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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末世·宴会
“你刚才说魔女小姐喜欢玩弄男人对吧。”
只有桂妮芬,对着她太宰治不想掩饰他的恶意。
就算她现在还没有给横滨带来狂乱之灾,就算那灾难降临时她已退场、只是兽在操控她的灵基。
但那又怎样,对着这张楚楚可怜又倾国倾城的脸,太宰治只觉得恶心。
他不想放过她,于是他说——
“其实喜欢玩弄男人的是你吧,只是因为得不到某个男人,便锲而不舍地将魔女小姐诬蔑成你的模样。”
“你胡说——”
桂妮芬尖叫着扑上来,却被太宰治扼着她的手腕、捂着她的嘴按在冰冷的石砖地面上。
嘴被捂着,她便一口咬住太宰治的手,死死地咬着,牙齿穿透皮肉,卡在指骨上。
太宰治像感觉不到痛一般,他看着从咬合处不断渗出的血,看着那血丝沿着他的五指滴落,反倒愉悦地笑起来。
男体的魔女悄然离场。
“桂妮芬,在诗歌的传唱中你是被亚瑟王背叛的可怜王后,可那诗歌中的你、吟游诗人口中的你,真的是你吗?”
“你表现正如被歌唱的一般楚楚可怜,一切都是亚瑟王和兰斯洛特的错,是王背叛你在先,是兰斯洛特勾引你在先、又背叛你,你才是整个不列颠里最无辜、最高尚的女人——但你就没发现吗?你的宝具、你的能力,正是来自那些背叛你的人。”
“你也习惯了吧?装出一副美丽而脆弱的样子,向人们述说你的悲惨,若那些人只是因身为女人而单纯地同情你还好,但凡有男人被你的美貌吸引,对你产生爱慕之情或生出保护之意,便会成为被你操控的狂乱骑士——”
中岛敦便是如此,在那天,误将这可怕的女人认作无力逃生的普通人,面对骑士的屠刀产生了保护她的想法——只那一瞬,他便被桂妮芬的宝具所捕获,化作身披黑甲的白虎,被操控着反攻武装侦探社。
最可悲的是,他还保有清晰的意识,只因为[月下兽]异能的馈赠!
意识清醒,身体却无法自由活动,在他人操控下对自己的同伴挥起屠刀,也就此失去了被拯救的机会。
也是在那天,他才意识到,他的[人间失格]是如此的无力。
那之后的某一天,他的手终于按在白虎强壮的身躯上,异能发动后,这世上仅剩一具瘦弱的躯壳。
是他亲手把他们的敦变成了一具空壳。
最可笑的是,他以为他变强了便能救回所有人。
“——真可悲啊,桂妮芬。一面唾弃着兰斯洛特的背叛(同奇迹公主生了加拉哈德),一面把其他的男人变作以他为原型的狂乱骑士。话说你为什么不把骑士们设置成亚瑟王的样子?我想想,不会是你做不到吧?因为那个男人对你无感,他不爱你,也不想保护你。所以在发现你和兰斯洛特.偷.情之后,他非但不恼怒,还真诚地祝你们幸福。”
“你真可怜。爱你的男人还偏偏是背叛你的那个人。”
桂妮芬已经呆住了,她嘴下松了力,太宰治便得以抬起手,从口袋里随便摸出点什么包扎他掌心那鲜血淋漓的伤口。
但她不愧是横滨战场上最巧舌如簧的女人,她只呆愣不过一瞬,便对太宰治予以回击。
“那你呢?你又对那魔女有着什么不可见人的心思?你的能力可以破坏我的灵基,那又怎样,有本事你来啊。”她挑衅般露出天鹅一样雪白修长的颈部,甚至示意太宰治别客气,“你们不敢杀我,真可怜啊,那个魔女要惺惺作态地向王邀功,而你,只是一条被她玩弄,追在她身边试图舔她的鞋子的狗。”
又对上了,这样有恃无恐,这般嚣张的神态,在那个烈火熊熊燃烧的横滨,在那粘稠的黑泥之上,被黑烟笼罩着天空之下。经由黑泥重构而来的女人如女王巡游般漂游着,在她那黑泥所构的王辇前,被操控的男人们组成行尸走肉的游行队伍。
他们被宝具所捕获,却因为自身的异能与改造不兼容,而得以保存原本的形貌。
社长、国木田、港.黑的芥川、黑蜥蜴部队,还有一些人他都快记不清的人。
他们脸侧印着枝桠般漆黑而扭曲的线条,那些线条像是活的,他能看到不时有红色的圆形光点经由这些线条向上滚动。他们颈间戴着黑皮圈,上面拴着长长的黑铁链子,末端被王后最忠诚的骑士们握在手里。
他们缓慢而迟钝地向前行走,双眼中空茫一片,看着虽像行尸走肉,但只要王辇上的黑泥圣女一下令,他们杀人的效率甚至远胜那些黑甲骑士。
而且还保留了原有的异能。
“太宰君,往好了想。”森鸥外还是一如既往的、讽刺的乐观,“说不定在被捕获时,他们的精神就已经死了,我们只需要帮他们把肉.体解脱。”
真讽刺。
组织间的隔阂已经消失,幸存的人们躲在港·黑的避难所里苟延残喘,每日透过换气口麻木地数着游行队伍里又添几人。
某一天,森先生也离开了,背影同社长前去保护民众撤离时一样,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再然后,过了很久很久之后,还活着的,仅剩他了。
.
