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生花[综主鬼灭]

　　继国宅来了一位相当特殊的客人，这些日子以来，不少仆从在闲暇时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中心话题总是离不开这位“有栖川”小姐。

　　“我从未见过有栖川小姐这么漂亮的人。”
　　“有栖川小姐性格温柔娴静，和继国大人真是般配极了。”
　　“有栖川小姐是突如其来出现在府内的，听说是太阳神将给家主的恩赐。”
　　“……只是有栖川小姐听说和那位离家出走的小少爷有些关系。”
　　“嘘——！你忘了吗，家主不允许我们谈论那位的事情。”

　　流言听多了，就连继国严胜最忠心的部下在看自己家主的时候也带上了奇怪的神色，而察觉到了这一点的继国严胜自然有些无奈。

　　大约是自己在异性方面过于冷淡了，才让自己的部下对自己产生了误解。

　　只是他本就不是擅长解释的性格，最开始还提醒了两次，再加上流言这种东西，不去管它等过上一阵子之后就会自己消失，他也不屑费那个心思，只要下人们不在他的面前提及，也就随它去了。

　　继国严胜怎么想并不是有栖川月关心的内容，在应下了对方的邀约之后，她就老老实实在这栋宅子里住了下来，从她地方得知了她和继国缘一曾经的经历之后，继国严胜就立刻遣部下去往了那家医馆寻找线索。

　　虽然她也提醒了对方已经多年过去了，估计已经踪迹难寻，但是对方依旧执意要派人去，她想了想，万一有什么线索呢，也就没再阻拦。

　　作为继国家的一家之主，继国严胜自然是极其繁忙的，不可能每天都有闲心过来找她，对方也只有最开始时过来了两趟，询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听说是再度出征了，等到她再见他的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继国严胜找过来的时候，她正抱着一堆刀剑在细心保养，之前强行启动时刻盘的莽撞举动也为她带来了好处，起码她对如何使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这一点更加熟练，而且她发现，只要用自己的灵力去填补刀剑上面的裂纹，那些破损的地方就会慢慢恢复原状。

　　发现这一点后，她这一个月来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上面，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房内用灵力蕴养刀剑。

　　“午安，阿月。”青年的问好声成功让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明明只见了几次面，接触也谈不上多，但是严谨守礼的性格还是让有栖川月对对方极有好感，对方对自己的直呼其名也不让她反感。

　　“午安，严胜大人。”
　　青年应该是刚刚洗完澡，留意的话还能看到身上携带的淡淡的水汽。

　　“看来您这次又是凯旋而归？”之前的消息是继国严胜带着部下出征，因为东面有小股敌人骚扰领地，这会儿看他平安归来，且面色如常的模样，想必又是大获全胜。

　　虽然某些地方有些严肃刻板，但是却智勇双全，尽心尽职地用自己的肩膀挑起了整个家族，怪不得继国宅的仆从们也好，他的部下也好，都对着青年有着超乎寻常的崇敬和信任。

　　面对她的调侃，继国严胜表情淡淡，反而将目光落在了她面前放着的几把刀剑上面。

　　他记得这些刀剑是最开始和她一起出现的，虽然看上去仍旧破破烂烂的布满了裂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裂纹不是那么多了。

　　“阿月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些刀，看来它们对你很重要？”
　　有栖川月点点头。

　　“不要看我这样，以前缘一练剑的对象可是我，虽然没有强到能够让他认真的地步，但是偶尔比划一二当做强身健体却是足够了。”

　　原本平静的眼底被谁投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片片涟漪以此为中心一圈圈散开来。

　　“缘一本就在剑道上有着非比寻常的天赋，比他小四五岁的阿月能够和他进行对练已经很了不起了。”青年的声调有些奇怪，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对方是在真心实意地感叹缘一剑术的强大。
　　而继国严胜对自己的评价则是让有栖川月原本抚着刀的手微微一顿——明明当初她和缘一同行的时候，是她比对方大上六七岁。

　　但是年龄差的问题她又不知道如何作解释，只能沉默地笑笑不说话。

　　“但是阿月明明看上去并不像是会用剑的模样。”继国严胜的视线微微一动，旁边就有仆从递上他惯用的剑，“既然不能一起下棋，那么来切磋一下剑技也是极好的。”

　　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有栖川月有些无奈——早知道她刚刚就不说那番话了，即便是不那么会察言观色的人也能够看出来，扎着高马尾的青年手持佩剑，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战意。

