马车周围走过的人都闻声看去,知是大户人家,却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姑娘千金,如此不拘一格。
      马车停在王家后门,喜鹊下车先跟看门的小斯行礼,然后笑说道:“我们是姚家的,来找你们家姑娘。”
      那小斯笑道:“知道,我们姑娘早就嘱咐我们了,等姚家姑娘的马车到了就委屈姚姑娘先在后门外等一会儿了。”
      喜鹊就要上前理论时,姚秋莹用帕子擦拭嘴角,笑说道:“这里是王家,自然该客随主便,喜鹊,回来,咱们在车上等一会儿王姑娘。”
      喜鹊气呼呼的上了马车,对姚秋莹说道:“王家也太欺负人了,姑娘可是三品大员的千金,王姑娘只是七品御史家的女儿,她怎么能连门都不让姑娘进呢。”
      姚秋莹说道:“王大人虽是七品御史,但在御史前面还有监察两字,百官见了谁不给几分薄面。”
      喜鹊撅着嘴道:“我是替姑娘委屈。”
      姚秋莹笑道:“我知道你是替我委屈,但为了一个不熟悉的人而让自己的心情不愉快,那才是真真委屈呢,想想待会就能见到的荷花,是不是心情好些了。”
      喜鹊继而笑道:“明明该难受委屈的是姑娘,如今反倒让姑娘来安慰我。不过姑娘说的对,为了不熟悉的人生气是不值得,再想到美丽的荷花,我这心里突然就亮堂了。”
      主仆二人正想象着萧家别苑的荷花景致,就听刚才的那位小斯过来道:“我们太太跟姑娘的马车已经从前门走了,姑娘还是赶紧追过去吧。”
      喜鹊怒从心起,还未站起来就听姚秋莹笑道:“多谢小哥了,曾叔,将车赶的快些,追上王家的马车。”
      曾叔对王家小斯怒目圆睁,但还是听从自家姑娘的吩咐,道:“姑娘跟喜鹊坐稳些,曾叔一定会赶上王家马车的。”
      王家姑娘闺名从妙,小名妙姐儿,其父姓王名灏字田成,乃是都察院七品的监察御史,且监察的地方还是李家曾经做过官的连州府。
      王从妙依偎在母亲马氏的身上,笑道:“母亲,你说姚秋莹还会跟上来吗?”
      马氏笑道:“她又不是傻子,难道会看不出咱们是故意的?萧家这次邀请的大多都是家有待嫁姑娘的人家,本来就是群芳宴了,谁还会给自己找不自在?不过这姚秋莹也太会算计了,赏荷花?不管有没有人信,反正我是不信的。你也傻!怎能为了一幅画儿就写了字,留了把柄在她手上,好在你有母亲我为你筹划,若不然你这样的即便嫁进萧家,也有的苦头吃。”
      曾叔驾着马车,对姚秋莹道:“姑娘,前面就是王家的马车,咱们现在追上去吗?”
      姚秋莹说道:“曾叔,你慢些赶,只要不远不近的跟在她们马车后面就行。”
      “好嘞!”曾叔答应一声将车速降了下来。
      喜鹊不解的问道:“都已经追赶上她们了,姑娘怎么不直接驾车过去?”
      姚秋莹笑道:“我要让她们甩不掉咱们。”
      王家车夫看着停靠在萧家别苑外的马车、软轿,对车厢内的马氏道:“太太,姑娘,咱们到别苑了。”
      将马车停下,王从妙赶紧让春竹为她整理衣襟,发髻,对马氏道:“母亲,我这样行吗?”
      马氏笑道:“我女儿天生丽质,若陈夫人瞧不上你,恐怕也不会瞧上别人。”又小声道:“记得你爹说的,今儿恰逢萧大人休沐,恐怕他也会来别苑,若在宴上遇到什么不如意的,千万别任性,忍得一时,对你将来的好处可多着呢,知道吗?”
      “我懂,您就放心吧。”王从妙笑说道。
      杨妈妈替陈夫人在别苑门口迎着应邀前来的各府内眷们,这边刚迎接完,就见马太太带着王从妙从车上下来,只是还未等两人走近,她就听到从两人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马姨母,王姐姐。”姚秋莹的声音很大,不少人都闻声看了过来。
      王从妙看着含笑走近她们的姚秋莹,满脸不高兴的看向马氏,马氏见周围的人都在往这边看,干笑着对姚秋莹说道:“我们正要在这里等你呢,可巧你就来了。既然都到齐了,那咱们就一块进去吧。”
      姚秋莹亲昵的挽着王从妙的胳膊,笑道:“好啊!王姐姐,咱们这就走吧。”
      三人来至别苑大门,杨妈妈见姚秋莹面生,便笑问道:“这位是?”
