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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无生娱乐前台的两个小姑娘上班不专心，盯着手机在网上吃瓜。
本来吃得好好的，没想到吃到自己家。
什么？路彼彼加入了耳优传媒？
“这这这......路彼彼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吗？”
“不能这么说吧，她又没签约。”
“就算没签约，但苟总的哪一个女朋友不是进我们公司的？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好不好。耳优传媒这是在挖人，太过分了。”
“我觉得挺正常的，路彼彼跟苟总谈了三年，三年哎，苟总竟然还没跟她签约，也不给人家安排资源。现在都分手了还不签。虽然她比我们公司那六位能苟一点，但我觉得她还不如那六位风光呢。”
“唉我问你啊，你说路彼彼是不是报复啊，苟总甩了她还不给她一个饭碗，她索性直接找到对家去了？其实我觉得......”
“咳......”一声咳嗽把两人热切的交谈打断，女孩抬头一看，便见苟总和他的杨秘书站在不远处。
今天的苟总看上去很不一样，之前的他就算熬整夜身心俱疲，第二天的脸色也是柔和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上去冷冷的，有些吓人。
女孩连忙把手机收起来，吱吱掖掖的向两人问好。
杨秘书满含责备，训道：“上班要有上班的样子，莫嚼舌根。”
两人连忙点头，低着头等苟一言和秘书出去后才敢抬起来。舌根不敢嚼了，只能认真工作。
苟一言坐上车，杨秘书跟司机交代去金蟾游戏工作室，苟一言却出口阻止。
“今天累了，送我回家吧。”
说完话，打开手机。
“路彼彼”和“耳优传媒”两个词不仅刺眼，还扎心。
他就不明白了，路彼彼到底图什么？好好做他女朋友不好么？
五百万？多大点钱，值得她卖掉他们三年的感情？
他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好吗？
想演戏？那随便闹一下就行了，他也受到威胁了，都让无生娱乐最好的经纪人去找她签约了。
大家都妥协一下，她回来服个软就行了。
没想到啊，这就跟耳优传媒搞上了。
苟一言的心被针扎了一个又一个孔，深觉自己的真心喂了狗。
好在他不缺钱，分个手而已，换个女朋友又不难。
于是他拨通了齐扬的电话，让齐扬给找个场子乐一乐。
自打耳优传媒的微博发出来，齐扬就知道苟一言这个从良许久的男人会再次找他。
别人都说苟一言把路彼彼给甩了，要换新女朋友。
只有齐扬坚信——两人真分手，苟一言绝对是被抛弃的那个。
“哥们放心，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这就发位置给你，你赶紧来啊。”
恢复单身的苟一言参加的场子，美女如云。
苟一言在成为如今的苟一言之前，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富二代。喜欢交狐朋狗友，总能把游戏玩出新花样。
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当初创立无生娱乐不过是为了好玩。最好的证明就是，无生娱乐前期签的多是问题艺人。
他的公司成立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有理由发表自己的独到见解。——他总是为了自家艺人发表一些得罪人的言论，被网友骂就是他最大的快乐源泉。
没想到这届网友的欣赏角度很清奇，越骂你越喜欢你，一边骂着还一边为问题艺人花钱。
后来无生娱乐开始盈利了，他这才去耳优传媒挖实力艺人来给自己的公司撑场面。
放在以前，绝对不会有人把“正经”这个词跟苟一言联系在一起。但在两年前，这人突然就正经了。无生娱乐在他的打理下渐渐变成了行业标杆，他紧接着还做起了游戏。
用他那些狐朋狗友的话来说——苟一言从良了。
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对于他的变化，别人也不觉得奇怪。
只说路彼彼幸运，遇到的苟一言是最好的苟一言。
今天难得出来，之前的一堆狐朋狗友又凑了一堆。其中齐扬是最狗的一个，最知苟一言的心。
“你别愁眉苦脸的，不就是喜欢路彼彼那种清纯的嘛。跟你说，马上毕业季了，电影学院每年的毕业典礼上美女如云。你看不上这里的，到时候去典礼上挑。”
苟一言的手一顿。
毕业典礼，电影学院的。
他突然被刺激到了，把手中的酒杯愤然一放，“谁要去看她，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齐扬：？？
“......”
