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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过年
又是一年年关,疾风战队有人来,有人去,却仍是热闹非凡。莫如风与易无言好似回到了过去,只是两人心境都已改变,却谁都不曾说破。
除夕,军营里极其热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欢歌笑语。训练场上,士兵们还在训练,丢失了榐阳和芮城是他们的痛,绝不能再失去郦州。
易无言信步走到训练场,却只看到马龙在训练,士兵们练得一板一眼,颇有震撼天下的架势。
一眼瞧见易无言,马龙上去打了招呼,“公子。”
自从上一次与胡夷的一战胜利,他们对这位公子便敬佩有加。
易无言微微点头,看一眼训练场,却不见莫如风的身影。“你们家侯爷呢。”
“侯爷刚刚还在这儿,这会不知去哪了。”
不见莫如风,易无言突然觉得心烦意乱,也不再看士兵们训练,转身便走,只听到马龙在后面叫了一声“公子……”却不见易无言停下脚步。
“这是怎么了。”喃喃自语一番,摇摇头,又接着训练了。
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热情的和易无言打着招呼,却都看到易无言冷着一张脸,悄无声息地进了自己的营帐。这营帐是在那次之后新建的,只有他一人,有时候难免觉得冷清。
随手拿起一本书,看几页,却觉得每个字都连不起来,扔下书,拿起架上的笔,蘸墨,思考一番,提笔写下: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恬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写完,叹一口气,又将笔扔下。
“无言。”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有人掀帘进来,手上端着一盘饺子。“无言,你瞧这是什么。”
看一眼莫如风那期待的眼神,易无言却冷静的问道“什么。”
莫如风似乎很高兴易无言的回答,笑的更深了,说道“这是饺子。弌城在过年的这一天都要吃饺子的。难道你们江南不吃饺子吗。”
“不吃。”
将饺子放在易无言的面前,笑着说“你今日就当过弌城的年吧。来尝尝。”夹起一个,喂到易无言的嘴边。
易无言躲了躲,莫如风却又上前一步,“你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就着莫如风的手吃下一个饺子,只觉得满口清香四溢。
“怎么样,好吃吗?”
“不错。”
莫如风又是得意的笑笑,“那是自然的,这可是我亲手包的。”
知道不能太过,将筷子塞进易无言的手中,示意他继续,易无言也只能无奈的再夹起一个饺子,却总觉得味道有些不一样了。
“无言,听说了吗,胡夷退兵了。”突然提起了新的话题。
“我知道。”
“你到底让宇文伤说了什么?”满是好奇的看着易无言,易无言却只是皱着眉头吃着面前的饺子。
见易无言不回答,莫如风忍不住问道“无言,你怎么了。”
“没事。”抬头,看一眼莫如风,“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是问你,那宇文伤究竟说了什么,竟然让胡夷退兵了。难道,那慕容拓和慕容燕两兄弟真的闹翻了。”
“那慕容燕的母亲是蓝宇公主,当年蓝宇公主嫁给胡夷君王,那君王曾答应要让蓝宇公主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将来成为胡夷君主,谁知那蓝宇公主一死,慕容拓的母亲继任皇后的位置,慕容拓便理所应当的成了太子。此事慕容燕尚不知情,这一次,也无非是有人将这件事露了出去而已。”
“因为一个皇位,两兄弟真的会反目成仇吗。”
“这皇位的吸引力远比小侯爷想象的大得多。你瞧瞧咱们的太子和睿王便能看的出来了。”
“那倒也是。”想想太子与睿王在弌城的争斗,便也知道这皇位让人失了理智。莫如风笑笑,问道“只是这胡夷怎么突然退了兵了。”
“这出兵的事本就是宇文成私自决定的,慕容拓和慕容燕并不知情。现如今宇文成一死,他们两自然会互相猜疑,以为有人乘机谋夺皇位,意见不合,只能退兵。”
莫如风笑笑,“只要他们退了兵就好……”
还不等说完,便听到一阵咳嗽,一看,易无言正扶着胸口咳嗽,脸都红了。“你这里面放了什么。”指着那吃了半个的饺子问。
“辣椒啊。这弌城的习俗,吃了辣椒,来年都红红火火的。”
还想抢白几句,却被辣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易无言这样,又想到他的伤还没有好,急着倒了一杯水,说道“喝点水吧。”
也不顾平日里的客气,接过杯子便喝了起来,几口水下肚才觉得好了一些。
“还吃吗?”笑着问。
“不吃了。”
“真的不吃了。”
“不吃。”
“那我吃了。”说着便已经夹了一个放入嘴中,易无言那句“你别……”才刚刚出口,便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了。”假装不明白的看着易无言。
易无言却摇摇头,心里只想说,那是我用过的筷子,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莫如风便又是笑笑,再吃下一个,还不忘赞扬一番“真好吃。”
易无言却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人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不一会,一盘饺子已经见底,莫如风满足的放下筷子,看一眼易无言,却发现易无言只是盯着那双筷子发呆,像是要把筷子给吃了的样子。
“哎呀,这饺子果然好吃。”故意高声喊了一句,再看一眼易无言,易无言已经不再看着那双筷子,头偏到窗外,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良久,易无言开口,“莫如风,我问你,倘若将来,你父亲荣登大宝,你是否想要那皇位。”
“当然。”斩钉截铁的语气“若我有了这皇位,便有了保护你的身份了。”
易无言叹一口气,这将来,到底不知是何样的光景,也不知莫如风是否能就此忘了这段不被世俗容纳的感情。
“无言,正月十五的时候,咱们也去街上走走吧。”不愿看到易无言落寞的神情,特意高兴的说。
“你去街上做什么。”
“本侯这么亲民爱民,自然是要与民同乐的。”
“你以前也这样与民同乐。”
“这个吗……”莫如风不好意思的笑笑“以前,练兵之后,有点累。”
“那今年又何必与民同乐呢。”
“这不是打了胜仗了吗。”
“那榐阳和芮城还没夺回来呢,哪里算是胜仗。”
“你急什么,总会夺回来的。本侯爷决不允许我大秦的土地有一分一毫的损伤。”
看着莫如风如此坚定的神情,易无言知道,他会是个明君,会是人中之龙。而在多年之后,他以未来君王的身份向全天下人宣布他爱易无言时也是这样坚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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