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归徕

　　天色慢慢明亮起来，我翻身，眯着眼，感觉床边视乎有一个人影。顿时神经紧绷，睁大眼睛：“皇兄，你怎么在这里？”
　　“朕天明就将起程前往军营，前来与寻儿道别。”
　　我起身：“皇兄才出宫几天而已，不用特意这么早还来道别的。”
　　“朕未曾想吵醒寻儿。”
　　“没有，不是皇兄吵醒的我。”
　　“皇兄不在这几日你可要照顾好自己，有事及时让人来告知朕。”
　　“好的皇兄。”
　　“那朕便走了，寻儿可再睡一阵子。”
　　“嗯，皇兄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向来睡眠就比较浅，很容易就惊醒。皇兄离开了，我想着可以再睡一会，却也睡不着了。正好可以早早的准备出宫，等皇兄前脚一出宫，我就可以出去了。
　　我起床洗漱完毕，换上了便装。云香进来时我在研究怎么弄头发。
　　“殿下，您今日起的也太早了。”
　　见到云香来了，我才松了一口气，折腾了半天也整不好这头发：“云香，你快来帮我弄头发呀，我不知道怎么梳。”
　　“殿下怎么穿了一身男装？”
　　“你一会也换上一身男装，这样我们出宫行动起来才更方便啊。”
　　“殿下说得是，那奴婢为殿下束发。”
　　云香真是巧手，不一会的工夫就帮我弄好了头发，比起女子的发髻，这男子的看着清爽简便多了。头戴小小的玉冠，看着竟真像一位翩翩公子，看来我要是做一名男子也是很适合的啊。
　　有皇兄给的玉牌，宫门守卫什么都没过问就将我和云香放出去了。即便我是穿的男装，云香也非得让我戴上帷帽，旁人便见不到我真容，被纱网所遮挡。
　　想着上次与皇兄出宫，都只让我戴了简单的面纱而已，不过我现在是男子，戴着面纱在大街上晃悠也确实太怪异。

　　“哇，殿下，宫外实在太热闹了。”
　　“嘘，你现在得叫我公子。”
　　“恩恩，是，公子。”云香笑容灿烂。
　　早饭我们已经在宫内吃过了，现在我带着云香在上曦城遛弯，逛了一上午。
　　“公子，没想到上曦城如此繁荣有趣。”
　　“怎么样，好玩吧？”
　　“嗯，好玩。”
　　“饿了没，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
　　“是有一点饿。”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又来到了这珍源楼，这次没有皇兄在，直接来吃居然坐不到雅间，只得与云香坐到大厅。
　　看来今日珍源楼的雅间居然被订满了，达官贵人也是太闲来无事了，不在家好好吃饭，来跟我争位子。这大厅的席位虽也不差，但雅间更自在一些。坐在这大厅吃饭，我也不能将帷帽取下来，也真是妨碍我，不能放肆的享用美食。
　　用完午餐，我和云香去找落脚的客栈，毕竟我是想要在外面待个四五天。

　　我被一家名为“春烟楼”吸引，外观装修艳丽，但大白天的大门紧闭。我站在楼前观望，嘴角上扬。
　　云香视乎察觉出我在笑：“公子，这楼为何大白天的关着门，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靠近她耳朵：“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是做什么的。”
　　云香瞬间脸绯红：“公子……”
　　“我看这春烟楼不错，我们就住这里了。”
　　“公子，这可是……这可是……怎么能住这里。”
　　“可是什么，怎么不能住了，跟客栈一样嘛，都是给人睡觉的地方。”
　　“您可是公主……”云香小声嘀咕着。
　　我已上前敲门，许久才有一名小女生来开门，见她穿的规矩朴素，应该是小丫鬟。
　　“两位公子，我们要晚上才营业的，现在姑娘们都在休息。”
　　“叫你们管事的来。”
　　“您是要找烟妈妈？”
　　“对。”我答应道。
　　我们被请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小丫头跑去叫人去了，我找了个凳子坐下，云香紧张的站在我身旁。
　　“是谁啊，大白天的来找奴家，打搅了奴家的好梦。”尖细的声音传来，未见人。
　　一名穿着玫红长裙的女人走来，眼见着是三四十岁的年纪，身材性感，这就是丫鬟口中的烟妈妈，比电视剧里的妓院妈妈可貌美年轻多了。
　　“你是这春烟楼的管事？”
　　“是的，奴家就是这里的老板，烟妈妈，公子找奴家有何事？”
　　她上下打量我，见我穿着也算贵气，说话便很客气。
　　“我要在这楼里住个四晚，给我安排一间上房。”
　　“公子，我们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客栈，没见谁来连住的，若需要美人，公子可晚上再来。”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嘛？”云香脱口而出，我拦着她。
　　“这里是上曦城，公子穿着也不凡，奴家知道公子定不是普通人，但奴家也是见惯了达官贵人，比公子身份高贵的也是见过的。”
　　我拿出一袋金珠，递给烟妈妈，她打开一看，眼冒金花。
　　“这下可给我安排？”
　　“放心公子，奴家这就给公子安排楼里最好的雅间。”
　　我们跟着她去到了后院，满院的鲜花，后院又有一栋楼，这春烟楼也不是俗气的青楼，院落及楼房装修都很是独特，让人眼前一亮。我们的房间在二楼的边角，屋内格局算得上现代的商务套房了。睡觉的地方在房间的最里面，有被隔开，外面有客厅，还有一小间书房。
　　“公子，到了晚上可需要安排人来伺候？”
　　“烟妈妈不用管我们，我喜欢清静，有什么需要自然会叫你。”
　　“这后院的雅间可都是清静的，一般都是贵人到了才安排到后院，其余客人都是睡在前面那栋楼。”
　　“有劳烟妈妈了。”
　　“不客气，不客气，那奴家先行告退了。”
　　“好。”

