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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婚夜嫁（9）
“是金蚕蛊。”卢贤叹了声，“我的本命蛊。”
……张锦然屁股往后挪了挪，“认识你快十年了，没想到你还养蛊。”
“别以为我没发现，我看到你后退了，你现在开始怕我了吗？”卢贤鄙视的看着他。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好歹这么多年的感情。”张锦然忙反驳，为自己的人格辩解道：“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你肚里的虫。”
……有区别吗！卢贤用眼角瞟着他。
一般顶多说红颜白骨，面前的是美人毒虫，他不禁感叹：“越美的人越有毒，古人诚不欺我。”
卢贤毫不留情的拆穿：“我看到你把那个‘女’字吞进去了。”
“这只是失误，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张锦然讪笑。
卢贤翻了个白眼，“这是阿爸传给我的本命蛊。我阿爸原来是寨子里的黑巫，我一出生就给种了本命蛊，可以防止被人下蛊落阴……怪我从小讨厌这些东西逃出了寨子，这次阴沟里翻船着了道，要是我阿爸能直接把人老巢给端了。”
张锦然张大嘴，“你很少提到你爸啊，家长会都是你小姨参加，我记得你小姨做的香葱饼好好吃。”
“被你一说我也想吃了。”卢贤表情沉迷的吸溜了一下，语带落寞：“还好爹爹家不在湘西，能让我投靠小姨不至于呆寨子里天天跟虫子为伴。苗寨也不知道有啥好的，阿爸和爹爹愿意呆里面一辈子……”
你的阿爸和爹爹是一个人吗，还是说是……那个意思？张锦然感觉好像触碰到一个了不得八卦，不敢多问，想了想关心道：“我看小说里面写本命蛊是蛊师的底牌，一般不会轻易用，你今天召出来对身体没影响吗？”
“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卢贤拍了拍胸膛，“虽说本命蛊与命相连，但是我的金蚕蛊是子蛊，阿爸的是母蛊，遇到危险阿爸那边可以保护我，蛊死人亡就不存在了，万一子蛊死了还能让阿爸再给我一个……哎呦！”他突然捂着肚子叫了声。
“你怎么了？”张锦然被吓一跳，怎么刚说没事就打脸了。
卢贤脸色发白，“这小心眼的，听到我说它坏话在肚子里闹腾呢。”
“你何必图一时嘴快。”让你嘴贱，张锦然有些无奈也有些诧异，原来蛊虫这么通人性。
卢贤揉揉肚子长舒一口气，“开花圈店嘛，要是遇到些鬼神之事起码也要有点自保的能力，我虽然没学什么蛊术，但是本命蛊还是让我有保命的能力。”
张锦然了然：“难怪你大学学生物，是不是就是为了研究蛊？”
……学生物就能研究出来这东西么。
“那你大学学美术是不是为了画符？”卢贤扬起眉。
长在道观却从没摸过符的张锦然汗颜。
“我的天，四点了。”卢贤发泄完看瞟了眼手机哀嚎着，“反正不算傻子我们今天一人赚了一万。明天不开店了，睡觉！”
……
梦境里，黑暗中的兽形巨怪从水中浮起，黑色如巨蟒般的身躯上隐隐泛着金色的光纹。
“你是谁？”张锦然看着那怪物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刚想探出手，那只怪物低下头伸出舌头温柔的舔舐着他的脸颊。
张锦然是被饿醒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他眯了眯眼，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下拱着。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子，入手是一片湿漉漉的粘稠。张锦然叹了口气，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我不是食物……你是饿了吗，快起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周宿抬起头，视线定格在张锦然的那一瞬，木讷的五官上第一次有了称为微笑的变化。
“你笑了……”张锦然伸出手按了按他唇角，“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周宿唇角往上弯了弯，没等张锦然反应过来便死死抱住了他，将他压在身下。
他还没回味到那让人心头一颤的微笑，下半身就要失守的危险就给人打了一个激灵，他下意识的赶紧将人用力推了起来。
“我，我带你去厕所！”张锦然被完全抱在怀里，沉重的呼吸一息一息的吹在自己脸上，呼吸交缠，他头一次有了两个人一起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欲哭无泪。
……张锦然闭着眼帮他整理裤子。还以为一早起来对自己笑是真的清醒了，结果自己还是想多了。脑子不清醒，身体倒是诚实……
“你们——”卢贤在厕所外瞪大眼看着二人，见张锦然手放的位置挑了挑眉，吹了声口哨：“啧啧，可以啊。锦然，看样子你下半身的‘幸福’有着落了。”
