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

作者:古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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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不见,你胆子见长,是觉得为娘管不住你了,还是你翅膀硬了要自寻出路?”

      江采薇温婉如清泉的音色轻轻飘进沈景延耳中,他吓得一颤,“娘,您看这……”

      江采薇怒瞪了他眼,“闪开。”

      沈晚低着头,眼神却落在沈景延手里提的那坛子梨花酿上。

      江采薇瞧出她的小心思,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丫头,竟馋起酒来了。”

      “娘,我不能尝尝吗?”沈晚小声嘀咕,拧着帕子又道:“我病已经好了,就不能吃点么。”

      江采薇:“你也说你病才好,喝这些只会伤身,不许喝。”

      沈晚朝沈景延使眼色。

      沈景延沉默了片刻,没说话。

      沈晚捏着指尖,交握双手扯着帕子,“娘,我就尝一口。”

      江采薇黛眉紧锁,“不许!”

      沈景延趁她还未动怒,忙出声,“娘,我好不容易回来,还想和沅沅说会儿话,您先回屋歇着。”

      江采薇肃容瞪他,威胁道:“让我走可以,你绝对不能让沅沅喝酒,一滴也不成,若是被我瞧见,家法伺候。”

      沈景延连连应声,抚慰她,“娘,你放心,平日里我可是最听你话的,如果沅沅喝了,就叫我这辈子都娶不上心仪的美娇娘。”

      江采薇听着面色舒缓,可当沈景延说出后头的话,她扬手赏了他一掌,“这种话怎么好胡说!”

      她打的并不疼,但沈景延装模作样的捂着脸,“娘,您何苦来哉要大义灭亲。”

      江采薇拧他耳朵,“你妹妹大病初愈,你来时娘不都告诉你了吗?”

      沈景延嚷嚷着疼,“娘,再揪儿子的这双耳朵就没了,以后如何乖乖听你话?”

      江采薇倏地松手,“今次饶过你,再有下回……”

      沈景延立马说道:“再有下回,您就烧我的棋谱,缝我的嘴。”

      江采薇失笑,摇了摇头,朝着沈晚道:“沅沅,你明日可得早些起来。”

      明日似乎不是什么大日子,陛下的万寿节也是在下月初旬,沈晚问:“娘,为什么要早起?”

      江采薇瞧了眼自己不争气的长子,“为你兄长接风洗尘。”

      沈景延闻言连连摆手,“娘,还是免了。”

      他清楚所谓接风洗尘意味着,会有一群媒人踏破他们国公府的门槛,只为替他相看未来的夫人。

      沈景延为此记忆犹新,当年他考完院试,娘亲就大张旗鼓地举办家宴,宴请达官贵人以及妻女入府。

      那日宴上他看着如花娇艳的美人,心思却不在此,反而神游出了国公府,随便应付后,他便去了花街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回来时被娘亲打了三十板。

      江采薇叹了口气道:“你不喜也得给我装出个样子来,这次是娘亲力亲为给你引见,你即使不情愿,也不许表露于心。”

      沈景延向来孝顺听话,不太会顶撞爹娘,这次他还是忤逆了一回,“娘让我见那些闺秀,我见便是,但别妄想我待她们有多好。”

      江采薇瞧一眼他脸色,见他眼神凌厉,便止于心,点点头,算是应允。

      *
      清晨浓雾未散,雾霭浮浮沉沉,刚过寅时国公府的仆从婢女便起身忙碌。

      江采薇起的也早,她张罗着宴会的物什,看着院子里张灯结彩的景致,她依旧不太满意。

      俄而婢女端着承盘走过来,小声询问:“夫人,您看看这几枝花摆在哪儿好?”

      江采薇打量了两眼,皱眉说:“都放到少爷屋里,记得打扫时把桌上那坛梨花酿拿出来。”

      奴婢应声而退。
      江采薇看时辰差不多,来到清蘅院。

      “小姐还未醒吗?”

      李嬷嬷道:“小姐昨夜睡得晚,怕是还睡着,我这就给主母您叫。”

      江采薇眉心染着愁绪,“我去吧,你陪着柳儿挑两件衣裳过来。”

      斜阳微照,掀窗光袭,悬青软帐后头掩着少女玲珑的身段,呈海棠春睡之色。

      江采薇挽起青纱帐,挨着床沿而坐,“沅沅,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今日要为你兄长庆贺,所有宾客都会来,你可不能失礼。”

      沈晚睁开惺忪睡眼,眨了眨清眸又闭上,她赖了会儿不肯起来。

      江采薇有些无奈,温声哄她不起,那便只有恫吓,“嘉仪县主还有秦家那位大姑娘也来,你见不见?”

      这招百试百灵,听着秦若霜的名,沈晚立马就能起来。

      沈晚撑着手臂坐起身,“娘,你说的可是真的?若霜也来?”