　　烟妈妈走后，我取下帷帽。
　　云香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见她在宫里也算伶牙俐齿，到了这里，也终究是个普通小女子啊。她自然很惊讶吧，没想到她那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深宫公主，能来这里，还这么熟练。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识青楼。在现代，大大小小的酒吧也去过多次，连北京工体的夜生活也是体验过的，来这里，自然不会有什么胆怯。

　　“公主，没想到这青楼的房间也能这么好。”
　　“叫公子。”
　　“哦哦，公子。”
　　“云香，你睡在书房可行，这书房的软榻也挺大的。”
　　“嗯嗯，听公子的，这书房已经极好了。”
　　“我想安排两间房，你肯定是会反对的，索性就和我同屋。”
　　“是的公子，奴怎么能让公子独自一人。”

　　今天起的确实太早了，我一般都喜欢睡懒觉，这午后，我竟有些睡意。让云香也去休息，我爬上床睡个午觉，毕竟这青楼要晚上才有意思，睡足了晚上才有精神玩耍。
　　没想到，我一睡就睡了几个时辰，直接睡到了天黑。屋内点亮了烛灯，云香坐在客厅，看来她很早就醒了吧，或者她根本没有睡觉。
　　“云香，你怎么都不叫醒我。”
　　“公子，您醒了。”
　　看来这后院的雅间确实清静，天已黑，也听不见前面那栋楼里的喧闹。
　　我也坐到客厅，云香给我倒了一杯茶：“公子，您还未吃晚饭呢，需要让那位烟妈妈送些吃食到房间吗？”
　　“不用，想必现在春烟楼的大厅定是热闹得很，我们直接去大厅吃。”
　　说完，我便向外走，云香跟过来，递给我帷帽：“公子，戴上帷帽。”
　　戴上帷帽，我们去了大厅。舞台上几名美女在跳舞，那身姿真的绝了。舞台下一周的席位也几乎快坐满了，这大厅二楼的廊道上也都是人来人往。跟白日来时相对比，完全是置身于另外一个地方。
　　不知道烟妈妈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哎呀，是公子。”
　　我点头。
　　“快给这位公子安排一个好位子，这可是位贵公子呢！”
　　她这一呼喊，好几位姑娘围过来，给我安排了正对舞台的座位。
　　“还是第一次见，戴着帷帽来这儿的。”
　　“对呀，对呀，公子让我们见见真容嘛。”
　　左右都被姑娘围着，她们身上的脂粉味很浓，香到骨子里，我有种醉香的感觉。云香在帮我推开那些女子。我一直未发言，因为在帷帽纱网中，我忍不住在偷笑呢！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被一群女子围攻。
　　“你们都下去吧，我这不需要伺候，给我们上一点下酒菜。”
　　给她们一人一颗金珠，才散去。我终于可以坐在这里，吃着菜，喝着酒。云香滴酒不沾，只吃菜。
　　“云香，你看，她们跳的多好看啊。”
　　“公子，我们还是早些回房间吧。”
　　“还早呢，多好玩啊，快来陪我喝酒。”我也给云香倒了一杯酒。
　　“公子，云香不会喝酒。”
　　“喝嘛，就一杯。”
　　云香说不过我，接过我手中的酒，居然一口就喝下去了，结果一直咳嗽。
　　我又给她倒。
　　“公子，真的不会，我真的不会喝酒。”
　　“再喝点，再喝点。”
　　云香又被我劝着喝了两三杯，看来她真的不会喝酒，居然趴桌上睡着了。我叫了人，将云香送回房间。她不在，我就更随性自在了些。
　　我一个人喝酒，观舞。
　　“啊……”有人拿着酒杯从我旁边过，居然把酒洒到了我衣服上。
　　我起身，对着那人说：“给我道歉。”
　　扶着他的姑娘连忙说：“公子，这位爷不是故意的。”
　　“哟，怎么来逛青楼还带着帷帽，是丑的见不得人啊！”洒了酒的男子大喊着。他微微有些发福，年纪也是四十好几了吧。
　　他说完，想要来掀我的帷帽，我向后躲。
　　结果他更来劲，周围的人也有些起哄，想看我究竟什么样子。“你还躲，我就偏要看看你长什么丑样。”
　　“对啊，肯定太丑不敢示人。”旁边的人也呼喊着。
　　他的手一直在我面前晃，我躲过他，没躲过旁人，不知道是谁将我的帷帽摘走。
