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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末世·寂静岭(改)
他梦到了某位王后的遗恨。
梦魔就是这般不讲道理,你或许只是想闭目小憩一阵,可它偏要把你拖进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而后搅得你寝食难安。
美丽的王后、圣洁的王后、引.诱骑士堕落的王后——人们赋予她太多她想要、不想要的名号。
就像那固有技能中的[圣女],她或许真心实意、又或许只是假装自己是个有罪的女人,久居于修道院,日日跪在她的主的脚下忏悔。
可是,以结果而论,她是功臣,是驱逐了魔女的圣洁.信.徒,更是引导教廷入主不列颠的[圣女]。
在这个女人一生中,充斥着太多连她自己都不知晓的伟大功绩,她被背叛环绕着,却在无知无觉中坚强地驱逐了笼罩在不列颠的[神秘],并且,彻底摧毁了那“邪恶”的古老信仰。
因此,她是[圣女],是连迟钝都谈不上、天真又懵懂的[圣女]。
虽并非她本人的意愿,但这个称号仍会为她提供庇佑,甚至在横滨的战场上为她引导人们的信仰。
——那可真是天大的丑闻啊!
她的丈夫、卡美洛的君主、不列颠的王,居然、居然在那魔女的引诱下背弃了忠.贞的美德,与他那不男不女、时而被唤作“王兄”、时而又被唤作“王姐”的丑恶魔女在一处.厮.混——甚至远不止婚后,在她被父王同那张圆桌一起赠给亚瑟王之前,那二人便是如此令人作呕的亲密。
[王啊,恪守骑士美德的王啊,你可还记得我们才是由主教见证所结成的夫妻——定是那丑陋的魔女用那邪恶的魔法迷惑了您,她怎能如此恶毒?只因见不得他人在丈夫怀中.欢.愉,便要卖弄那毒蛇赠予的魔法,掩饰她那不识廉耻的丑陋面容,以恶言恶行中伤一位如此忠.贞于您的无辜妻子。王啊,请您清醒吧,看看我,这个被您辜负的可怜人儿啊。]
甚至不只是王,就连她那可怜的兄长也被恶毒的魔女所迷惑,不惜背叛他这可怜的妹妹也想一亲那魔女的芳泽。
罢了罢了,终归是自己的兄长,她又说的了什么呢?
她面见了王,曾苦心将她求至卡美洛的王。
她在无意中透露了兄长对魔女的爱慕,请求王看在她的面子上成全他们。
那是她第一次见王收敛了笑意,苍蓝的眼中不再有脉脉温情,只有隐晦的愤怒。
立于他身畔,她如同披着薄纱立于凛冬之地,烈风摧.残她如春日草地般柔软的心,寒冷夺去她如风中残烛般飘摇的爱意——可她的愤怒是如此炽热,像熊熊烈火,赋予她直视王、蔑视那.不.伦.之恋的勇气。
“桂妮芬,”王第一次用这般冷酷的语气对她说话,她甚至无法分辨他的话语背后究竟是警告、还是威胁,“不要多管闲事。转告你的兄长,我不允他的请求,他休想。”
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她的愤怒熄灭了,可又如此顽强地在心里燃着。
魔女,又是那个魔女,她明明生得那么丑陋。明明她桂妮薇儿才是不列颠最美、最尊贵的女人。
她愤愤地想着,由衷地为这些男人感到悲哀。
为什么你们都要执着于她?对着那肮脏的黑袍大献殷勤,向那发间的毒蛇献上赞美之词,沉溺于那冷漠的恶毒之词,而忽视身边那忠贞、善良、温柔的女人。
当然、当然,那位骑士是如此地深爱着她,十数年如一日,令人动容。
兰斯洛特骑士的爱是如此炽烈,可她仍将他拒之门外,但既然王执意背叛于她,那她便会对其所作所为回以颜色。
直至她来到修道院、在神像前久跪不起,被主原谅而获得心灵与精神上的救赎后,她才恍觉一事。
不列颠的王从未向她承诺过什么,也不曾言爱。即使在婚礼上,主教要他给出承诺,可他仍是缄口不言。
唯有那魔女,爱意也好、诺言也罢,都为其轻易获取,却又弃之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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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睡梦中醒来,头脑昏涨得好似被谁用抹布蒙着痛击过。
