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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最近朝月是越来越皮了,不仅叫她做饭给他吃,反正她都在给他做仙丹什么的,谁知道,他竟然连喝个茶都需要有人端在嘴边给他喝,是可忍孰不可忍。
虽然她住的地方是他的,可是她不也天天给他做吃的,给他疗伤什么的,再这样下去,估计他的衣服都要她帮他洗了,想到这里,她就一阵愤怒。
伸出一双又白又嫩的手,睨了一眼不远处优哉游哉喝着茶的男人,拿了两个翠绿色的小瓶子过去了,
然后将小瓶子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伸手推了过去,朝月挑了一下眉毛,疑问式表情,
“怎么了?”
岁岁交叉着手臂,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我就只帮你炼这么多了。”
男人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将手中豆沙色的茶杯放了下来,“为什么?”看来他是身在福中的角色太过于入戏了。
“我给你做吃的,我给你炼丹。”岁岁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可是你呢,悠闲地像个大爷一样。”然后特别惋惜的铺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你看看,我的手都长茧子了。”
朝月盯着她白白嫩嫩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有找到一点点茧子的影子,但是想起小姑娘这几天好像真的挺累的了,
“好吧,那不用你做吃的了,也不用炼丹了。我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
岁岁一双眼睛尤其明亮,显然是开心极了,一下子站起来,一阵尤其香甜的气息让朝月的神色更加温柔,
“那你帮我洗衣服吧?”
“......”
岁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觉得今天好热,喝了一杯茶后,这火气才降下去一点。
其实他们俩住在这房子里已经有四五个月了,用凡间的时间来算的话估计有四五十年的样子,百年过半,她这几天才看清这男人的真面目。
他一脸云淡风轻的越过窗沿看向窗外的景色,这里四面环山,山上郁郁葱葱的,像一层深绿色的纱在掩藏着什么,
“嗯?”
岁岁听到这个问题,顿时从他的美貌中爬出来,
“什么什么?”
朝月一脸笑的看着她,颇有点看戏的意味,岁岁好好想了一下刚刚他说的话,果然每次看到他的脸就什么都动不了了。
她捂住眼睛,语气哀怨,“我不要。”
过了一会儿岁岁并没有听到回答,而是感觉到捂住眼睛的手掌边缘有几点温热,她从缝隙中偷偷向外看去,
这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啊,她看的有点出神,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根食指的间隔,她从来都没有近距离的看过他,以前都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她感觉一股热气从上到下浇了下来,四肢有些微麻,动也动不了。
他的名字叫朝月,真的很像一弯明月,尽管他是五百年前的恶魔,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沾染上一丝那些亡魂的怨气,连他走路的时候都是很洒脱的、不卑不亢的。
朝月的神情很是轻松,全然没有将她脸上的红晕放在眼里,“你刚刚说什么?”像是威胁的口吻,但是从他嘴中说出来,却完全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岁岁的手指上,她往后退了几步,男人本来前倾的身体也收了回去,小姑娘将脸上的手放下来,声音还有点颤抖,
“我原本什么事情都不用做的,怎么到你这边那么难啊。还有!你不是不换衣服的吗?”
“真是的,神仙为什么要换衣服。”最后一句话小声逼逼。
“那你呢?”说完,他瞧了一眼外面晒着的各式各样的女士纱裙,然后默默的看着她。
岁岁哑口无言,沉默半响,她还是觉得为自己争取一下吧。
“可是......”
该死,他为什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楚楚可怜的人只不过用他的桃花眼看着她。
岁岁卸甲投降,你长得美说什么都对。
“好好好。”
她好可怜,呜呜呜~
“我给你做饭。”
“哎?”岁岁眼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撸起了袖子,将长及腰际的头发撸到了左肩,拎着篮子出了门,那样子岁岁都想不出来多么滑稽,等到过了一会儿就看见篮子内多了两根大白菜和一条鱼。那条鱼还在挣扎,只见朝月在它的嘴上轻轻一点,好了晕死过去了。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岁岁摇摇头,继续默默的施展法力,空中的白色长袍与水正在奋力的绞着对方,好想要把对方取代一样,它们的周边围着一圈淡淡的紫色,朝月随意的瞥了一眼之后,将篮子放在了桌子上,说道,“你就是这么洗你自己的衣服的?”
