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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礼物
今日是一十三天太晨宫帝后，青丘女君白凤九的生辰。
青丘的神仙不比天族，大多行事低调。
譬如，在九重天上过生辰都要讲究排场；在青丘，也不过是虔诚地许个愿，收几份礼物罢了。
但因她姑姑嫁到九重天之前有个送礼只送夜明珠的癖好，而夜明珠在狐狸洞里搬来搬去委实麻烦。
是以，每年凤九过生辰，连收礼这一环都省了，只许下天上地下几个有名的大神仙能窝里斗打起来这一个愿望。
大约被凤九认真地许了太多回，后来这个愿望果然实现得很圆满，落得不是她受伤或者东华受伤就是她和东华一同受伤的结局。
于是，生辰过着过着，连许愿这环也被省去了。
今日过生辰的低调的青丘女君白凤九如往常一样，在狐狸洞旁的灶屋里给帝君和滚滚做糕，帝君在身旁给她打下手。
对于今年的生辰礼，凤九不是不期待的，早前几日东华和滚滚总不见踪影，还尽心尽力地背着她，令她有些好奇。
但听成玉元君说，男人送女人礼物，无外乎两条套路，一乃投其所好，二则彰显自我。
参考她小叔送给小叔父折颜自己亲手打的束发玉簪，以及她姑父给她姑姑描像的前例。
凤九认为，成玉元君说得很有道理。
论一，她的喜好除了刀兵便是厨艺，刀兵嘛，她们家常有添置，且在渺景山已有一处藏剑室，这一途着实没什么投她所好的空间。
至于厨艺……凤九脑海中浮现帝君手中端了只白瓷盘，落座在她面前温柔地向她道：“小白，尝尝我做的糖醋鱼，刚出锅。”立时打了个哆嗦。
论二，帝君擅长的很多，比如佛理和钓鱼，倘若帝君他为了彰显自我，送她几册他喜爱的佛经并非不可能。
思及此，凤九的期待之心卡了一卡……
然她的佛理不济帝君一向晓得，故而比起佛经，送鱼的可能性更大些罢。
得，又绕回来了，想到这，凤九的期待之心彻底卡回了原位，再无半点起伏。
“还是什么都别送了罢。”凤九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什么？”帝君探过头，挑着眉问她。
“没事，对了，你今天想吃哪种糕？”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帝君认真地调着馅料，回道。
“那就做点梅花糕、赤豆糕和萝卜糕吧！噢，再做些梅子冻糕让滚滚给小燕送去。”
“不必，滚滚今日不找小燕。”
“嗯？”
“一会儿我们回家。”
“回碧海苍灵？”
“嗯。”
待到碧海苍灵，揣着糖包的凤九仍想不通他们为何急着回来，茫然地被东华和滚滚牵着进了石宫。
直到瞧见滚滚一路小跑到不远处，站在菜园里的几棵不起眼的植物旁冲她挥手。
“九九，你最喜欢的麒麟株，我种活了！”
“麒……麒麟株？”凤九呆呆道。
帝君目光幽深地望着她，道：“白浅曾对本君说你小时爱吃，后因养不活弃了。”顿了顿，又道：“那天和滚滚去西天梵境，顺便带了几棵幼苗和培土回来试试。”
凤九有一瞬怔忡，未等她回过神，人已被领进瓷窑，又被眼前的景象懵住。
瓷窑里都是瓷偶。
照着她的形态做的瓷偶。
有眯着眼睛装睡的，有凑着烛光描图的，有挥着铲子做饭的，有收剑回鞘后擦汗的……
凤九傻了，瞧着瓷偶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生辰快乐。”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凤九眼底一热，慌忙揉眼睛，嗫嚅道：“怎……怎么突……突然做这些？”
帝君一副她问了个蠢问题的模样：“喜欢，便做了。”
抓住她不安分的手，道：“不舒服么？”
低头看着她，皱眉道：“别揉，都红了。”
良久，未听她回话，借着蜡烛的微光捧着她的脸仔细盯了半晌，沉着声问道： “确有不舒服？”
言语间便把凤九往窑口拉，却被凤九拽住，利落地圈住脖子，紧紧地贴住了唇。
她结结实实地亲了他一口。
他刚要深入，她却浅尝辄止，埋首在他胸口，软软地道：“东华。”
“嗯。”
“东华。”
“嗯？”
“东华。”
“嗯。”
胸口一片濡湿，帝君愣了一下，想把她的头抬起，却被凤九埋得更深。
“小白？”
“东华。”她模模糊糊地喊他。
“嗯。”
“我爱你。”她鼻音有些重。
他似叹了口气，轻声回道：“我知道。”
许久，窑口白滚滚的声音委委屈屈地传来：“父君，九九，你们好了没？我还未祝九九生辰快乐呢……”
凤九应了一声，放开帝君故作镇定道：“他怎么不进来啊？”
帝君唔了一声，从容道“结界设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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