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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林弈愣了一下,欣喜涌上心头,
“你是说——”
“先别高兴,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吧?”
“......你想我做什么?”
陆思渝看了眼刘擒。
刘擒立刻做正,把前视镜掰弯了下来。
他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
林弈不安地动了动,陆思渝已经松开林弈的手,靠了过去,接着道,
“简单,说你——喜欢我。”
听到这话,林弈竟然愣着没动,陆思渝笑了一声,眼神愈加温柔,她咬了一口他通红的耳尖,继续“温柔”地哄骗道,
“说一次,我就让你去意大利。”
“别,换......换一个吧。”
顾及到刘擒,林弈只能小幅度挣扎,声音也压低了。
他扭开头,躲开陆思渝的啃咬,红晕顺着耳朵蔓延到白皙的脖颈,与细腻的肌肤交缠在一起,顺着颈后微微凸起的骨头隐秘地向里延伸。
诱惑和错弱杂糅在这具身体里。
明明是一个演员的身体。
却如此诚实。
陆思渝的眼神晦暗不明,动作依旧温柔,抚上他瘦的背,
“好啊。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为什么一定非这个电影不可?因为它能帮你在国际站稳脚跟?还是——
它能让你顺利离开我?”
林弈身体猛的一僵。
搂着他的陆思渝轻易地就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简直就是变相的承认。
承认一切都是为了能在三个月后彻底离开她。
陆思渝眼底暗了暗,最终还是褪去了虚伪的柔和,吐出残酷之语,
“你是不是忘了?
林弈,你可不是一个人。”
这句话如利剑刺入林弈的心里,他终于清醒过来,大力推开向恶魔一样在她耳边低语的恶魔,
“你答应过不会再用她威胁我一次!”
“我也告诉过你,不要试图跟我耍小聪明,你做的那些事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做了什——你又对她做了什么?!她只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你——”
“嘘”
陆思渝另一只手抵住他的唇,
“别激动,我还什么都没做。而且,我还会放你回剧组。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林弈愣住了,愤怒、担心、震惊一齐断在了齿间,良久,才挤出一句话,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陆思渝拂过他紧抿的嘴角,烙下最后一个冰冷地印记,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能放你走,就能让你回来,一根头发都不会落下。”
而此刻,林弈那颗无法平息的心跳完全沉到了谷底。
......
刘擒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今天早上一来,他接到的管家通知是,事情结束后就把林弈送到机场。
这应该是陆总的意思。
但是遇到了这样的突发事件,刘擒以为陆总绝对会留下林先生。
谁知道......
刘擒又瞄了眼后视镜,后座上只剩下一只可怜的气球和......闭目养神的总裁。
刘擒心底微叹了下,刚要收回视线,就被逮个正着,刚好对上了陆思渝看过来的眼神,
“有屁快放。”
“......”
果然,林先生不在,话都粗鲁了不少。
刘擒暗地清了清嗓子,道,
“派去保护林先生的人已经在机场等着了,这事要不要通知下那位?毕竟是在意大利,我们国内的势力不好插手。”
“不用。”
刘擒顿时心凉,原来总裁的爱都是这么冷酷的吗?
紧跟着,又听见后面传来一句,
“我亲自去。”
......
12月的威尼斯没有北风的呼啸。
陈商一下飞机,就把羽绒外套脱了拿在手里。
应该说不愧是那位安排的行程,没有媒体,没有粉丝,陈商很快就带着林弈来到了订好的酒店。
把人送到房门口,陈商还有点不放心,扫了扫林弈的脸色,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瓶安眠药,正要直接递给林弈,又突然撤了回去,从里面倒出两粒。
“实在睡不着,就吃这个。我跟导演打过电话了,明天下午才开工。”
又道,
“资金也都没问题了,而且投资商还新增了一批什么安全措施,总之没有什么你可以担心的事了,好好睡一觉。”
林弈朝陈商笑了笑,接过去,
“不至于。你也是,辛苦了。”
送走了陈商,林弈脸上的笑容终于支撑不住了。
灯都没开,抓起手机,拨出一段号码,滴滴声几
终于在林弈神经崩裂之前,电话接通了。林弈转成了视频。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视频面前,金发碧眼,头发十分凌乱,他用法文跟陈商打了一个招呼,
“早上好,林弈。”
林弈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凌晨4点,
“抱歉,医生,我知道时间有点晚了,但是我确实有急事想确认下,最近,我外婆好吗?”
对面的镜头晃了晃,出现在画面中的是走廊的通道,
“没关系,林,我正要去看看病人。”
很快,一个满面皱纹但是表情却安详的老人出现在林弈的面前。像是睡着一样,呼吸均匀,但是却永远不会醒。
林弈静静看了一会,才道,
“谢谢。”
路易斯笑地很豪歪,
“这已经是你说的十万八千次谢谢了,林,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特别客气?你可是付了一大笔钱的,照理来说,你可是我的金主。”
“金主”两个字是用中文说的,咬字有些奇怪,发音很准。
林弈先是愣了一下,路易斯曾经说过,他不会中文,所以是刚学的?
但是这个词......林弈咳嗽了一声,纠正了他的用法。
路易斯笑眯眯的说好,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
但林弈还有事要问,只好按下纠结,
“我想问,最近有其他人要求来会见或者转移过这位患者吗?”