奇怪了半晌总算反应过来，齐扬一拍手，明白了。
“哦~路彼彼也是今年的毕业生啊。”
苟一言全身都张扬着拒绝，虽然不知道他在拒绝什么，但齐扬能看出他心里的烦乱。
苟总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了。
“还有......”苟一言补充道：“我不喜欢清纯的，越清纯的女孩子越会骗人。我喜欢妖艳的，你......你好好给我介绍一个。”
齐扬看破不说破，说找就找。
没一会，一个腿白大红唇的美艳女子坐了过来，自我介绍说是齐扬的同学，想跟苟一言喝杯酒。
苟一言举杯：“喝！”
说喝就喝，而且是只喝酒，喝到美女崩溃，他自己也醉得不省人事。
齐扬给他开了间房，扶着东倒西歪的人进去。
“就这点出息，说你是我兄弟我都嫌丢人。”他把苟一言放倒在沙发上，虽然知道跟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说什么没用，但仍旧好心的蹲下，劝道：“想她就去找回来，别死鸭子嘴硬。”
苟一言的头闷在沙发里，半晌不发一言。
齐扬见状，只能摇摇头，起身欲走。
没想到在步伐迈出之前，苟一言发声了。
“她就是图我钱，一点感情也没有。”
“你有的是钱，还怕她用完了？”
“她想演戏，我没让。”
“不是......”齐扬略无语，干脆也不走了，在苟一言对面坐了下来。
“你凭什么不让啊？我说你这德性也收敛收敛。你不是打小就讨厌你妈的控制欲么，怎么到你自己也不懂得克制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
“我克制了。”苟一言的声音变得沉哑，带着拼命掩饰的委屈，挺起身坐了起来。
他这人喝酒上脸，但上脸的模样别具一格——从鼻梁开始，分别以一条直线的方式红到两边脸颊，像被人用红色蜡笔在脸上划拉了两道痕，仔细一看还挺有艺术感。
他双眼眯着，不知有几分清醒，由衷的絮叨：“我克制了，我把她捧着，她这么柔弱的一个人，我生怕碰一下她就碎。我之前谈了那么多女朋友，我怕她觉得我脏了。我......”他说得激动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嗝。
“我只在跟我爸妈吃饭的时候提过想跟她结婚，我哪想到我妈会拿钱去羞辱她。”
“那就把话说清楚，把人找回来呀。”
苟一言摆手，“不找，我......我要去跟宋漓漫相亲，我不找。”
说完身体机能罢工，倒头又栽了下去。
见他拒绝交谈了，齐扬无奈摇头，把人扶上床，这次是真的走了。
苟一言趴在床上，觉得胃有些难受。
心想翻个身却没有力气。
确实很久没喝酒了，现在有些不适应。
手机有震动，他勉强把手机拿起来，解锁。
提示的信息没看，只看到屏幕上的路彼彼。
照片中的路彼彼牵着一只友情出镜的手，回头对手的主人笑着。风吹乱秀发，她明眸灿烂。
“呵......”他轻嗤一声，而后食指在屏幕上重重的点了两下，喃喃道：“我不要你了。”
“哐当”一声，信息没看，苟一言直接把手机摔了出去。
......
星期一一大早，路彼彼被吴晓生的电话吵醒。
“司回已经去接你了，你现在赶紧清醒一下，到公司来一趟，这里有一部戏需要换角。的确是需要试镜，但云总已经把话放下去了，试戏只是走过场。尽管如此，你还是得来接受指导。”
睡得昏沉的路彼彼立刻醒了。
这么快就有新戏？不愧是耳优传媒，真是赚到了。
她匆匆起床，打扮收拾一会，司回很快打电话来说人已经到了。
司回把人接到了，一路上往副驾驶上偷瞟了好几眼。看上去有话想说又不方便说，只能憋着。
路彼彼很贴心的问：“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没没没！”司回连声否认，过后又小心翼翼的问：“听说你不用微博，是真的吗？”
路彼彼点头，“是啊。”
司回欣慰点头，“不用好，不用好。”
奇奇怪怪的，路彼彼也没追究。到了公司，却发现吴晓生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奇怪，自眼镜框里露出好大一抹同情。
怎么谁都奇奇怪怪的？
没人向她解释什么，吴晓生直奔主题，开始跟她说新戏的情况。
“《长生》，这部戏你应该也听说过。”
路彼彼一怔，这一怔是好大的一怔。
吴晓生继续说：“这部戏是我们公司投资的，不过权力彻底下放到制片人和导演手上。他们选定的女主角是对家公司的墨玖，但现在墨玖出了事。”
《长生》这部剧她的确知道，似乎筹拍了很久，换女主角这样的事情太出乎预料了。
路彼彼沉思了一会，觉得换角一事很蹊跷。
“墨玖出的事还不至于影响到换角吧？”
吴晓生也不藏着掖着，之中内幕，直言相告。
的确，墨玖出的事顶多引起粉圈大战，并不涉及原则问题，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去抵制她的戏。
但重要的是，这部戏是耳优传媒投资。
当初承诺了导演要权力下放，导演拥有创作自由，觉得墨玖适合，也不管她是对家公司的，直接用了。
公司本来也没意见，但签了路彼彼之后，云起似乎觉得路彼彼更适合。正巧赶上墨玖出事，云起便以“墨玖可能会影响电视剧收视率”为由，要求把她换掉。
云起有意要捧路彼彼，她本该高兴。
但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乱。
总想起那天在无生娱乐大楼前，墨玖哭得梨花带雨的惨样。
墨玖现在处境困难，突然被换角的话，她整个人都可能被毁掉。
要毁掉一个明星实在是太简单了。
路彼彼心乱如麻，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而且她也需要机遇。
可是......
她迷茫的把吴晓生的话听完，对新戏既不积极也不消极，态度表现得恰到好处。
吴晓生客套的问了一下她的意见。
她抿了抿唇，只能说：“先把剧本给我看看吧，出演女主可是需要长时间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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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苟总：我不喜欢清纯的，我喜欢妖艳的。
不久，他看到了电视上妖艳的路彼彼。
苟总：就很气，怎么我喜欢的样子她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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