　　——？男人的好胜心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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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两人要切磋剑术的消息，不少还滞留在继国宅的，继国严胜的部下们都闻讯过来围观。继国严胜平日里御下严格，但是看热闹本来就是人类的本性，在有了带头人，且并未被问责之后，呼啦啦来了一大帮人，把后院的演练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换好便于行动的衣服之后，看到了这副景象的有栖川月不由得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侍女。

　　“是贵子桑走漏的消息吧？”当时在室内的，除了她和继国严胜两人，就只有负责照顾她起居的侍女贵子，以及继国严胜的随从，那名随从出了名的嘴巴严，只要关乎到他的“严胜大人”，就一个字儿都不会往外蹦。

　　被问到的侍女一手捂唇，眉眼弯弯。

　　早就摸清了她的性格的贵子自然知道，她不会因为这一点去责骂仆从——当然，也是因为大家过于好奇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了，所以才会形成现下这个局面。

　　也不知道严胜大人是否真的能够对长得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下狠手。

　　原本围观群众的吵吵嚷嚷全部在继国家主的一个眼神之下偃旗息鼓，封上了嘴巴乖乖当个观众。
　　“准备好了吗？”

　　她点了点头，她自己的那些刀剑看上去随时都会断裂，实在不忍心用，继国严胜自然也考虑到了，所以让仆从给她准备了适合的武器。

　　深呼吸一口气，黑色的双瞳专注地落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身上，虽说只是切磋，但是她并没有想过随意比划两下就认输，是她自己应下的挑战，自然是想赢的。

　　明明平时为人处世都是一副沉稳的模样，但是在剑道上却出乎意料地锐意进取，扎着高马尾的青年率先发动了攻击，出鞘的锐器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闪亮的银芒，自她左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劈来。

　　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抉择，同样锋利的刀刃砍在对方的刀刃上，不需要完全挡住，只要施加力道就能够让那道攻击偏移它原本的路线。

　　自己的第一击被挡下，这并不出人意料，甚至对于继国严胜来说，倘若有栖川月连他的第一击都不能挡下，那就根本不要说和缘一进行对练了。

　　继国严胜的攻击如同疾风骤雨般袭来，虽然一开始令她相形见绌，但是慢慢地她发现自己开始慢慢适应对方的进攻速度，防守也开始变得游刃有余。

　　围观群众们的惊呼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世界变得极其安静，她的眼里只剩下了一次次袭来的刀尖。
　　——集中！再集中！快点！更快点！

　　虽然在进行着剧烈的运动，但是她的呼吸变得更加绵长，更加稳定，动作变得更加轻巧——独特的呼吸能够加强人的身体素质，这是继国缘一教给她的东西，最开始的初衷是为了强化她那脆弱的肺部，只是她接触的时间也不长，所以只是粗浅地学了些皮毛。

　　五感伴随着这个独特的呼吸变得更加敏锐了，渐渐的，她发觉自己的视线能够跟上对方的攻击了，需要直觉的时候越来越少，手中的武器回击也越来越灵活。

　　“当啷——”又一次的刀锋碰撞声，只是这次的碰撞声中还带着微不可闻的“咔嚓”声，但是交战的两人听力都远超常人，自然是注意到了，齐齐一愣。

　　——刀锋上出现了细碎的裂纹，虽然只是不明显的一个缺口，但是足以成为中止这场战斗的借口。

　　双方仅仅在一个眼神交汇中就达成了一致，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多谢指教。”
　　“我才是，真没想到阿月的剑术能够如此精彩。”收刀归鞘的继国严胜恢复了他作为继国家主的冷静沉稳，眼眸沉沉。

　　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对方只是挡下自己的攻击就已经尽了全力，但是在短短的实战过程中却得到了飞速的成长——或者换句话说，更像是原本潜藏在身体中的力量，因为外界的压迫而被引发出来。

　　刚刚的交战中，哪怕时间不长，但是等停下来她还是发觉自己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一边的贵子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毛巾。

　　“明明阿月看上去更适合拿着桧扇，然后坐在长廊上赏风弄月，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在这种年纪，能够达到这种高度，大约这就是被神明眷顾的，有才能的人吧？

　　就像幼年时候，第一次握剑的缘一，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剑术老师，而他只能在旁边沉默地当个看客。

　　刚拿着毛巾擦了汗的少女侧过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年轻家主，脸上带着运动过后的红晕，看上去年轻而充满活力，和初见时的重伤未愈完全是两个模样，那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瞳里闪烁着希望和快活，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早已分开十几年的“弟弟”。

　　——让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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