      秦家那位姑娘,秦若霜是她闺中密友,二人自幼相伴长大,知根知底有趣味相投,一起做女红刺绣,秦家代代以纺织为生,传至今时已有五代之久,府上女眷皆绣得一手好刺绣。

      而秦若霜则是府上唯一的女儿,绣工精湛到连宫里最好的绣娘在她面前都黯然逊色。

      江采薇摇了摇头,“你呀你,秦家那位姐儿一来,你就坐不住,也不知道你中了什么邪。”

      沈晚笑着挽她的手,安抚道:“娘,您来为我簪发吧。”

      江采薇微微颔首,替她换上一袭浅色云袖锦袍,衣襟绣着素雅的白纹昙花,再拉着她坐到妆台前,梳云掠月添妆,髻上斜插花穗钗,钗边缀着点点流苏,一身行头相得益彰,如星月明亮华贵。

      江采薇明眸微眯,牵着娇娇儿转了一圈,从后看着菱镜中沈晚娉婷的身姿,喟叹道:“沅沅如此装扮,倒让娘舍不得让你嫁人了。”

      柳儿盈盈笑着夸赞,附和道:“奴婢听说过一句词,叫什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你这丫头,嘴这么甜,是偷偷抹了蜜么?”沈晚拨弄着着细腕上镯子羞赧垂首,头也不敢抬。

      江采薇知她面皮薄,道:“行了,秦姑娘已经到堂屋,你过去见她吧,省得她挂念你。”

      *

      秦若霜与沈晚三月未见,甚是想念一见便挽着她,“沅沅,这些日子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你都不来看我。”

      沈晚轻声道:“我这不是腾不开身吗?”

      秦若霜嗫嚅道:“自打你及笄后,你常入宫,与我都没有机会见面。”

      沈晚苦笑,面露郁色,“没法子,皇后娘娘盛情怎好推却。”

      纵然她见到太子就恶心到想吐,吃着宫里的佳肴也味同嚼蜡,她不得不硬着头继续走,她身后有沈国公府,而不单单是她沈晚。

      丢了颜面事小,引火上身事,为顾全大局她只能走下下策。

      秦若霜心疼她,“要是可以,我恨不能替你嫁。”

      沈晚嘴上看似没说什么,她却知道她心里苦楚,平白来的婚约,宛若一座大山压着她。

      “行了,今日是为我兄长接风洗尘的好日子,我们不说晦气的事。”沈晚弯唇,清浅笑道:“若霜,你可有意中人了?”

      秦若霜绞着帕子,红了脸,“有是有,但也不是正经喜欢。”

      沈晚不解,颦眉看她:“何意?”

      秦若霜脸上慢慢地浮了一丝笑意,贴着她耳边软声说:“沅沅,上月初,我在西街遥遥见过一次容王殿下,虽然没瞧清正脸,但他真的好俊朗,可惜他是断袖,不然我定要当容王妃。”

      沈晚笑着说:“容王妃哪是那么好当的,你也瞧见的,容王殿下厌女色。”

      秦若霜沉吟须臾,少顷忽得想起一事道:“谁说的,前不久我还听说,容王府收了位貌美的宫女,近身伺候容王殿下呢,不过容王殿下把她丢在其他院里,不常见。”

      沈晚羽睫微敛,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宫里的事,我不太想知道。”

      秦若霜望着她笑,狎弄道:“容王和皇宫可没有关系。”

      沈晚转头看她,狐疑道:“此话怎讲?”

      秦若霜秀眉微挑,玩味道:“坊间传言,容王殿下并非先皇之子,而是丽妃与人私通,证据确凿,那奸夫前不久被揪了出来。”

      沈晚不由得蹙眉,她倒是没听过这件事,但早是几十年的旧事,如今再提及,供百姓茶余饭后闲谈,定然背后有人指使。

      都是可怜人罢了。

      秦若霜顿了顿,“沅沅,你进宫那么多次,就没见过容王殿下吗?”

      沈晚想了下,摇头道:“没有,容王殿下很神秘,在宫里他极少露面,哪怕宫宴他也从不出席。”

      容王似那位于雪山高处孤芳自赏的雪莲,众人难以得见他真眼,有幸见过的人寥寥无几,何况是她。

      二人寒暄片刻便走到凉亭歇脚,边上丫鬟已经奉上茶果。

      秦若霜捻了颗葡萄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沅沅,今个儿嘉仪县主是不是也来国公府了?”

      沈晚提壶倒茶,听她问起这个,微微点头,“你打听县主做什么?”

      秦若霜咽下清甜的葡萄,小声道:“嘉仪县主她有着婚约,却还敢来国公府,怕是依旧对你兄长倾慕。”

      沈晚垂眸,捏着茶盏小呷,“那又如何?”

      秦若霜挥挥手,屏退身旁的婢女,这才壮起胆子道:“她从前就倾慕景延大哥,景延大哥对她不冷不热,你说她这是何苦呢?”

      嘉仪县主身份尊贵,却甘愿自降地位追随沈景延,但沈景延连一眼都不曾施舍与她,可怜嘉仪县主单相思。

      沈晚垂眸,不作声。

      当年那桩旧情鲜为人知,时至今日恐还有人不清楚内情胡乱揣测,沈晚倒是明白,嘉仪县主其实并非倾慕她长兄,而是另有内情。

      秦若霜眸光掠过亭外,瞧见亭台楼阁乃至曲轩榭廊间,三三两两的站着貌美如花的美人儿,放眼望去环肥燕瘦各有春色,像极了娇艳欲滴盛开的花朵。

      今日为沈景延所设的接风宴,实则聚集了诸多达官显贵还有勋爵功臣之女,她们个个品性端良。

      沈晚顺着秦若霜的目光瞥了两眼,“看样子我未来嫂嫂就在这些美人儿里选了。”

      “依你看,哪位姑娘才是你嫂嫂?”秦若霜眯着眼问她。

      沈晚微微歪头,偏首望见一位少女独身一人孑然而走,她立在石桥上,远眺着荡漾水波,还有池中婆娑起舞的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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