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娇为

作者:桂花芋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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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难眠


      二人闻声皆是惊了一下,娇珠更是吓得尖叫了一声,急忙双手抱在胸前背过身去。

      延肆刚推门便见一抹娇艳雪色从眼前划过,还没瞧清什么便听到女郎的尖叫声。
      耳边霎时嗡鸣一片,他不悦地蹙了蹙眉。

      “主、主君?!”看清来人后,青黛立刻战战兢兢行了一礼,“婢子见过主君!”

      而娇珠听到是来人延肆后,心中又惊又怒。
      这人怎么进来也不敲个门的啊,不知道里面有年轻女郎换衣裳的吗!

      “下去。”延肆冷声,淡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脸的生人勿近。

      “婢子在给美人更——”

      延肆一个冷厉的眼风扫过,青黛立刻噤了声,唯唯诺诺地退出了大殿。

      身后立刻传来令人心悸的脚步声。

      娇珠心头狂跳,裸露在空气中的两只胳膊都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小娘子此刻只穿了一件胭脂色小衣,抱着两只雪白的胳膊站在屏风前不知所措。
      先前还说没事别去烦他,这回而倒好,自己跑来了。
      一想到延肆恶劣的脾性,又碍于如今的身份,娇珠只好耐着性子转过身去行礼。可礼还未行完,就见那带着一身冷气的疯狗竟是径直走向了一旁的软榻。

      看着倚在软榻上的人,小娘子的一双美目顿时瞪的老大,含着几分怒气。
      所以说,延肆这厮压根就没看到她是吗?
      呸!横什么横!
      忍住骂人的冲动,娇珠白了榻上那人几眼,确认他没什么动静后,立刻将挂在一旁的衣裳窸窸窣窣穿好,就在她准备蹑手蹑脚离开屋内时。

      “过来。”

      身后忽然传来那人阴沉沉的语调,娇珠心头一顿,立刻转头朝身后看了看。
      那疯狗依旧靠着小榻安安静静阖着眼,不像说过话的样子。

      她听错了?
      女郎还在纠结是否是自己幻听了,那榻上的人便忽然睁开了眼。
      黑漆漆的眼珠,寒浸浸的凉气。

      “过来。”延肆盯着娇珠的背影,勾起一抹轻嘲笑意,”别让我说第三遍。”

      娇珠这才打了个激灵,敢情这疯子没睡呢!
      于是女郎不情不愿地转过了身,面上依旧是那副娇娇弱弱的模样。
      “主君、主君有什么吩咐吗?”

      “我现在头疼的很。”延肆望着娇珠,那双狭长的眼睛黑的见不到底,娇珠见到心头有些怵得慌。

      头疼?头疼你找大夫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娇珠心中嘀咕,面上还要作出一番娇柔的笑意。

      “妾身给主君传唤医士。”说罢娇珠就想出门去找青黛。

      谁知身后传来那人幽幽的嗓音。
      “宫里的医士全跑光了。”

      娇珠闻言一愣,也是,延肆是杀了自己的亲叔叔上位的,宫里的人能跑的就跑,不能跑的也被杀的差不多了。

      “你来替我按。”

      听到这话,娇珠心下一滞,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小碎步慢吞吞挪到了延肆的身后。
      他闭着眼,眼睫鸦羽似的垂着,在苍白瘦削的脸颊上投下两道阴影,下巴尖细,薄薄的唇瓣殷红似血。
      美是美的,但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的病态阴沉。
      看到他此时闭眼假寐的样子,娇珠忍不住狠狠剜了他一眼。
      呸!人模狗样的东西!

      “你敢瞪我。”延肆倏地睁开他那双黑眸直视少女,目光森森的。

      娇珠闻言心中一惊,这疯狗,刚刚不是闭着眼睛吗?
      女郎连忙否认:“没、没有!妾身怎么敢瞪主君您呢?主君可真会说笑!”

      延肆挑了挑眉,嗓音凉浸浸的:“是你说要伺候我的。”
      “如今不是正如你心意吗?”
      “怎么,现下又想反悔了不成?”延肆的尾音微扬,有些懒散,娇珠却分明听出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想到延肆那些暴虐的手段,娇珠脊背寒意阵阵,忙软声讨饶。
      “主君真是说笑了,能伺候主君是妾身的福分,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悔呢?”