      姚秋莹先给杨妈妈行礼:“给您见礼!”笑道:“我是刑部侍郎姚修远的次女,因仰慕府上别苑的荷花,就厚颜请马姨母跟王姐姐来时捎带着我,不知我是否可以进去?”
      马氏忙赶在杨妈妈之前说道:“杨妈妈,这姑娘……”
      “姚二姑娘自然可以进去。”杨妈妈笑道:“至于请帖,改日我会禀报给夫人,让她再为姑娘补一张。”
      听到意外之喜的姚秋莹笑着行礼谢道:“谢杨妈妈!”
      “杨妈妈只是陈夫人的陪房,虽有体面但也不能替陈夫人作主吧。”甩开马氏的手,王从妙抬着下巴面有怒气的看着杨妈妈。
      杨妈妈笑道:“姑娘说的是,我是夫人的陪房,自然是不能替夫人作主,只是姑娘别忘了,这里是萧家别苑,萧家愿意给谁请帖,就会给谁请帖,即便是当场将请帖收回来,那也是顺理成章的。”
      马氏忙行礼笑道:“妙姐儿跟姚二姑娘不熟,怕到时候冲撞了其她客人也就不好了,她也是替陈夫人担心,替萧家考虑。”
      杨妈妈笑道:“王姑娘的好意我们收下了。马太太,王姑娘还有姚二姑娘请入内吧。”
      王从妙对着姚秋莹冷哼一声便跟着马氏走远了,喜鹊冲着她们做鬼脸,对姚秋莹小声道:“姑娘,咱们这是进来了!”高兴的看着身后的大门,小声笑道:“想必待会儿,王家母女定会气的吃不下饭。”
      姚秋莹同样小声说道:“你呀!咱们还是赶紧寻找萧御史要紧。”
      “这里这么大,往哪儿去找萧御史啊?”喜鹊为难的小声道。
      “姚二姑娘,众位夫人,太太,姑娘们都在里面,我就带你们到这里了。”领路的丫头下去后,她们还未进去,就见从里面出来一群人,为首的乃是个身穿华服头戴五凤含珠的保养极好的贵夫人。
      姚秋莹观其左右,便知这位便是永昌伯夫人陈氏。
      姚秋莹在陈氏经过时,屈膝行礼,陈氏便含笑的冲她点头示意,这让一直提防她的王从妙很不高兴,陈夫人还没对她笑呢,怎么能对姚秋莹笑呢,真真是气死她了。
      众人随着陈夫人来到盛荷苑,杨妈妈笑说道:“饶过花墙,便是我们萧家最为得意的荷花湖,请众位夫人,太太,姑娘们边走边赏,且午饭已摆到荷花湖对面的轻莲洲,因荷花湖极大,所以众位姑娘们可要都紧紧跟在自家人身边才好。”
      陈夫人含笑的看着面前的如花儿一般的姑娘们,不由小声问宝兰道:“二爷呢?”
      宝兰小声回道:“我刚才问时,后门的人说二爷早已经到了,只是如今不知道在别苑的什么地方。”
      陈夫人忍下怒气,含笑的接待跟她说话的夫人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过石桥,穿过花墙,忽然间眼前一阵开阔,且还能依稀闻到荷花的香气。
      姚秋莹睁大眼睛看着满目的荷花,不由跟喜鹊道:“即便今儿找不见萧御史,咱们也值了。”
      喜鹊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用猛点头,来赞同姚秋莹说的话。
      姚秋莹跟喜鹊走在队伍的最后,因荷花湖实在太大,姚秋莹因要找萧鹤鸣,在分散注意力时便队伍失散了,不仅如此,就连喜鹊都不见了。
      姚秋莹顺着堤岸往前走,来至一处建在水上的栈道时,就听从湖水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姚秋莹见四周无人,心下便有丝害怕,弯腰侧身踱步至栈道边儿上,小声问道:“谁来哪里?里面可有人?”
      见无人应答,姚秋莹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在她要转身返回时,却又听到了刚才的声音,这回她不再说话,而是悄悄的从栈道上拾起一块石头快速猛的砸了过去。
      将石头砸过去的姚秋莹在栈道上等着看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时,就见一张充满男性气息的脸从众多的荷花中露了出来,等他完全将上半身露出荷花时,姚秋莹便感觉到一股压力直冲自己而来。
      姚秋莹见他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便色厉内茬的说道:“是你先发出声音吓我的,若不然我也不会拿石头砸你。”又观察其男人虽装束简单,但所穿衣裳的料子却是极好的,一般也不会给家中仆人使用。
      正思索间,忽听从远处传来众人赏荷时的笑语嫣然的声音。
      “萧疯子”姚秋莹情急之下将萧鹤鸣的诨号喊出,又见他怔楞的审视自己,姚秋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见那群人越走越近,姚秋莹匆忙间便直接跳到船上,压在了萧鹤鸣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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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喜年从一介农家姑娘到真正崔家媳妇的蜕变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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