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款款为哪般

　　警告！现在撤出去还来得及！快走！！！！！
　　此章是有关日月城BOSS人物设定，涉及身心折损！！！后面会有少量内容可能会牵扯上斯德哥尔摩症！荒诞且不讲道理！！！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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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属于屏蔽作话的小可爱的避雷预警，请见谅）

　　春风得意马蹄及，一日看尽长安花。

　　“快看快看！那是不是樊家小郎君？！”
　　“啊！对！就是他！快快，小翠快把我铜镜拿过来！”
　　“什么？！姚家妹子居然不守规矩抢先朝他丢香囊了？！”
　　“三娘，不管你我之间原本关系如何，在樊郎君这里我可是不会谦让的！”
　　... ...

　　整条主街热热闹闹，几名骑着高头大马的走在最前，接受众人的炽热目光与艳羡。

　　这又是一年新科及第状元登顶，不过话说回来，这榜眼文采不凡，在才华上虽然盖过了所有的学子一头，但是在这场游/街之中，他的光芒相较于探花郎樊琅显然是稍稍逊色。不过这也难怪，樊家的郎君才华横溢，又生得极其俊俏，自然是吸引着诸多目光。

　　“看样子樊郎君今日又要夺走无数娘子的芳心了，就是不知道樊郎君现在有没有娶亲的打算喽。”状元郎胸前顶着红花，好笑地勒了勒缰绳，跟落在后头的两位探花说话，“本想着这次露面能结识一位不错的娘子，修得好姻缘举案齐眉呢。唉，这下都去看樊郎君了，估计啊是没闫某什么事儿了！”

　　“闫郎君这便是妄自菲薄。”樊琅被揶揄地跟着笑出声，眉目仿佛生情，又引得楼阁之上有人惊呼。

　　“就这当时我建议分开走闫大郎你还偏不乐意，这下跟樊琅一起走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们这些叶子都只是为了衬出这初春绿芽之上的一点嫩尖尖啊！”

　　另外一位探花郎看热闹般火上浇油，不过樊琅还没反驳，状元公的回答可就更是好笑了。

　　“欸！还好没分开走，你想空荡荡的一条街和人声鼎沸的感觉，岂不是更加对比明显！哈哈哈哈哈哈！”

　　“这、这倒极是！”

　　樊琅一时之间被夹在中间是哭笑不得，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将眼眸移至远方。他知道的，家族也好、他个人也好，都会因为今天而彻底更迭。前途正如天际骄阳，耀眼又炙热，无法忽视。这样想着，虽然他面上不显，但其实内心里也是满怀欣喜和激动，在跟随着去大雁塔留名后，简直归心似箭迫不及待想要回府见见亲人分享喜悦。

　　只是... ...没有什么，比折断雄鹰的双翼来得更令这个人快慰了。

　　光与暗交织的见证无数文豪高官的圣洁之地，轰轰闹闹喜气洋洋，倒是没有哪个注意到，阴影之下，有谁目不转睛。

　　所以说，这世界上确实有些人不讲道理；而且最可怕的是无法反抗。

　　这是樊琅将将在地牢的第三日才明悟的道理。

　　他匍匐在一堆杂草里苟延残喘，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是紧接着泼上来的水却
　　又能深刻地让人感觉在活着，浓重、一直浸泡到头发的血腥也让人能恢复点知觉。这是怎么样的一种修罗地狱？

　　一场无人反驳的明目张胆地污蔑，用他的至亲相要挟，逼着他强压着他的头，最后躺在这大牢里。那人到底想要什么？他樊琅究竟何德何能？！

　　回想起这场灾难荒谬的开场，樊琅没由来地想扬一扬嘴角，却是扯开了唇上的沟壑，又有腥味儿流进嘴里。想必他现在这个样子，再没有谁会联系到那日的探花郎了吧。他艰难地用手掌支撑起身体，抬眼看了眼不远处的那团黑影。

　　“李... ...公公。”

　　“樊小郎君不愧是探花进士，跟咱家也就在琼林宴上匆匆见过一面吧？”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慢条斯理，语气阴柔怪异。樊琅努力抑制住心下的恶心，想要在“交易”上能不那么式微。

　　“哪里... ...的话，李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儿... ...樊某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布衣书生... ...”身上的伤裂开又粘黏，好像有什么东西像是涓涓细流一样从腰往旁边滚，樊琅止不住地“嘶嘶”抽气，而内心像是呼呼作响的山谷空洞，悲伤从每一口呼吸渗透进五脏六腑。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如今的这般局面？他樊琅到底做错过什么？

　　“欸——可不能这么讲，小郎君进士之名，日后说不定位居高职，到时候咱家也只能帮着提提鞋了。”这君王跟前儿的人缓缓走上前，手里握着一条长长的东西，轻声叹息着，“不过... ...小郎君着实可惜啊... ...”

　　“公公... ...实不相瞒... ...樊某虽然人微言轻，但是做起事来... ...或许顺手非常... ...也说不定......啊！”

　　樊琅的声音嘶哑着顿时高出几个调，背上不用说早已经血肉模糊，而此刻雪上加霜，那长长的鞭子舞过来就如同泡进血池一般。疼，真的好疼。娘亲... ...妹妹... ...他喃喃自语，像是要濒临死亡的前兆。

　　“樊郎君，你可要仔细想好，你若是死了，你那双鬓皆白的阿娘... ...啊对了，还有你如花似玉的妹妹，樊小娘子... ...”