      小娘子嗓音本就软糯,此刻又故意软着嗓子撒娇,嗓音娇绵,寻常人听到恐怕连骨头都得酥掉了。

      只是延肆可不是正常人,别人都叫他疯狗,那自然也是疯得有理有据。

      “是嘛?”延肆挑眉,冷凌凌地看向那笑得一脸讨好的女郎,不紧不慢地撂下了一句话。

      “那我今夜便歇在这儿了。”

      娇珠听罢,心中瞬时“咯噔”一下。
      歇在这?是她想的那种吗?难道她真的要委身于延肆了。
      娇珠心里慌张,面上却故作殷勤地伸手给男人按起太阳穴来,也不搭延肆要留宿的话,只说:“妾身给主君按按。”

      娇珠揉按的力度适中,指尖所触的肌肤竟有几分麻痒,延肆皱了皱眉,想要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可少女轻柔的指尖却像是一下一下地按在了他的心里似的,如同蚁啄,轻微却又难以忽视。
      小娘子刚沐浴完,身上馥郁的木樨桂香膏味也一直在他的鼻尖萦绕。甜腻的像花蜜一样的味道,勾勾缠缠的,不一会就溢满了他的周围。

      延肆伸手猛地捉住了娇珠的手,他的手骨骼分明,指节修长,一下子就包裹住了小娘子整个只柔荑。
      感受到掌心里的滑腻与温软,那双黑压压的眼睛不悦地眯了起来:“你故意的。”

      娇珠:……
      延肆手掌宽大,掌腹粗砺,此刻又带着不容挣脱的手劲,娇珠只觉手疼得慌。
      老天爷啊,她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位祖宗了。
      而且你能把你的狗爪子赶快松开吗!捏得我手痛啊。
      “主君,妾身按得不好吗?”娇珠无辜抬眸,看着延肆,眼眶微红,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就是你的手段?”延肆随意丢开女郎的手,神色轻蔑,“别白费力气了,我对你没兴趣。”

      ?
      我骟!
      他搁这抽哪门子的疯呢?他不会以为她在勾引他吧?
      真是自信他娘给自信开门,自信到家了。
      娇珠虽然心中憋屈,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柔顺委屈的模样。于是暗暗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憋的眼眶泛红,一双水润的杏眼含着泪珠,就这么委屈地盯着面前的延肆。

      “主君……”娇珠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再哭就把你丢出去。”延肆不耐烦地掀了掀眼皮,睨了一眼一旁泫然欲泣的小娘子。

      小娘子闻言抽噎了几声,忙止住了泪。
      外头天寒地冻的,丢出去呆一夜,那不得冻死。
      看到小姑娘憋红眼眶不敢再哭的模样,延肆满意地眯了眯眼。

      “我要歇息了,至于你——”说罢延肆懒散地扫了一圈屋内,最后目光落在了那火苗烧得滋滋作响的壁炉里,狭长的眼里划过一丝恶劣的讽意,“你今夜就在那边添炭吧。”

      添炭?娇珠看了看烧得正旺得炉火,再看看躺在榻上双臂枕头准备安稳入睡的老狗比,心中怒火旺盛。

      好歹她也是仇池的郡主,他就这么使唤她的!
      要不是为了保住她这条小命,她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吗?
      还添炭,多加点炭不就行了吗?用得着她一晚上看着吗?摆明了就是故意折磨她,不想让她睡觉罢了!

      狗东西!死变态!