你是不是口音还没改过来，下半生不是下半身，加上后鼻音啊！还有我们穿戴整齐你是怎么能知道尺寸还可以的……不对，被你带偏了，什么幸福，说清楚啊！张锦然那大窘，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
卢贤对他挤挤眼，“年轻人嘛，夏天了火气大，可以理解。”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张锦然快哭了。
“那这傻子看着你笑的一脸春心荡漾是咋回事？”卢贤见他这可怜样都不忍戳破那自欺欺人的幻想了。
张锦然移开视线，梳洗台镜子中的自己脸颊绯红，神色迷茫。周宿看着自己的神情不同于往日的木然，面露笑意眼里尽是带着爱怜的专注。
他不敢直视那双褪去了死寂熠熠生光的双眸，哭丧着脸向卢贤求救道：“贤儿，赶紧帮我把他拉开，我腿软了。”
你能争点气吗！卢贤叹气，“我救你一命，报偿是中午想吃黄焖鸡。”
……“我出去买菜！”张锦然一被拖出掌控就拿了手机火烧眉毛的往外跑。
“溜的真快。”卢贤见他脸都没洗就跑了出去摇了摇头，看向周宿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周宿不答，拿着牙刷专心的漱着口。
卢贤咦了一声，靠近嗅了嗅，皱起眉轻声咕哝：“魂魄还缺啊，恢复了么，也不对。”
他环胸看着镜子前那人高大的身影，唇角微微上扬：“对于你的过往那个老神棍说的我是一点都不信。我知道你的魂魄还不全，记不起过去说不了话。”
“魂魄不全还能像你这样强大的，也许你就不是人。我能看出你的本能在驱使你喜欢锦然，我从没见过锦然像这样照顾一个人，他也很喜欢你吧，只是脸皮薄不承认。”卢贤想到好友的不坦率笑了笑，继续说道：“但是希望你能收一收不要吓坏他了，你现在应该脑子清醒了吧，照这样下去，也许不久后就能恢复了。恢复之后，希望你也能像现在这样依赖着他，好好待他，他跟一般人……”
卢贤顿了顿，转过身：“不然，我也饶不了你。”
周宿沉默着继续刷牙，镜子中那双眸子里金光闪过，脸上那带着眷恋的深情慢慢消退，轮廓分明的俊逸脸上只留下了沉默着的平静。
……
张锦然将卢贤按在中间，自己坐到了另一侧。
“我说你至于吗？”卢贤夹起鸡脖子啃着。
“吃饭吃饭，饿死了。”张锦然顾左右而言他道：“贤儿，我这两天睡的腰酸背痛的，不知道你能不能……”
“你想都不要想。”卢贤晃动着手指，“别想我跟你睡。”
“那你委屈点跟周宿？”张锦然打着商量道，再继续这样，他明天屁股就得开花，节操掉光光。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又不是我的。”看着他的逃避纠结，卢贤好心提示道：“我说他不是发烧吧，现在都不发热了，人看着也机灵了不少。”
是不发烧了，改成发/骚了。张锦然内心悱恻道。
卢贤看着周宿啧啧称奇：“都不用你哄着吃饭了，自己会夹吃的，说不定再过段日子找回了其他的魂魄就能成正常人。”
张锦然偷眼看去，那张脸褪去了木然和沉溺透露着冷漠，同样是面无表情因为那双带着生气的眼睛而变得生动许多，这个时候的周宿看上去就和普通人无异。
“是，是吗……他早上还对我笑了。”张锦然有些迟疑，如果不是起床时吓着自己的发泄，他倒不至于这么怕他。
“他的体质挺特殊的。”卢贤伸手想要上手戳一戳周宿的额头被躲过，“你看，有自己的意识了。不怕鬼，本身丢了魂魄，他应该是从厉鬼那里收回了一个魂魄融合了才会好起来的，等到魂魄全部齐全了……”
齐全了是不是自己就躲不过了，张锦然捂住屁股。
“你还担心他把你强了啊？”卢贤看着他没出息的样子直指中心，“魂魄融合的时候会有神智错乱的时期，以后就不会了。”
“真的？”张锦然看着发小，这是他现在最在意的事了。
“我干嘛骗你。”卢贤瞟了周宿一眼，他才敲打过，以后有理智了应该控制欲/望。至于发小，祝福他能降的住吧。
张锦然心放回了肚子里大口吃着饭。
“还有昨天那个钱俊。”卢贤拿出手机，“我百度了一下，那家伙死前就是个纨绔子弟，高速上骑哈雷，飙车出车祸，正撞上货车上的钢筋，胸口破了个大洞。”
张锦然伸出头看到手机新闻界面上打着码的照片胃里一阵恶心。
“要我说你就不该担心他，死后还不老实的人，给傻子一个魄能帮到人也算是为下辈子积德了。”卢贤知道他还在意魂魄的事情便耐心劝解着。
张锦然点点头，看着周宿那平静的脸，迟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你受苦了……我们会帮你找回所有的魂魄的。”
“不要擅自说我们啊！”卢贤不满的嚷嚷着。
周宿抬眼看着他，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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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冥婚结束，攻总是傻子就没办法发展感情了
张锦然：给个准话吧，我还能坚持多久。
周宿：只要作者不松口，你能坚持九十九！
张锦然：……那也太惨了，反正眼一睁一闭就没了，你可以看着办啊！
作者：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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