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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广威大将军府,
“公子,璟王爷府里的人说王爷进宫了,今天就不能陪公子去郊外踏青了。”
唐符身上穿着一身深青色的外袍,边整袖子边拿起马鞭跨出门去,身后跟着段亭序,“他不去我们去,走,去马厩挑两匹好马来!”
段亭序心喜,二公子从那件事以后难得这么有精神想去踏青,
“如今正是初春,小草冒芽,京郊的山丘和小河边上可漂亮了,钓鱼打猎都是好时候呢!二公子这时间挑的可真好!”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如今我有心思出去骑马踏青,你也就不用再闷在屋子里,更不用挨母亲的数落,怕是不知道怎么乐呢!”
“夫人骂我也是因为我不能不能替公子分忧,不能开导公子,夫人是真操心您呢!”
“哼!”唐符哼了一声表示并不领情。
段亭序倒是真高兴,乐颠颠地帮着挑马,反正公子能走出来,放下那件事,他就高兴。
京郊果然是好景致,天高地广,草青水绿,郁结在京城里这么多日子,此刻到这里果然开阔不少,
二人身后跟着一队人马,一行军营里的大汉,唐符似是觉得这么多人影响他踏青,吩咐身后那一队人跟远点。
“京郊这片地方啊,有一家很有名的马场,不少达官贵人,王府公子都来这里买马,听说他家有个女儿,生的甚是漂亮,还有人说她样貌不输容家大……”
唐符瞥了他一眼,段亭序刚刚差点说漏了嘴,他要是在这时候提起容家大小姐,不如让他蠢死算了!
“公子,那边有人!看样子好像是一男一女在私会哎!”
远处只见一男一女,姑娘骑在马上,情郎牵着马,看起来情意绵绵的。
于是这两个人很有眼力劲儿地停了马,不再往前走了,悄摸摸地躲在一个山坡下面,这处地方起伏连绵,这俩人停在这远处的人是看不见的,
只不过气氛就有点尴尬,两个大男人躲在这不敢走也不敢出声,中间涌动着静默又神秘的气氛。
妹!奶奶地,搞得好像偷情的是他俩大男人呢!
可远处那两个人似乎什么都不知道,马蹄声竟然渐渐地近了,还能听见那男子温润的情话和姑娘娇俏的笑声。
段亭序偷偷看了一眼唐符,发现公子竟出神了,痴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唉!看来公子还是忘不了容大小姐。
唉,不是相思,便害相思。
约会的两人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猛地看见他俩也吓了一跳。“你,你们——”
姑娘气急了眼,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非礼无视懂不懂呀!”
旁边的男子倒是挺温和,“这,二位公子,这是——”男子话也并为全说出口,但显然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这两人躲在这里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温润干净的脸上涨了微红。
“哼!蹊尘哥哥不要理他们,两个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们走。”姑娘跳下马,拉着白面小生白净的衣袖扭头就走。
段亭序莫名其妙被凶一顿,顿时觉得奇耻大辱。“小丫头片子你瞎嚷嚷什么,什么叫贼眉鼠眼,你知不知道我身边的公子是谁,这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唐——”
段亭序说不下去了,那姑娘的脸竟跟容大小姐有六七分相似,刚刚在马上时瞧不真切,现在近距离一瞧,两个人长得真的是很像,若非这姑娘脸上一脸嚣张,不比容大小姐大气从容,两个人到真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段亭序撇了一眼自己公子,唐符的眼睛都长在那姑娘脸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
苏至渝被唐符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又隐约感觉这个人身份尊贵,惹不起的角色。
连话都没讲,不高兴地斜他一眼,拉着林蹊尘走了。
唐符在后面盯着他们走了好远,俊俏的脸上勾起了笑,好像徒步到荒漠中央的人看到了水源和绿洲一样,
“去打听,这是谁家的姑娘。”
“......是。”段亭序心道只可惜了这么对苦鸳鸯。就要被拆散了。
段亭序的办事效率是深得唐符的心的,当天傍晚,苏至渝家里便来了好些人,抬着豪华的礼品妆奁大箱子,放满了一院子。
苏家不大的屋子里乌央央挤满了一屋子人,个个是虎背熊腰的军中大汉,苏世襄和苏至渝被逼在自己家屋子的小角落里,
“这——,各位军爷,不知光临寒舍是有何贵干?”苏世襄挡在女儿前头,做出一脸恭敬的样子好生哄着,破财或什么的都无所谓,可看眼前这架势,倒像是——
“爹,爹,”苏至渝被眼前这些大汉逼得花容尽失。
房间里的军爷动也不动,乌央央地仅限压迫之感。
“先生莫急,”一声清脆干净的男子声音从外面传来,段亭序握着手中的折扇,生得相貌堂堂,朝二人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笑得无害,“苏小姐,又见面了。”
“你,是你!”她就说上午遇到的那个人看着就贼眉鼠眼的,不是什么好人。
“先生请坐。”段亭序把苏父请到了座位上,“苏小姐,请”,苏至渝甩了甩袖子,站到了父亲身旁。
“先生请用茶。只怕这帮不懂规矩的粗鲁汉子吓到了苏先生和苏小姐,晚辈在这里向您赔罪了。只是我今日来,却是为了求先生成全一件事。只因为我家公子心切,这群饭桶粗俗无礼,这才唐突了,望您见谅。”
苏父摆摆手,
“早就听闻苏先生即擅长驯马,且见识广博,今日一见,您临危不乱,实乃英雄风范,着实令晚辈佩服。”
“公子有话便说吧!”