      不过骂归骂,娇珠面上还是不敢违逆的,起身乖乖地蹲到了壁炉旁。
      还好地上铺着厚厚实实的毛毯,又能烤烤炭火,并不是很冷。娇珠搓了搓手,拿着铁钳子夹了一块木炭“啪嗒”一声丢到了炉膛里。

      夜里寂静的很,息动的火苗声便分外明显。

      娇珠摊手放在壁炉外烤着,感受着掌心热烘烘的暖意,顿时生了几分困意。软软打了个哈欠,美眸半眯浸出了一点泪光。虽然青黛说她已经睡了一天了,可她还是觉得困极。
      于娇珠这个年纪而言,平日里只有不够睡,哪有睡不着的时候啊。
      瞥了几眼炉膛里依旧富余的木炭,娇珠觉得她若眯上那么一小会儿应该也不至于烧完,于是悄咪咪地盖着大氅靠在墙角愉悦合上了眼。

      夜半,娇珠迷迷糊糊被饿醒,惺忪睁开眼时,竟看到漆黑的夜里一双冒着幽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啊——鬼啊!”小娘子放声尖叫,连忙抱着毡毛大氅拼命往角落里缩。

      霎时屋内烛火通明,面前的人正冷着一张漂亮的脸恶狠狠地看向她。

      “主、主君?”娇珠看清延肆的脸后,顿时心中一阵窝火。
      你大爷的!大半夜的不睡觉,你站我跟前盯着我,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我让你添炭你在干嘛?”面前的人冷着嗓子,目光落在了那已经熄灭了的壁炉上。

      娇珠闻言一愣,连忙看向炉膛里一堆黯然失色的灰炭,暗叫不好。
      “主君,我、我太困了就睡着了……我不是有意的。”小娘子模样娇弱弱地解释,泪光盈盈的。

      “睡着了。”延肆轻轻笑了一声。
      如果对面不是延肆,娇珠可能还要夸一句,笑得还挺好听。

      可疯狗就是疯狗,下一刻便伸手狠捏住了女郎纤细的下巴,丝毫不会怜香惜玉。
      小娘子皮肤细嫩,轻轻一捏便会掐出红痕,更别提延肆此刻可怕的手劲了,娇珠只觉整个下巴都快被他卸掉了。

      “呜——疼”娇珠疼得呜咽了一声,眼眶里又憋出了一汪泪。

      “再睡着,我就把你丢出去喂狼。”
      男子殷红好看的薄唇此刻吐出的字却是一个比一个的冰冷。

      望着延肆眼底蛰伏的狠意,娇珠吓得呆住了,只能含着泪花点点头。

      延肆松了手,女郎霎时跌在地铺上,胸脯起起伏伏,白嫩的下巴上红印明显。
      娇珠泪眼朦胧,只觉下巴火辣辣的疼。

      “将炭点上。”延肆扔下一句话后便又回到了睡榻上。

      小娘子眼眶泛红,忍着下颔的痛乖乖地拿起了火折子。

      算了,此一时,彼一时,能忍则忍。
      这狗东西,压根就没人性。
      他和她这笔账,日后她再好好的算。

      娇珠这夜睡得极不安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惊吓还是受了凉的缘故。她夜里一直浑身冒冷汗,白日起身时发现喉咙已经火烧火燎地痛得厉害。

      天光大亮,她躺在地上,而榻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美人要盥洗吗?”青黛端着水盆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娇珠的身边。

      目光一扫,看到地上凌乱一团的大氅,以及蜷缩在地铺上娇无力冒着虚汗的美人,青黛心中不禁暗暗咂舌。
      这主君可真会折腾人,竟从床上折腾到了床下,瞧杨美人这般娇娇弱弱的样子,主君竟是一点也不怜惜。
      怪不得宫里的人暗地里都说他是深山里最凶狠恶狼呢。

      “唔…我想喝水……”娇珠闻声无力地哼唧了一声,此刻说几句话嗓子都难受得厉害。

      青黛听到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走近一看,果见美人颈项之间汗意津津,白润小脸上浮着两抹不自然的潮红,下巴上还有几道青紫的印子。
      婢女一惊,连忙放下水盆,抬手碰了碰娇珠的脸颊。
      “好烫!”青黛急了,“美人,您病了!奴婢找主君去!”

      娇珠闻声挣扎地半坐起身来,连忙扯住了青黛的袖子虚弱解释道:“不用、不用叫他,我就是受了点凉,给我煮碗姜汤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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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延狗:娇娇,你听我解释——
    娇珠:滚,微笑jpg
    对于延狗来说,现在犯的剑都是将来追妻流的泪(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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