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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5
《弥烟》片场的热点聚焦访问。
两位主演身着正式的服装，并排坐在一起，微笑相对。
“《弥烟》是两位的再次合作，和第一次合作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记者问。
“应该是我们彼此直接会更加熟悉，在拍摄的过程中也会更加默契。”白子言说。
“当年您凭借《日出》一举夺下影后，如今再次联手，会有什么样的一个期待呢？”记者问她。
“当然是希望助我的搭档也可以站上领奖台，此外是希望这部现实题材的电影可以获得观众朋友们的喜爱。”
记者将话筒转向陆乔阳，“那陆乔阳老师怎么看呢？有什么话相对子言老师说吗？”
“非常高兴，也十分荣幸能和子言再度合作，接下来的拍摄时间里，我会去尝试与以往不同的角色，希望我的搭档可以在和我合作的时候，给予我更多的耐心。”
……
采访结束后，陆乔阳和白子言并肩离开，他脸上的笑容不减，私下却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
“陆乔阳，我有话想对你说。”白子言停下脚步。
“有什么话就直接在这里说吧。”
“林千妤最近还好吗？我给她发信息，她一直没有回。”
“你还能发信息？我还以为她早把你拉黑了。”
“我了解她，她不会对我如此狠心，就像当年她陪我出道，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过。”
“你想叙旧情？我想你是找错人了。”
“我只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你？让她背离了天华来到易天，我一直想不明白。”
陆乔阳深觉停留在这里是浪费时间，迈动步子往前走。
身后传来一句尖锐的半疑问句，“那幅画，在你手里吧。”
陆乔阳脚下一顿，“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会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出自艺术家庭精通画技的孩子要来屈尊当经纪人吧？这里面不乏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约定，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传闻言之涛先生的遗作在几年前被一个圈内人士以高价拍走，而作为女儿的她，可是找了许多年。”
年初时林千妤和她在天华的合约双双到期，她说要离开，她以为她不会再回来。
白子言上前一步，“我只是好心想要提醒你，一旦她得到了那幅画，她便会离开，因为她的志向，远超你的想象。”
“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也想提醒你，”他瑞凤眼狭眯，“你一点都不了解她，她有多争锋相对，就有多重情重义。”
陆乔阳迈步而出，连头也没有回，直接进入到下一个工作中。
他的脑后却在浮想这诸多事宜，好像互不干扰，又好似一脉相承。
……
陆乔阳在化妆间候场的空隙，他手中的手机正好在桌子上震动。
“喂，你好。”他接起电话。
“快递，在门口，麻烦开门签收一下。”
这是陆乔阳的私人号码，他平日不常买东西，想起来他妈妈好像前几天说过给他买的酱料，写了他的手机号码。
今早陆母又发了条信息：最近应该有快递到，你收一下哈，记得放冰箱，保质期很短。
“我不在家，”陆乔阳，“你放隔壁那间房吧。”
细想了一下，他又添了一句，“如果也没有人，就改天……”
“有人有人……那我就给您搁隔壁了，那我让您的邻居签收一下”
“好。”
他一出化妆间，便看见了在片场的林千妤。
“核实一下下一周的采访时间，还有时长。”她正在跟身边的人核对着工作。
“好。”
白子言说的不错，明明是如此优秀的一个人，站在那都能发光的一个人，怎会甘愿当陪衬的树叶呢。倘若他们的两年之约一过，她又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一通电话打进陆乔阳的私人号码，只显示着一串同城的数字。
他耐着性子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边的人停滞了几秒，陆乔阳正准备挂断电话，却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流水声，紧接着有个女生的声音，甜蜜又小心地问着，“是陆乔阳吗？”
