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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萝味
请听神明的话
文/子饮还歌
“他们?”鹤郁转头看了眼酆城,蹙眉道:“他们是谁。”
酆城顿了下,回眸解释说:“鬼怪不止在晚上回出来,这种天也会。”
“你怎么知道这些。”鹤郁不免对酆城有些怀疑。
酆城却仍旧一脸不关己事的回答说:“道听途说,不知道对不对。”
“对。”鹤郁释怀道:“很对,这种天气的确也有很多鬼怪横现。”
晴芮哆嗦着,双眼看着鹤郁:“那现在可不可以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啊。”
“可以,当然可以。”鹤郁确认窗户和大门是关上的,随后进了自己的卧室。
鹤郁在门口提醒说:“你进来吧。”
晴芮从沙发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鹤郁的房间里。
这项工作对于鹤郁来说是第一次做,并且有一定的难度。
首先是要集合这附近的恶鬼,然后选出一个有绝对能力的,并且想投胎做人的恶鬼,才能顺利的进行替换。
鹤郁把纸符贴在晴芮的肚子上,坐在晴芮旁边。
晴芮脸色苍白,木然的看着床单上,双手捂着肚子。
“别怕,你看不见这些东西的。”鹤郁安慰说:“你要是害怕,可以闭上眼睛的。”
“嗯。”晴芮当即闭上了眼睛,看起来是很害怕。
鹤郁还没开始,她有个疑问,“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让我这么去做呢?”
“我……我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她是我的孩子。”晴芮现在很乱,但她不想让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在她的身体里。
比起鬼怪,这种一辈子的悔恨,可能更让她害怕。
“开始吧。”晴芮闭着眼睛,捏着床单道。
鹤郁点头,伸手催动纸符,外面的风雨更大,闪电仿佛要将对面的山坡活生生的给劈开。
附近山头的坟墓大大小小的都有了动静,很多哀嚎,咆哮,欢呼,聚集在鹤郁的家门口。
鹤郁睁开眼睛,眼前早就已经站满了各种鬼怪,男女老少都有,有些早就已经腐烂,而有些仿佛才入土为安。
在这群人的后面,有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坐在窗户上,背对着鹤郁,看着天空的那轮明月。
鹤郁催动着纸符,可动不了这个女人。
女人缓缓回过头,身上的红衣是一种刺眼的猩红色,两只眼睛被挖了下来,只剩下两个血窟窿,嘴角吊着一个诡异的微笑。
鹤郁的纸符是奶奶留下的,纸符驾驭不了的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人,第二种是从没做过坏事的鬼魂。
这个女人显然是属于第二种。
鹤郁以最快的速度挑了个男孩,将男孩儿与晴芮肚子里的孩子结合在一起。
随后,鹤郁揭开了纸符,将众鬼遣回了,女人却仍旧坐在窗户上,并没有离开。
晴芮看鹤郁把纸符揭开了,小心翼翼的试探说:“可以了吗?”
“嗯。”鹤郁回过神来,安抚着晴芮道:“可以了,不过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吗?”
“哦,好。”晴芮从床上下来,急匆匆的就出去了,还顺带帮鹤郁把门窗关好了。
“能说话吗?”鹤郁靠在门上,远远的望着窗户上的红衣女鬼。
女鬼摇头,她张开自己的嘴巴,里面是血淋淋的一片,可以看得出来,是舌头被人活生生的割下来了。
“好吧,当我没问。”鹤郁有些无奈。
红衣女鬼僵硬的伸了下手,示意鹤郁跟她过去。
红衣女鬼没做过坏事,如果有,鹤郁哪天晚上其实哪儿能躲进水沟就能轻易逃脱的。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这个女鬼真的要致自己于死地,车门就应该直接锁住,而不是自己随便一拉就能打开车门。
“等我。”鹤郁说完就开门,打开门之后在门口拿了把伞,撑开伞就冲入了雨幕之中。
酆城从角落里拿了把伞,也跟着出去了,几秒钟之后,酆城就已经站在了鹤郁旁边。
“你去哪儿。”酆城的语气是少有的,对鹤郁来说的严肃。
鹤郁回答说:“做点事。”
“我陪你一起去。”酆城的表情以及语气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鹤郁笑着说道:“我可是去见鬼的。”
“好。”酆城好像早就知道了鹤郁要去做什么似的,一点也不意外。
鹤郁看向酆城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之前酆城对她说过的话。
鹤郁疑惑道:“我好像记得你之前住我家,跟我说过你好像是因为怕鬼来着,现在怎么就不怕了。”
“怕。”酆城道:“但普通人看不到鬼。”
“……”鹤郁有些纳闷,小声嘟囔说:“普通人对于鬼的恐惧仅仅只是因为看得到鬼吗?”