不列颠的美丽王后,倾国倾城的女人,可怜的女人。
他向外眺望。
透过斑斓的彩窗,高耸的神像圣洁又模糊。
于是,他便想再予这可怜的女人一个名号。
幸福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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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在钢铁丛林中奔跑跳跃。
又在一栋复古的西式建筑前急刹车。
中岛敦一时没抓稳,直接飞出去,从敞开的窗口直飞进屋内。
引起阵阵惊呼。
“从窗户进去。”
魔女吩咐完,大黑猫转到窗户前,腰背略微弓起,以方便他们从窗口钻进去。
当所有人都进屋后,大黑猫将一只前爪塞进窗口。窗框被它的猫爪子挤的咯吱作响,只听“砰”的一声,原地不见大黑猫,只有一只娇小瘦弱的黑猫蹲在窗台上舔爪子。
“这个地方不够安全。”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现在街上只剩挥舞着兵器四处作乱的黑甲骑士,幸存的人们纷纷躲入屋内,用一切重物掩住门扉。武装侦探社没有堵门纯粹是因为他们的社员武力值够高。
着装朴素的中年白发男子立于最前方,他将双手拢在袖中,眼神犀利好似利剑出鞘前的寒芒。
“欢迎来到武装侦探社,鄙人是社长,福泽谕吉。来自港.黑的caster,请说明你的来意。”
“把你们的人送回来,顺便,帮你们升级防御工事。”
魔女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外形怪异却华美的法杖,未待其他人出言,她已经将那柄比她还高的法杖戳在地上。
在地面轻微的动摇中,窗外,数米高的棱镜平地而起,迷离的紫光笼罩着武装侦探社及周边区域,震荡的光波迅速将那些作乱的骑士弹飞到阵外。之后紫光结成光壁,作为屏障将意图入侵的骑士阻在阵外。
“这是免费送给你们的防御工事,它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挡那些士兵,而且是只会阻挡被桂妮芬标记过的人。周边多出来的空间可以用来安置难民。但我要先声明,阵内的棱镜是关键,一旦它们破碎,结界便会消失。”
魔女收起法杖。
被法杖戳过的地方留下一个深深的空洞,武装侦探社这块颇有年岁的木地板终于在今日亡于非命。
“多谢您的帮助。”福泽谕吉向她致谢,“我们会抓紧时间搜寻幸存者。同时能否请您告知,那些棱镜会在怎样的情况下破碎。”
“受到的损伤超过一定程度,或是能量耗尽。”魔女说道,“一般的损伤无需担心,它们能自我修复,但其他英灵的袭击就很难说了。现在大概有两到三骑英灵会是敌人。我预设的魔力可以供应它们在无伤的情况下存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就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福泽谕吉点头示意他已知晓情况,“摩根小姐,请您直说需要我们做什么便好。”
“很简单。我没有余力同时维持两个组织的供能,所以,”魔女露出满意笑容,“我需要你们替我去偷电。”
“偷电?”
很难以相信,长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的魔女能如此坦荡地说出“偷电”这个词。
“桂妮芬的表现远超出她应有的水准。”魔女向亚瑟那边扬起下巴,此时亚瑟正在处理伤口,那血淋淋的创口让人看得双腿发软,“她手里应该有某个能强化她的东西,可能是圣杯,也可能是她的御主。”
福泽谕吉开始皱眉,只因为这任务难度,“你需要我们把圣杯抢过来?”
