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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做贼心虚
“哈哈哈，三公子为何如此狼狈呢？”
梁丘越把他带到自己院子，二话不说，一把把人推到屋子里，还左右张望了一下，活脱脱一副做贼心虚的神情。
秦夜也不跟他客气，大刀金马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来喝，“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三公子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小人，你笑什么？”梁丘越气不打一处来。
“打从进门，三公子就对在下恶言相加，不知是在下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致使三公子不快，可否请三公子赐教？”秦夜坐直身子，看着抱臂倚在门口的少年。
“你攀高结贵去娶那皇帝的女儿，阿谀奉承，趋炎附势！”梁丘越理直气壮地说道，“还有，你收受那些贪官污吏的贿赂，定是与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夜求娶公主，乃是真心爱慕，无论琬儿她是否是公主，我都会下聘求婚！”
秦夜正色，斩钉截铁地说道。
“敢问梁丘，爱一个人，可有错？”
他一改刚才的谦和，神情很严肃，不怒自威。
那个瞬间，梁丘越几乎认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长辈，虽然秦夜与他同岁。
“当然……当然没错~”他支支吾吾地回答。
“那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秦夜点点头，“少将军出入朝堂，可与那些贪官污吏接触？”
“……”
“既然接触，难保不与此狼狈为奸，如此，少将军可是趋炎附势之人？”
“大哥当然不是！”梁丘越怒声喊道，马上就冲了过去。
“父亲和二哥常年镇守在外，只留大哥一人执掌门庭，大哥上下打点，和奸官们周旋，即便……即便，也是形势所迫，”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少年有些落寞。
“说得好！好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梁丘既明此理，便不应垂头丧气。”
“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若不能在失意之时忍耐，又如何能在得志之时干一番大事业？”秦夜朗声道。
梁丘越抬起头看他，只感觉他和大哥很像。
秦夜又笑着问，“梁丘可还会再说，夜是那种趋炎附势之徒？”
“这……”
少年的脸憋得通红，也想不出反驳的话。
谁知道，这个时候，秦夜突然冲他别有深意的一瞥，而后翻身从后窗跃了出去。
他的动作极快，甚至梁丘越眨了一眨眼，他就凭空消失了。
也是在同时，梁丘越感觉到自己的屋后有人偷听！
等他飞奔而出，却看到被秦夜截住的青年，不是自家兄长，还会是谁？
梁丘原本是尾随两人而来，越儿向来口无遮拦，他是真的放心不下，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秦世子发现，还被逮了个正着。
“少将军不必如此防备，无论三公子说什么做什么，在下总不会真的生气，”秦夜轻而又轻地笑了一声，“不瞒少将军，在下在族中也是长子，每日让在下最头痛不已的，便是弟弟们惹来的麻烦，三公子虽是快人快语，但识大义，知大礼，比在下家里那群顽劣的小子可好上太多了~”
秦夜这几句话可算的上发自肺腑，他的眉头皱起来，语气无可奈何，看起来颇为苦恼，但又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自豪。
在他对面，而立之年的青年一派肃然，眉目紧锁，经年累月都不曾展开。
秦夜颔首，“原大哥，您辛苦了。”
当一个人听到另外一个人和自己有着相似的境遇，总会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梁丘原也不例外，尤其还是他……
随着秦夜渐渐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他的气势也慢慢外放，梁丘原惊讶地发现，面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了将近一旬的男子竟然与他同阶。
“阿夜这几年恐怕也是不易吧。”
梁丘原胸中的酸涩倍增，却哀极反笑道。
这世间，没有轻易能得到的东西，他听到过他的故事，其中曲折又怎是“不易”能够概括的。
当年那个早熟的小男孩，乖巧地待在珵王爷的身后，礼貌又疏远地称呼他一声“原大哥”，转眼十年已经过去了吗？
他甚至有些后悔，那个时候，应该带着男孩多到府里玩一玩。
毕竟，从那之后，他们都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刚刚秦夜来的时候，原大哥是要去找卫将军吧？如果我没有猜错，卫将军并没有出远门，他应该就在府中。”
“呐，”这次梁丘原没有否认，“父亲在后院练武。”
自从回到都城，见了两位好友，碰了几次壁之后，父亲就不再出门了。
“夜不是多事之人，但梁丘卫将军既在京中，总是避着也不是办法。”
秦夜注视着他，一字一句斟酌着说辞，希望他能妥协。
“嗯，”梁丘原轻轻答应了一声。
他转过身，合了合眼，要是他能劝得动父亲就好了。
怕是还不等他说出这句话，就会被指着鼻子骂一句“趋炎附势”。
他更怕，哪天父亲见了皇上，会当着圣驾嚷嚷一声“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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