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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的
牧语涵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不怎么整齐，要是凑近，还能看到她脸颊和手臂上有红色的划痕，似乎刚刚经历了什么意外。
看到牧语涵的身影，夏晴露出笑容，在舞台上找好自己的位置，等待她走过来。
评委席的薛海瑶看到牧语涵简直要哭出来，终于能见到她站在那里了。
除了负责夏晴她们班的舞蹈老师之外，其他评委跟牧语涵都不熟，对她的出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反而更在意她迟到的问题。
“你迟到了吧？”
舞蹈老师用笔尖轻点桌面。
薛海瑶虽然还未正式成为牧语涵的经纪人，但大家都是知道牧语涵是她签下来的，如果她出面说话，只会让人觉得牧语涵是依靠走后门才留下来。
“虽然这不是什么正规比赛，但你已经失去……”
“既然不是正式比赛，而且还是给我们LHF选伴舞，那我应该有发言权吧？让她跳给我看看。”
费小羽扔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浪费许多青春的女人如今站在舞台上还能做什么。
只靠几天的训练就能跳好舞了吗？
牧语涵倒没想到费小羽会替自己说话，虽然对方一脸不屑，但牧语涵还是朝她颔首表示感谢。
随着牧语涵走近，夏晴一眼就看到她脸上的伤，面露担忧。
“你没事吧？”
“没事。”
牧语涵回答得很快，但却情不自禁地捏住左手手腕。
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不适感并没有那么强，只是动起来有些痛。
她本来早就该到了，但来的路上，在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运货车忽然冲出来，撞到了牧语涵所在的轿车上。
牧语涵家的司机凭借多年的开车经验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还是受到不小冲击，驾驶座的他头部受到撞击，重伤不醒，坐在后座的牧语涵只是轻伤。
她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将司机送到医院后也没去检查身体就叫了辆出租车往公司赶。
其实这些年来，牧语涵不止一次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件事给她打击最大，也可能是所有事情叠加到一起，而她之所以没有付诸行动，是因为还没遇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曾经也犹豫过不如就顺从父母的期望，作为家族的“工具”嫁人生子，成为像“母亲”一样的女Alpha.
也许自己就能像她一样快乐和轻松了。
但牧语涵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是母亲，她做不到。
父亲为她安排的人生就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事实上，她一直都在放弃和坚持之间来回挣扎。
那也是死亡和生存的挣扎。
夏晴的出现使牧语涵不得不面对分叉口，她必须做出选择。
而所有的摇摆不定在她与死亡擦肩而过那一刻被击溃。
那辆车撞过来的时候，牧语涵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叫救护车的时候她都没有真实感，直到到达医院，看到医生和护士忙着处理检查司机的伤势，她才发现自己在不住颤抖。
如果自己在刚刚的事故中死去，应该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吧，一切都会在一瞬间结束。
包括她的过去，她的现在，还有尚未注定的未来……
奶奶就是想让她明白，虽然死亡也是一种解脱，但那不是唯一的选择，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牧语涵并未彻底绝望，她还有可以抓住的希望。
那颗星星的光芒虽然还不足以照亮黑暗，但它从未放弃。
“不要逞强啊？”夏晴担忧地看着牧语涵。“身体更重要。”
“我还不至于为了让费小羽对我刮目相看而堵上健康。”
牧语涵微微一笑，简单整理头发和衣服，以往都是她看着比夏晴衣冠齐楚，这次完全相反，反而是她稍显蓬头垢面。
两人按照排练时的站位站好，牧语涵点开手机播放器设置好后放到前方。
练习时，一开始是牧语涵喊拍子，俩人站在镜子前跳。牧语涵觉得就这样干巴巴跳舞不怎么好看，回家后按照拍子长度创作了一首曲子。
曲子以钢琴为主，辅以吉他和其他乐器，牧语涵稍作编曲，谈不上精致和完整，但配合两人的编舞，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视听效果。
夏晴不懂音乐，听不出技巧，她只觉得这曲子很好听，之后两人就一直跟着曲子练习。
前面的人也有放音乐跳的，不过都是选的别人的曲子，有的为了配合曲子编舞，完全忘记费小羽出的题目，表演的效果虽然不错，但完全跑题。
评委们一看牧语涵要放音乐，心里就已经开始对她们的表演失去期待。
平缓的音乐前奏很快消失，随着编曲突然变化，静止不动的两人亦跟着音乐开始舞动双手和身体，双脚却一步未动。
两人的手臂仿佛在随着音符跃动，夏晴也以极其柔韧的身体优势做出堪比敦煌壁画上反弹琵琶般的高难度姿势。
也许是为了回避因为训练时间较短而无法形成默契和同步的问题，两人的舞蹈动作不完全一样。
夏晴以突出她身体柔韧性为主，需要她同时动手和身体。而牧语涵则以手部动作为主，她灵活的手指和如蛇一般的手臂可以迅速做出许多种手势。
从她们的动作的定格能看出广播体操的影子，视觉上的冲击令观者叹为观止。
她们创意和表演确实很精彩，不过专业的舞者还是能看出两人的问题。
夏晴的舞蹈基础还很差，底盘没有牧语涵稳。牧语涵虽然很稳，但她疏于练习，加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伤，手腕动作有些僵硬，越往后，她的手部舞蹈越难以跟上节拍。
曲子结束，舞蹈收尾，现场鸦雀无声。
薛海瑶屏住呼吸，比起结果，时隔好几年再次看到牧语涵上台跳舞这件事更让她激动。
而且……而且牧语涵还写曲子了。
牧语涵的内心不比薛海瑶冷静多少，她甚至很想直接瘫坐在台上。
这时，握成拳头的左手伸到她面前，牧语涵看过去。
“你果然很厉害！能跟你一起站在舞台上真是太棒了，谢谢你！”
夏晴咧嘴一笑，眼睛眯成月牙。
牧语涵举起拳头跟她碰了一下。
该说谢谢的不是她，是自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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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两人舞蹈的写作灵感来自日本舞者组合AyaBambi，一对已经分手的百合妻妻搭档。
不过夏晴和牧语涵的编舞要比AyaBambi平时的编舞清新一些，类似AyaBambi在红白歌会上给椎名林檎伴舞的那一场风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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