“不需要。你们只需要带一根‘电缆’过去,安到我指定的位置,我们就可以愉快地从她那‘偷电’了。”
这样任务任务就听上去变得简单起来,但最关键的仍是桂妮芬所在位置。
川崎诚一郎并非她的御主,在其遇险时她也没有出手相助,便只能通过川崎诚一郎的活动范围来慢慢推导她的位置。而且外面的那些骑士也是不小的隐患。
福泽谕吉就这点进行询问。
“这个我能提供帮助。我会提供给你们一个里世界。”魔女语出惊人,“你们玩过寂静岭吗?和那个差不多——我可以在现实世界的基础上再投影出一个差不多的影世界,你们进入影世界,寻找线索的同时扩大影世界的侵蚀范围,一直推进到桂妮芬那里。我创造的影世界便会破坏她的防御,同时也可作为电缆网使用。”
“这就是魔法吗?好便利啊。”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宰治懒散地斜倚在长沙发上。他歪歪头,意有所指道,“果然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魔女看了他一眼,转而说道,“我可以理解几位的难处,但为了保护我的御主所属的港.黑,我已经消耗了太多的魔力。而且我的御主对魔力的抗性很差,我必须分出魔力时刻保护他,实在没有多余的魔力在后续为几位提供帮助。”
言下之意是要么照做,要么二十四小时之后完蛋,自己选。
“那么规则呢?”太宰治接着提出,“这个世界没有寂静岭,我们对游戏规则也一无所知。”
“很简单。魔力会在现实中留下特殊印记,这种印记在影世界中会变得更鲜明,你们需要追踪这些印记并做出推理。当然,游戏里战斗环节也是必不可少的。
影世界推进的过程中可能会不小心把一些敌人拉进来,你们打倒敌人,然后继续前进。
到达终点后,影世界会成为输送魔力的电缆,引导魔力循着节点流动,而影世界侵蚀现实后会形成外面的棱镜结界。如果运作得当,甚至能一口气把敌方所有的士兵都关起来。
这样就可以双面.操.作,无论是直接进攻还是后续偷电都可以。只要让棱镜结界撑过七日,七日末世便只是一个笑话。”
这听上去真的非常诱人,他们只需要付出一点点苦力,便所有人都能获救。
中岛敦承认他动心了。
福泽谕吉也同意了。
毕竟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没人会拒绝这样的双赢的提议。
哪怕他们都知道,摩根勒菲,这位不列颠的叛逆魔女还在谋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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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一版中,《亚瑟王传奇》的背后是信仰之争,桂妮芬嫁给亚瑟王,意味着教廷取代本土信仰。
2.关于桂妮芬嫁亚瑟王这个众说纷纭,最贴金的一版是桂妮芬是湖中仙女,象征着胜利,亚瑟王渴慕她所带来的胜利,所以低声下气地求娶她。然后就是各种不幸,结尾归还圣剑那段还被她指责是贪慕权利。
文中使用的这版是亚瑟王带人帮丹麦王打架(丹麦王说法来自《王子复仇记》),打完之后丹麦王一高兴就要把女儿嫁给他,梅林这时候果断阻止,但丹麦王承诺亚瑟王娶他的女儿后送他士兵。当时不列颠内忧外患,再不联合就先完蛋了,就这样,桂妮芬嫁进了卡美洛。(这爹也挺屑的,把自己姑娘当赠品到处推销)
3.摩根的设定是魔法三姐妹之一(亚瑟王在阿瓦隆沉睡时,守在他身边的三位仙女是他的三个姐姐)
文中继承了不列颠的古老神秘,被尤瑟王幽.禁于塔中,被亚瑟释放后作为慈悲的救济者留在不列颠,偶尔会为圆桌骑士治疗。(某些版本中,魔法三姐妹和亚瑟的关系不差,但桂妮芬嫁过来之后就变味了)
桂妮芬的兄长求娶摩根也是一个不太被人接受的版本,简单来说,就是这小伙馋人家身子,桂妮芬不同意便使劲拆,并因此憎恨摩根。(根据前后文推断,这时候还没莫德雷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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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圣杯?拿来吧你!御主?也拿来吧你!
活得久了,魔女也会偷·电、打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