　　此刻，众人有些震惊，顿时喧闹的大厅安静下来。
　　“好俊美的男子。”
　　“世间竟有这样的美男子。”
　　……
　　听到一众的赞叹。
　　“公子，快看，不是什么丑男。”闻声看去，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手里拿着的是我的帷帽。他旁边站着的男子是……心脏颤了一下，是皇兄！
　　众人见到他们，也都回到了座位不在闹腾，那两位男子向我走近，我才发现，不是皇兄，眉眼和气质很像皇兄，可是离近了仔细看，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还不快给这位公子道歉。”长得像皇兄的那位男子对洒了酒的大叔命令道。
　　那大叔见状，立即向我道了歉。
　　“是你摘了我帷帽。”
　　“是我家公子也好奇你是何模样，我们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来这春烟楼还带着帷帽的。”
　　像皇兄的男子，从他旁边那人手中拿过帷帽，递给我：“在下给公子赔礼道歉，是我们太过无礼。”
　　“难得你还知道自己很无礼啊！”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家公子。”
　　“无妨。你退下吧。”
　　那侍从离开了，像皇兄的男子邀我坐下，又叫了酒来。明明这是我的席位，现在反倒他后入为主了。我也不跟帅哥一般见识，长得好看，还有点像皇兄，就看在皇兄的面子上原谅他了。
　　“这一杯酒，为刚才的无礼赔罪。”说完他便一口喝下。
　　“一杯不够。”
　　他露出笑容：“那你说多少杯才够？”
　　“嗯，你得吹瓶。”
　　“吹瓶？”
　　“就是一口气将这一壶酒喝完。”
　　“有意思，那在下喝了。”他接过酒，竟真的一口气喝完了一壶，这可是白酒，没见人如此喝白酒的。
　　“真是好酒量。”我赞叹道。
　　“不知公子贵姓？在下玉黎。”
　　“我，我叫梦遥。”
　　“梦遥，好名字。”
　　“一般一般。”
　　我不知又和玉黎喝了多少酒，还好这里的酒不像珍源楼的桃花醉，桃花醉一壶就可以让我犯晕。
　　“我喝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休息了。”
　　“梦遥公子家住何处，在下送你可好？”
　　“不，不用，我就住在这后院。”
　　“巧了，在下也住在这后院，可一同回去休息。”
　　我们起身向后院走去，走了这几步，酒劲才上来，看到后院花团锦簇，我停下。晚风拂过，飘下粉色花瓣，抬头看到眼前这棵树竟开满了桃花。我举起手触碰矮处的花朵，竟然够不着。踮脚，身子向后倒，玉黎抱住了我。
　　“好香。”在玉黎的怀里，这香味跟皇兄的味道也很相识，但又不是同一种味道。
　　“看来梦遥兄是醉了。”
　　我靠在他怀里：“你是真的好香，我喜欢。”
　　“遥兄是在哪一间，在下送你回房。”
　　“我在，我是哪一间……”在这香香的怀里，很安心的睡着。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屋子的结构跟我房间很像，但其余摆设是不同的。我起身走出卧房，发现玉黎睡在书房。原来这是他的房间。趁他还未醒，我偷偷离开。
　　走出房间，才发现我的房间就在玉黎的隔壁，我赶紧回到自己房里。云香还在软榻上睡得很香，这丫头，居然这么不能喝，才几杯酒。
　　既然她还没有醒，我就不打扰她睡觉了，我就去大街上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早饭。
　　我从后院的后门出去，街上果然已经是开始开张做生意了。走了一段路，感觉行人都总盯着我看，我还在想是哪里不对劲。才想起我忘记戴帷帽了，但是帷帽好像被我弄丢了，看来昨晚我也喝得不少，好在那叫玉黎的也是正人君子，他应该没发现我是女子吧。
　　在街上寻思着吃什么早饭，有卖面、有卖烧饼……
　　看到前面有卖小笼包的，我站在这里都能闻到包子的香味，我跑过去买了一笼包子。老板用打包纸帮我装好，我抱着包子往回走。希望回去云香能醒了，让她尝尝这香喷喷的包子。