这世界上怕鬼的人,可能大多数都是看不到鬼的人,光是从其他传播媒介上得到的关于鬼的信息量,都可以让很多人草木皆“鬼”吧。
雨滴在两个人的伞上,声音有些大,酆城就只当没有听到鹤郁说的话。
鹤郁跟着红衣女鬼一路向前,大雨使得山路有些难走,鹤郁穿的是平底鞋,偶尔还会有些打滑。
酆城时不时的在鹤郁旁边扶着鹤郁,否则鹤郁的速度应该走的没这么快。
不过鹤郁倒是很奇怪,红衣女鬼双脚是飘着的,所以比她的速度快。
酆城双脚分明是沾地的,而且穿的还是皮鞋,都比自己走得稳,甚至走得快。
半小时之后,鹤郁跟着红衣女鬼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里就是之前水葬必须要经过的河流,准确来说,应该是鹤郁之前看到十字架的地方。
昨天十字架分明就不在这里,鹤郁找了半小时,方圆几里都看了下,连个十字架的影子都没看到。
可现在,雷雨交加下,那架十字架就这么出现在了鹤郁的眼前。
女鬼自己走了两步,慢慢的站在十字架上面。
鹤郁这才发现,这十字架居然是完全切合女鬼身高体重的。换句话说,这十字架,可能就是根据女鬼修建来的。
酆城撑着伞,看向十字架的旁边,突然蹲下身来看了眼旁边的土壤。
“你怎么了。”鹤郁看酆城不太对劲,过去询问说。
酆城抬眸,从远处的树枝上折了一根树枝,把表层的土壤都给分开。
一只白色的,已经被水泡的腐烂了的手被酆城扒了出来。
鹤郁蹙眉,回头看了眼女鬼,女鬼拼命地朝着鹤郁点头。
鹤郁没带手套,只能从表面上看看这只手掌。
“大概两三个月前死亡的。”鹤郁看着女鬼。
女鬼点头,鹤郁大概能知道了,这只手是女鬼的,她就是在这里死去的。如果鹤郁没猜错的话,这片土壤下面,还有女鬼其他的身体部分。
鹤郁走到一边,选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折了下来。
“这里还有其他尸块,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回避一下。”鹤郁一直记得酆城怕鬼,也不愿意让酆城看到遍地尸块的样子。
鹤郁之前的职业是法医,出现场的时候什么状况都遇到过,死的千奇百怪的尸体在鹤郁这儿都和肉块是差不多的。
酆城一听鹤郁这么说,当即起身转头,看都没回头看一下。
鹤郁没忍住笑了下,随后用树枝不听的扒开地下的土壤。
这里的土壤其实很松软,鹤郁站起身来用树枝试了下前面的土壤,发现两边的土壤状态其实完全不同。
所以很明显,这块土壤被人挖开过,所以一些零零碎碎的关于这个女鬼的尸块是被人刻意埋进去的。
可惜了这女鬼不能说话,要不然还可以问一下她记不记得是谁把她埋在这里的。
鹤郁扒出来的尸块都是不成型的,被砍成了很多的小块,看了一眼之后,鹤郁为了尊重女鬼,又把尸块给埋了进去。
等鹤郁回过头来的时候,女鬼已经消失不见了。
鹤郁叹了口气,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鹤郁有些扛不住了。
鹤郁对酆城道:“我们回去吧,现在太晚了,困了。”
“有什么发现?”酆城问鹤郁说。
鹤郁在前面走,摇头说:“没有,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酆城跟在鹤郁后面,两人消失在夜幕之中。
回去的时候,晴芮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看样子睡的不错,之前嘴角是带着笑容的。
“酆城,来帮个忙。”鹤郁看着沙发上的晴芮说。
酆城放好雨伞之后,走到鹤郁身边。
鹤郁指着晴芮说:“你把她抱到客房去睡吧,我可能抱不动她。”
“直接喊醒她,让她自己走过去更好。”酆城道。
“不行。”鹤郁劝说:“她这几天被吓坏了,好不容易睡着,就别吵醒她了,你就帮个忙嘛。”
“你是在……撒娇?”酆城破有兴趣的看向鹤郁。
鹤郁的面部表情管理上线,变得有些严肃,“没有,你抱不抱,不抱我就自己来了。”
“听你的。”酆城伸手抱起晴芮,走向一边的客房里。
等酆城出来后,鹤郁正坐在沙发上喝水。
酆城坐在鹤郁身边,问鹤郁说:“我睡哪儿?”
鹤郁一口水下去差点没把自己呛着,晴芮睡的是酆城之前睡的地方,而这个沙发太硬了,而且很小,也不适合人睡。
“是个好问题。”鹤郁有些尴尬的看向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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