路易斯的表情变的非常严肃,
“未经患者家属允许,我绝不会允许我的病人被“离开的”。林,我记得你说过,她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请放心,我保证过,我绝不会把她教给你以外的人的。”
良久,才听到林弈又重复了一遍,
“谢谢”
路易斯顿时有点无奈,
“林,我说过......”
“不一样,这是以朋友的名义。”
林弈笑了一下,
“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教个朋友吗?”
路易斯一愣。
他的确说了一句,
“要交个朋友吗?你可以叫我路易斯。”
“谢谢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一定要告诉我。路易斯。”
因为怕打扰到他休息,林弈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路易斯叹了口气,
“说实话,这样骗他,我还真是有点良心不安啊。”
法文的华丽腔调,说出的话却是纯正的中文,他放下手中的病例,看向镜头死角的人,
“你就这么忍心?陆思渝。”
来人正是刚从私人飞机上下来的陆思渝,前腿林弈刚走,陆思渝回去安排好国内的事情后,很快就追到了意大利,并且停在了她这个堂哥的房顶上。
“如果他知道,你是故意让他把老人转到我手上的,你说他会怎么想?”
“如果你没有故意在他面前暴漏你拙劣的演技的话。他就不会知道。而且良心这种东西,你十二年前就已经没有了吧?”
这路易斯就不同意了,
“我要是没良心,这么多年会帮你在意大利培植势力吗?资本市场的角逐可比□□火拼刺激多了。更何况还是在你家外公的火眼晶晶下,他如果知道你私下在意大利发展势力,我还能活?”
“哦,辛苦了。”
陆思渝的态度及其敷衍。
她这位堂哥又开始装模作样地叹气,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记恨当年小林弈走的时候,我把你弄昏了送进手术室的事。现在人都在你怀里的吗,还跟我这个“堂哥”计较这个。”
陆思渝充耳不闻,拿过路易斯放在桌子上的病例。
除了这位林姓女士的病情,还夹着几页薄薄的资料。
陆思渝没急着翻看后面的资料,而是先浏览了下病人的临床观察记录,几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苏醒征兆?”
“在输液的时候,手指头偶尔会动一下,确实有意识恢复的征兆。”
听起来是好消息,路易斯却摇了摇头,并不看好,
“不过对于一个年逾70的老人不是一件好事——多年的植物人状态,她的各个器官都在衰竭,治疗只能维持她的基本存活状态,一旦她醒来,基体负担过大,恐怕不会太好。”
陆思渝手一顿,抽出后面的资料,把病例放了下来,
“先别告诉他。”
“集团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不用查,几乎消息都传遍整个欧洲了,你猜怎么着?”
路易斯拉过一把椅子,右腿优雅地交叠在左腿上,
“他们把名单丢了。”
这么多年,奉承都老老实实在国外呆着,但就在两个月前,奉磬的儿子,也是他唯一还活着的继承人突然去世,只留下个不成器的孙子。
更是有消息传来,他们内部有一个花名册,上面记录着奉城集团贿赂官员、涉黑的名单。
而他们这几个月小动作不断,正是因为这份花名册丢了。
丢、了。
陆思渝冷笑了一声,
这么重要的丢了,早该乌合之众散去了,还会等到现在各路人马都等着他倒台?
陆思渝撇了一眼还在装木作样苦思冥想的人,
“别演了,还查到什么了?”
“好吧。偶尔你就不能不这么聪明一点。”
路易斯叹了口气,
“借连楷的力量,确实查到了点东西。
事实上这本名册不是他们自己人造的,而是二十多年前,清洗内鬼时搜出来的。
当时被一个人藏了起来,并且带走了。”
路易斯一副看好戏似的看了陆思渝一眼,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吧?能悄无声息,又能毫发无伤的藏了这么多年却一点事都没有的人——当时奉承集团的大少爷,唯一的继承人奉时。”
路易斯刻意停顿了下,见陆思渝还是没什么反应,忍不住提醒到,
“你不会忘了林的父亲是叫——”
“他没有父亲。”
陆思渝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废话这么多,你说完了没?”
“ok,ok,我继续。”
路易斯投降地收回了眼神,
“非常老套的故事,无非就是为了真爱逃婚了,后来不知道怎的又回去做起了他的大少爷,名单也被他带回去,当面毁了。
所以,照理来说,这本花名册应该已经消失了。
现在,这老头再搞这个噱头,你说,会不会是发现那个被毁的名单其实是有副本的,而东西其实是在——”
“不在。”
陆思渝利箭般的眼睛射向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不会有副本。”
路易斯却没有被吓住,
“行。反正这里就我们俩,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他表情仍旧又些玩世不恭,语气却逐渐变的锐利,
“但是别人要怎么想你可控制不了。现在除了奉承集团,其他之所以没什么行动,是因为这么多年,你把他的信息保护的很好,不知道他和奉时的关系,一旦他们查到了蛛丝马迹......”
“陆思渝,你要怎么办?为了他,跟整个欧洲为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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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东篱小天使的话让我心动了,我把文名改成“霸道女总裁的小娇夫”怎么样?
我这个起名苦手,其实偷偷换了几个名字了=-=总感觉没有那味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