　　我从后院的后门进去，看见玉黎坐在桃树下的石桌前喝茶。他没有看到我，那我也不用去打招呼，想静悄悄的就从他旁边走过。刚走过就听到他叫我：“遥兄。”
　　“玉黎兄，早啊！”我回过头，向他打招呼。
　　“遥兄抱着的是什么？”
　　“是小笼包。”
　　“在下可有幸品尝遥兄的早点？”
　　这是要吃的意思？我要是不给岂不是显得我很小气，小笼包都舍不得。于是我也坐了下来。
　　打开了包裹的纸，小笼包还热腾腾的。
　　玉黎给我倒了一杯茶。
　　“遥兄，请喝茶。”
　　玉黎倒是不见外，直接就拿了一个小笼包开始吃。
　　我尝了一口玉黎的茶，居然是甘甜的。
　　“如何？”
　　“好喝。”
　　“这是花茶，一般女儿家都会喜欢。”
　　“女儿家？”他这话，是知道我是女儿身啊。
　　他笑着：“遥兄昨晚倒在我怀里，我若还不能知遥兄是女儿身，那岂不是笑话。”
　　好像他说的有些道理，等等？我倒在他怀里，有这回事吗？
　　“那你还喊我遥兄。”
　　“你现在依旧是男子装扮，不这样叫你，你是想其余人都知晓？”
　　“不不……你还是叫我遥兄吧。”
　　我也吃着包子，继续问道：“你真是那时才知我是女儿身？”不会是乘我睡着了……
　　“不是。”
　　“什么！”那就是偷摸我身体才知道的？
　　“昨晚，随从冒犯，摘下遥兄帷帽时，我便知晓了。”
　　“怎么会，你这么厉害吗？”
　　“遥兄如此貌美，岂会是男子，更何况我是春烟楼的常客，谁是女子，还是很好分辨的。”
　　“可惜了。玉黎兄也是一表人才，看样貌完全不像是会沉迷于青楼的男子，没想到居然也这么……”
　　他视乎皱了一下眉：“谁人说，常在青楼就一定是寻花问柳，难不成遥兄是来寻花问柳的？”
　　“我怎么可能会是……”
　　“所以，我也不是。”
　　“随你是不是，我又不是你夫人。”
　　“公子！”是云香的声音。
　　“阿云，你醒了，快来吃小笼包。”
　　云香跑到我面前：“公子，奴醒来没见到您，吓死奴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出事的。”
　　“这是？”云香看着玉黎。
　　“这是我昨天认识的酒友，玉黎兄。”
　　“酒友？”玉黎轻声念道。
　　见玉黎浅笑着，估计这人也看出云香是女子了。
　　云香很有礼貌的向玉黎行礼：“拜见玉黎公子。”
　　“快坐下，吃小笼包。”我拉云香坐下。
　　我们喝着花茶，吃着小笼包，玉黎被他随从叫走，应该是有事情吧。走的正好，我也只想带着云香玩耍。
　　吃完早点，我又带着云香出去溜达。

　　“公子，您的帷帽呢？”
　　“不小心弄丢了。”
　　“怎么会弄丢了？那奴再去买一顶。”
　　“不用了，就这样挺好的，戴着帷帽怪不舒服的。”
　　“可是，公子容颜怎么可以让人随意看到。”云香嘟着嘴。
　　“放心啦，没人知道我是谁。”

　　上曦真是一座大城，街道交错，我们走了好几条道，都依旧是繁荣的。我视乎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只有我一个人估计完全找不到走回去的路，我是比较路痴的，好在有云香，她虽然没有来过上曦，但是特别能记住路，能知道哪些地方我们走过，也知道我们要怎么回到春烟楼。有她在，也算是有一个活导航了，我可以放心乱串了。
　　总不能只逛街，得找点有趣的事情做，我见到巷尾有一家赌坊，拉着云香快步走过去。
　　“公子，这是赌坊。”
　　“我知道啊。”
　　“我们要进去吗？”
　　“走……”
　　我拉着云香进了赌坊，玩猜骰子大小。我们在赌坊玩了许久，我几乎都是赢，输的次数很少，云香看着我，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拿着一袋赢来的银子走出赌坊，我将银子给云香，云香接过：“公子，您居然还会赌博啊，而且还那么厉害。”
　　“猜骰子大小，多小儿科啊。”
　　“奴就不会啊，公子赢了这么多钱呢。”
　　“高兴吗？”
　　“嗯，高兴。”
　　“我回宫后教你玩。”
　　“奴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傻云香。”

　　又到了午饭的点，在街上发现了一家美味的小店，位于一座石桥对面。没有什么雅间，有一个大厅，大厅摆放了十来张桌子，大厅出去是沿河的长廊，在长廊上也摆放了桌子。我和云香坐到长廊上，可以看到河流，时而会有船只经过。吃食就比较偏向于小吃，我们又是叫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微风和煦，小桥流水，很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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