“不敢欺瞒前辈,晚辈此番前来是为我家公子求婚,我家公子是广威将军府的唐符,若前辈应允,广威将军府必不负苏小姐!”
“我只是一个养马的粗鲁汉子,却也早已听说唐家二公子早已定亲,且我家小女资质浅陋,配不上将军府,承蒙唐公子错爱了。”
“这不防事,三日后唐府上门迎娶,苏先生自有时间可以将事情解决清楚。那么晚辈便告辞了。”说完,屋里的那一队人跟在身后整整齐齐地出去了。
“哦,对了,这件事还请二位解决清楚,唐二公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到时候动了刀剑伤了苏姑娘或是那位公子就不好了。”
段亭序说完,带着他无害的笑容,把满屋子的彪形大汉全都带走了。
“爹,怎么办,怎么办啊?”
说三日果真是三日,第三日晚上就有一群媒婆老妈子和一群训练有素,举止得宜的侍女来了她家,要给她沐浴梳头,苏至渝气得把桌上的钗环铜镜一把摔到地上,将那一群侍女和老妈子统统锁在门外面。
门外那一群当兵的,在那日段亭序登门后就长在他们苏宅外面了,里面的人进不去,外面的人出不来,林蹊尘来了两次被那群人打了两顿,门都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第四日早上锣鼓鞭炮声就一路吹到了苏宅,
苏至渝直接将那堆人堵在门外面,三个媒婆隔着门喊,
“哎哟姑娘,这广威将军府的少将军是多好的男儿啊,又尊贵,又生得相貌堂堂,那京城的姑娘挤破了脑袋都想往将军府嫁呢!”最胖的媒婆开口。
“是啊是啊,”另一个接过话来,“不过可见啊,还是咱们姑娘有福气,瞧瞧这院子里的聘礼,堆山玛海怕是得有好几千两吧!这唐少将军也是有眼光,京城中的那么多漂亮姑娘少将军都瞧不上,还是一眼就瞧上了咱们姑娘,那是既漂亮,又贤惠,这唐少将军啊往后可真是福气不浅呢!”
“谁说不是呢,咱们姑娘这可是好福气!姑娘,要我说啊,你还是梳妆梳妆赶紧上花轿吧,外面那么多当兵的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少将军可是刀剑无眼,姑娘您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替您上了年纪的父亲着想啊!”
苏至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哎呀,苏大人来啦!”门口一个媒婆喊道,“苏大人快好好劝劝姑娘吧,这要是误了吉时多不好啊!”
“苏大人。”端着喜服的婢女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爹,难道我真的要嫁到那个什么将军府吗?可他不行,他今天能强抢民女,明天指不定会干什么呢,爹,我不能嫁给他”
“蹊尘在北边院子的祠堂里,你去见见他吧!”
“什么?”。
父女二人借口拜祠堂,摆脱了人来了这里。
林蹊尘依旧是一副出尘公子的模样,风度翩翩,只是脸上几块吴青瘀肿的伤痕格外显眼。
“你,这伤,是外面这群人打的?”苏至渝拿剑就往外冲,
“阿渝!”林蹊尘一把拉住了她,“别冲动!别冲动!”
“你冷静一点!”苏世襄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现在冲出去,外面那么多人你怎么打得过,白白叫蹊尘暴露了,到时候你还想让他再挨一顿打吗?”
“那怎么办?爹,他们不光抢人还明目张胆地打人,这天底下的王法就管不了他们将军府吗?”
苏世襄叹了一口气,“东西都帮你们收拾好了,银钱吃食衣服都有,门外马匹也已备好,你们两个跑吧!”
“爹?”
“伯父,那您怎么办?”
“我有自保的方法,你们不用管我,出了门一路往南跑吧!北方都是战乱,南方安静些,你们先走再说吧!”
啪!祠堂的门冷不丁就被人撞开了,
“苏先生,苏小姐,冒昧了。只因手下在苏宅外面抓到了一些蒙面歹人,晚辈担心二位的安全,这才破门而入,只是,这位是——”段亭序看着林蹊尘,眼里带着阴谋算计的光。
“想来这就是那位与苏小姐定了亲的公子吧!公子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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