“我是，你是哪位？”其实他多半是听出来了，毕竟曾经合作过几个月的时间。
“我是叶薇啊……”叶薇笑了两声，“上次去少廷生日会，正好跟陆伯伯聊了几句，陆伯伯就让明叔把你的电话告诉我了，突然打给你，没有打扰你吧？”
叶薇今日说话的声音很不对劲，每句话之间相隔的时间很久，她仿佛在笑，可又笑得令人发怵。
“工作正好结束了，不打扰。”他说。
“那就好，我就是有点想你了，想给你打通电话，没有别的意思。哦对了，一直想问你，你喜欢吃刺身吗？之前在片场的时候，见你让助理点过几次。”
电话里的流水声还持续着。
“嗯，喜欢。”这句话说完，他立马在人海中搜索着林千妤，几个箭步冲到人海中把她拉了出来。
林千妤见他神色不对，眉头皱起，便猜想是这通电话的问题。
她随着他走入一件安静的房间，他眉眼一敛静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细微声音。而后，他做了一个提笔写字的手势，林千妤便拿出了纸笔。
虽不知道陆乔阳在做什么，但是她不难看出，这件事情很紧急。
陆乔阳语气照常，“我想起了上次韩国之行买了一些纪念品，其他人都送过了，你把你家地址给我，我让助理寄过去。”
叶薇似是喜出望外地笑了笑，但殊不知那是她最后的一丝安慰，“好呀……”
“你现在在家吗。我派人直接送过去？”
“等到晚上吧，现在还不大方便……”
“那你住在哪，我先记一下。”
电话那边凝滞了半响。
“连云一期，三栋一号，哦不对，是二号。”
陆乔阳在纸上写下地址，又写下几个醒目的打字：叶薇自杀 报警
而后，他手指向门外，示意林千妤出去打电话报警，她很是默契的从他指尖接过纸条，然后冷静地走了出去。
昨天晚上对于叶薇的打击可想而知，其实她早就有陆乔阳的电话，可是一直都没有打过。
陆乔阳听到手机里的水声停了下来，他说，“叶薇，你应该很喜欢黄色吧。”
“嗯，你怎么知道？”
“你经常背黄色的包，也经常穿黄颜色的衣服。”
“没想到你会留意这种事，也是很巧，今天我也穿着黄裙子呢。”她正在浴室中，浴缸边放了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盘水果和一把水果刀。
一阵细微的入水声响起。
叶薇先打破沉默，“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陆乔阳说，“我并没有很赶时间。其实和你聊天，很有意思。”
这倒让她不解，可又没缘由反驳，她打开了免提，“是吗？”
林千妤回来，给了他一个一切办妥的手势。
“是的，在片场的时候，有时录到很晚，你经常和工作人员讲笑话，还常常于心不忍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他们私下都有说，你是他们见过最会照顾他们感受的艺人。”
对方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回应。
过了几秒后，陆乔阳再度出声，“叶薇？”
仍是没有回应，他又唤了声，“叶薇，听得到吗？”
他轻轻唤了好几声后，才得到了轻微的回应，“嗯，刚刚可能信号不好。”
他继续说，“这个时间，快要吃晚饭了吧，家里有人做饭吗？”
接着又是短暂的水波荡漾的声音，陆乔阳所处的环境安静，所以听觉极其敏感，以及叶薇发出微弱的一声“嗯”，他也听到了。
对方喘了一口气，传来关门的声音，顺便带上了锁，她说，“陆乔阳，你信我吗？我不是坏女孩。”
这只是一个二十四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她带着一丝绝望和啜泣，终于在无数个黑夜后再次无奈□□。
夜里好像已经变成她的归宿，可她却一直渴望奢侈的自由和光芒。出道十五年，她好像没有一天不在努力活着。无论是光鲜亮丽还是灰头土脸，她一直善于掩饰，不理会过多的争议，但她近乎要被外界逼的崩溃。
不知廉耻不懂得自爱忘恩负义
这些字眼，她早已看了千百回，可每每看到时，心里还是会像是被刀捅了一下。窟窿多了，也就没有期待愈合的欲望了。
陆乔阳也深吸一口气，仍是一副淡然的语气，“你出去打开窗户看一眼，可看到我的答案。”
“窗外？”
“对，窗外。”
她轻轻笑了笑，似是有些疲惫，“我还是不去了……有点困，我先挂了哈。”
陆乔阳提高了些许音量，“叶薇，你听我说。”
隔了好几秒的停顿后，才悠悠传来一声，“嗯，我在听……”
他的语气诚恳而有力，还故意拉长了半拍，“我曾经也有过低谷的时期，自卑，无助，失去沟通的欲望，总把自己禁锢起来，甚至想过自残。”
一旁的林千妤听着，心里颤了一颤，这是她第一次听陆乔阳提起过去的陆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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