　　“不、不！求你，求你千万不要伤害她们！公公、公公，请、请您继续！”樊琅匍匐着，扭曲着，宛若在地上蠕动的肉虫，姿态低进尘埃。很显然，这样子似乎是又取悦了李公公，而又似乎让他更加放纵地肆意鞭挞，好像躺在地上的不过是一团恶心低贱的东西。一瞬间，樊琅明明是咬着牙想要挺过去，结果居然生成一种“他就是卑贱”的错觉。

　　不，怎么是这样？！不，不对，不可能！一定是这里暗无天日让人生不出希望。他努力摇头甩掉这些想法，不愿意在这恶人面前再露出任意一丝端倪。不过这也只是多虑，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因为痛苦而挣扎而已。

　　鞭刑又维持了三日，这是根据红烛的更换频率推演的，他其实也不确定是否正确。在这里时间似乎格外漫长，有一种可以一口气把他之前没读完的那些书扫个干净的感觉。樊琅还没来得及回想一下圣贤诗书，外面铁链被打开的声音又悉悉索索地响了起来。他的眼睛骤然失色，麻木地望着进来的人。

　　“哎呀呀——樊小郎君表现得这么好，就连咱家都挑不出来什么错处了... ...”这位李公公似遗憾地叹息，随手将鞭子丢给旁边侍候的人，好像是这折磨终于告一段落一样坐下来轻轻嘬了口茶。但是，这一切透露出的诡异，让人无法放松下来。

　　倘若对方真的放弃了，又何必再来这一趟？直接处理掉他这个人，又或者是直接把人囚禁至死就完全够了。樊琅屏住呼吸内心高高悬起，担心和恐惧随着时间开始弥漫。

　　“唉——好可惜啊... ...”

　　这句话着实是晴天霹雳，他完全掩藏不住惊恐，直直看过去。

　　“哈哈哈——这是吓着郎君了？哎呀哎呀，咱家可真是抱歉了——你！还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去帮帮小郎君！”

　　这人喜怒无常，方才还笑吟吟着，眼下直接一脚踹倒旁边的小厮。樊琅立刻意识到了方才可能引得对方不快，赶紧埋下头想要躲，只不过，这一次居然是清清凉凉落到背上。就好像，在给他上药一样。上药？！

　　这一手操作，当真是... ...匪夷所思。

　　他想不明白，不过这些日子反反复复的鞭打早已经让人高热不退，头脑昏昏沉沉，自然此刻什么也想不出来。但是樊琅还是清醒着一点：他不能显露出这些害怕的情绪。只是意志和身躯像是两个不同的个体，随着指尖的触碰身躯瑟瑟发抖，如何努力也克制不住。

　　“啧，既然小郎君已经无福消受了，那便让樊小娘子代之吧，咱家相信她会愿意的。”说着，便有人开门进来。樊琅定睛一看，正是他妹妹辞心！

　　“唔唔！”哥哥！显然对方也看见了他，这就挣扎着想摆脱控制过来，樊琅也有些控制不住，只不过势单力薄，很快二人都被压制下去。他抹掉眼上糊着的血细细看过去，见辞心看上去虽然衣衫狼狈，但是面色还好并没有受什么伤，这才略略平复了点情绪。然而这平和并没有维持许久，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骤然紧张起来。如今人为刀俎，又不知道是要再做些什么。

　　“公公、公公，幼妹并不知事，况且、况且她还体弱，樊某身体强健，更适合方便行事。”

　　“哈哈哈——小郎君，这种快活风流事儿，樊娘子遇着也只会是福分。瞧你这急得，咱家怎么会害她呢？”

　　樊琅沉默片刻，目光隐晦不明。就在他还尚且在拼凑筹码，铁锁链再一次被牵绊着发出脆响，几个狱卒走了进来。这是要做什么？！他骤然警铃大作，定睛一看，后面居然还牵引着三两个死囚！

　　“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服侍樊小娘子！”

　　“李公公！”

　　听闻此句，樊琅目眦欲裂。也顾不得什么余地了，胡乱挣扎着就要过去以身挡之。但是他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又经历过没日没夜的毒打，此刻怎么能反抗得了呢？山穷水尽，他居然只剩下向敌人求饶这一条路。耳边是布匹撕裂的声音，樊琅闭了闭眼，内心悲怆着耗尽所有气力爬到李公公身边扯住衣衫。

　　“求你、求你... ...这些、这些我、我都可以，求你放过幼妹... ...求你... ...”

　　“停。”

　　李公公制止了众人，弯下腰以两根手指扬起他的下巴。

　　“多么漂亮的一双眼啊... ...”简直毛骨悚然地抚摸，让樊琅根本抑制不住地恶心。但是最可怕的，竟然他在那人眼中看见了痴迷！

　　一瞬间，他便了然了。

　　不过是为了击溃他的信仰，摧毁他的身躯和灵魂，在众人的面前宛若一只毫无尊严的蠕虫。只是想到了又有何用？樊琅内心翻上来嘲弄和苦笑，至始至终，他都不过是一颗被陷阱团团围住的白棋。

　　“既然如此，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可能任何时候话都不能说的太满，眼下的痛狠狠地给他上了一课。这何止是连心都想剜了去！腥臊之味儿呼呼地从四周灌进鼻腔，而血味好像都成了原本就存在一样，倒是闻不出来了。

　　“妹妹... ...别看... ...”

　　到最后，他也只能发出些不成调的只言片语，继续匍匐着，昏倒在杂乱无章的脏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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