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凤九微段子［日常向］

　　今日，凤九独自一人坐在芬陀利池旁，看着满池的往生莲随波摇曳，回想起两百年前凡世的种种，忽然就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空虚。

　　天上须臾间，凡界一世过。所有的爱恨嗔痴，成败幻灭，就如同苍何剑尖开出的菩提往生，开、败，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存在”在此处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日升月落，四季更替才是这里唯一不变的道理。一年和一天，须臾和永恒，没有什么分别。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两千多年对东华的执念，不过就如凡界那匆匆几十载，从情起，到缘浅，从麻木到忘却，凡人用这须臾所体会的舍与得，她却用了千载去领悟。觉得自己委实看得不够开。

　　当凤九终于在熟悉的白檀香中回神，对上东华默然凝视的目光时，一声叹息堪堪停在了嘴边。她望见他瞳中的自己，没来由地一窒。方才刚看开了些的东西又变得模糊起来。东华拉过她微凉的手握在掌心：“在想什么？”

　　凤九没有挣开，只是抬起脸细细地看着东华，半响道：“其实我思慕你的那两千多年于你而言也不过是须臾罢了，我的那点爱恨嗔痴大概都不抵你千万年里一夜的寂寞吧，而我却还同你纠结不休，是不是很幼稚？”

　　东华：“苍何化出的菩提往生你见过么？”

　　凤九点头。

　　“记得么？”

　　凤九又点头。

　　东华：“为什么？”

　　凤九：“因为很美。”

　　东华：“别说两千年，就是小白你区区三万岁于我而言，也就和这菩提往生一样，短暂到不值一提。可是，却是这千万年来，我眼里唯一的风景。”说着轻轻捧起她的脸庞，用凤九从没从他口中听到过的温柔的声音继续说道，“因为很美，所以无法忘记，不能放弃。”

　　凤九愣住了，虽然曾因被他说过是宠物而伤心不已，如今又被他说成是风景，心里却酝酿不出一丝的伤感，可能是因为他眼中那种仿佛亘古不变的寂寞里似乎真的有了色彩的驻足，这色彩此刻炫目到让她无法移开目光。

　　多年以后，当滚滚问起凤九，父君那么变态老是惹娘亲生气，究竟是怎么把娘亲骗到手的时候，凤九回忆起多年前这一段，依旧有些面若桃花。可是她实在无法告诉自己的儿子，她是因为东华说她是风景她才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她只好把那原话省略了几个字。

　　凤九：“你父君当时对我说，我是千万年来，他眼里的唯一。”

　　滚滚：“哇，父君居然说出那么肉麻的话，实在是忒不符合他的风格了。”

　　彼时，东华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以你目前的智商，还不足以理解我的风格。”

　　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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