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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4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放晴的天空是沁透的蓝。
时间还算早,我慢吞吞的洗漱收拾,等整理好出门到主家才八点半。
没有在屋里看见绉醒,我乐得轻松。虽然这个男人处处优秀,但爱情是件奢侈的东西。现在的我没有能力去掌握。
没有人打扰我,我决定沿着穿过这个小山村的小溪走走。
小溪沿途弥漫着湿润气息,两旁农田里大多种着油菜花,或许是花还不够成熟,没有看见蜜蜂采蜜的身影。
我沿着小溪往溪水源头走,越走越静,快要走到源头的时候又越来越吵,因为这条小溪的源头是河流。快到的时候我看见了绉醒。
早晨清爽的阳光落满他的肩头,春天泥土青草的气息围绕着他。他坐在河堤上,坐姿随意舒适,一手撑地稳住后仰的身体,仰着头望着远方。
我可能着了魔,主动朝他走去。
我并排在离他一步距离远的地方坐下,他转过头来冲我一笑,笑容里不见丝毫虚假。
“坐那么远做什么?挨近一点呗。”我听见他爽朗轻快的声音。
“你和不熟的女生都是这么说搭讪的吗?”我语气硬邦邦的。归我还以为这人心情不错会好好说话,看来是被那个笑给骗了。
“我有在搭讪吗?你是不是没有被搭讪过?”他表情怀疑。
我当即就要走,我在想些什么呢?
绉醒忙说“开玩笑,别生气别生气。”
重新坐下我离得更远了。绉醒笑笑不说话。
远山上的绿在我们眼前,河水湍急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初升的阳光照得我暖洋洋的直犯困,我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安静了几分钟后我问。
“太吵了,各种声音没有停过。刚过六点又开始放音乐,我就干脆起来看看这个地方。”
“反正你睡了一路也不困是吧。”我补充道。
“我妈怎么好像什么都跟你说了。”绉醒装委屈。
我笑笑不说话。又安静下来。
“你今天穿得很邻家少女。”绉醒突然说。
我今天穿的是一套运动装,当然没有穿高跟鞋。昨天来的路上随便一家店买的。
“谢谢?”我觉得他在夸我,但第四声语调表示怀疑。
回了我一句不客气,就听见他笑得很开怀的声音。
有那么好笑吗?我仿佛在看一个笑起来很耀眼的傻子。
回去的路上他走在我前面,脚步配合着我的速度。我出神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放松了,对他的态度怎么像好友一般。
晚饭刚过,我们这个乡村办葬礼特有的习俗就开始上演了。
活跃于乡村的民间艺术团队,对嫁丧生娶这些仪式都有自己的一套节目。
乐队邀请与否是一些人判定逝者后辈孝顺程度的标准之一。所以这些民间艺术团队的生意还算不错。
人在世的时候后辈怎么样不知道,因着家丑不可外扬一说,外人知道的永远是好的。即使内里再腐烂不堪,表面也是礼数周全的。
这个晚会有三个阶段,第一第三环节是一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歌舞表演。重头戏在第二环节,哭丧,乐队领着说丧的人哭得像是自己的亲人去世一般,入戏后用肝肠寸断来形容也不为过。
表演者有着专业的职业素质和丰富的表演经验,带着哭腔说出千篇一律的丧词,数着逝者为这个家的付出的种种,代表着儿女们自责在世时没有能力尽的孝,哭声感染着在场所有的人,将近一个小时的表演以在底下跪着的后辈们一一去看逝者最后一眼结束。
晚会也是由刚刚哭丧的表演者以一支双人舞结束,最后一个动作停下,只见她笑得明媚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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