岁岁有点心虚,毕竟她自己的衣服可是用手洗的,眼睛都不眨的就说着大实话,“对啊,多方便,有法力不能省点事情吗?”
朝月笑了笑没有说话,将手中早已剔除鱼鳞的鱼放进了锅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而随即传来的又是熟悉的甜味。岁岁闻着香味进来了,
“好香啊,我煮的时候都没这么香过。”
她刚想上前去看看是什么样子的,结果锅盖一盖,那白色的热气也被阻隔了。脚底下刹不住啦!
然后,“砰”的一声,就撞到了一个貌似非常僵硬的东西上面,她捂住额头,一股刺痛感,眼睛一抬,
“你你你真的是!”可想而知,她每次这么愤怒的时候这人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连个安慰都没有。
“我怎么了?”朝月顺着岁岁的手指指向自己,视线慢慢看向她白净的额头,此时上面有一块红色,估计真的是撞疼了。
“通常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看到我刹不住了就......抱一下......”
后面几个字朝月没有听清楚,将耳朵凑过去,两人只隔着一个窗沿宽的距离,“你说什么?”
哎!
锅内的热气从锅盖边缘慢慢升腾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也有一些“咕噜咕噜”的声音,“熟了熟了熟了。”
岁岁非常及时的破坏了刚才的气氛,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朝月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
——
“主人。”
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抬抬手,示意旁边的女人不要再说了。他看着不远处的一层薄薄的透明屏障,眉头终于皱了。
“这老头还真是厉害,造出这么个玩意儿。以为我还真进不去了?”
他抚摸着女人的手,上面有几条红色的鞭痕,看着像是新生的。
“阿颜,疼吗?”他看着这一双受伤的手,眼中心疼之意明显。
月色撩人,天上星星遍布各地,倒也能够看得清四周的景色。
他们此时正站在镜双谷外,前面的路已经被一座座山脉封死了,夜色下原本的翠绿色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暗沉沉的,看着就叫人心里一阵惧怕。
名叫阿颜的女人就像一只小兔子一样站在男人的身边,目光空洞,只是指尖微微颤抖,原本婀娜的身姿在这里显得有些落寞。
男人吻上了红痕,然后牵着,慢慢转身,阿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疑问的神情,“主人,您不去了吗?”
他们的步伐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明天吧。”
“怎么了?”
原本岁岁与朝月两个人正在吃饭,可是岁岁刚舀了一勺鱼汤正送到嘴边,却见朝月肃杀的神情,她很少见过,有限的几次也就是天雷劈下来的那些时候。
男人的眼睛紧盯着大门口,她瞧了一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也就光秃秃的几片落叶,四面环山,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但是朝月的眼神似乎把它看了个透。
她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只感觉自己有如身在冰窖里一样。她默默的离朝月更远一点,这男人立马就看过来,脸上是尚未收住的神情,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动作呆滞、目光呆滞,感觉自己手脚好像被捆住了,动不了。
“坐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奥。
然后,又默默的将屁股挪过去了点。
看他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岁岁小心翼翼的开始提问,
“你怎么了?”
朝月提起筷子,手盘弄着,眼睛没有注视她,“只是看见了一个不太喜欢的老朋友。”
听到这句话,岁岁默默地又向外面张望了一下,还是没有看见任何应该出现的东西,又缩回脑袋。
“谁啊?”
“你不认识。那时候你还小。”
“......”
然后,岁岁就感觉自己的头上顶着巨大的压力,一只手正在一顺一顺的摸着她的头,本来完美的发型此刻像个狗窝。
就在她即将要炸毛的时候,听到了一声,“乖。”
好了,毛彻底炸不了了。
等到两个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朝月就用法术将桌子上收拾了一番,整洁如新,然后走到岁岁面前,像是在嘱咐什么一样,
“我明天可能会消失一天,你就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也不要找我,听到了吗?”
什么跟什么呀,怎么有种老父亲的口吻呢?
岁岁听了他说的话,又望向那一双幽深的眸子,他以往很少会用这么担忧的表情跟她说话的,她几乎就没见过,还是乖乖的,听话好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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