太宰治收紧双手,这个漂亮的女人已经气弱游丝,却还在挑衅。
他确实不能杀她,因为这个女人活着的时候是个麻烦,死了也一样。
圣杯记录了英灵的灵基,如果她现在退场,魔力还归到圣杯中,到时只会孕育出某个宝具相同却更没下限的东西。
“太宰治,已经足够了,请住手。”
摩根面上仍是无悲无喜,从他们相识的那天起、到现在,太宰治就没见他脸上有过什么表情。
“你是怎么做到的呢?”他松开手,又想起什么,对桂妮芬说,“恭喜你,女士,在你嫉妒的魔女的庇护下,你捡回一条命。不然我刚才可能真的会掐死你。”
这个女人也不愧她的圣女之名,立刻扑腾着对面前的银发男人施以辱骂,“你这不男不女、肮脏的魔女,别想侮辱我的信仰,神圣的——”
一块紫色的晶片穿过她的喉咙,把她钉在地上。
晶片封住了她的声音,也阻断了魔力的流动。
更多的晶片接连锁在她身上,将她固定得如同一只待风干的蝴蝶标本。
“你刚才指的是对待桂妮芬?”摩根问太宰治,“如果是的话,也没什么,蝼蚁的虚张声势而已,还不值得我放在心上。”
他说着掌心下压,一个法阵混合着破碎的晶片一起钉进桂妮芬的腹部。
“我黑掉了你和你的御主之间的联系,并拿到了你的控制权。”他故意把那些不断转动的复杂法阵展示给桂妮芬看,“我不杀你只是因为你的灵基还有用,你在七日末世结束之前必须乖乖地待在这里。不要有任何异动,桂妮芬,不然我设置的晶片就会将你拆解成一堆材料,而且在那之后,你还保有知觉且意识清晰。”
他又对太宰治说道,“这样的报复方式你可还满意?”
“好吧,好吧。”太宰治妥协了,他又想起什么,于是对桂妮芬坦言相告,“女士,你面前的这位是古老神秘的化身,在阶位上,他与你所信奉的主等同、甚至更高——你真的该注意措辞。”
“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那位古老神秘的化身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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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教堂后魔女一挥手,层层叠叠的晶簇封住教堂的门窗,把那位圣女王后连同她的骑士们一道埋藏。
魔女口中的“偷电用电缆”已在两方人马的齐心合力下铺设完成,各个节点被激活,升起的棱镜让朦胧的紫光侵染了大半个横滨。
那紫色的光晕既意味着魔女的庇护,也意味着魔女的掌控。
“真是个恶劣的男人,现在大半个横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太宰治抬头望着天上的光污染,不得不说,比起黑烟缭绕的天空,还是这种朦胧的紫色更好看,“可怜的他们还以为你是真的需要电缆。”
摩根没有理他。
在固有技能[阵地作成]的加成下,被他掌控的地区皆转化为他的魔术工房,剩下的地区一是出于战略需要、二是不值得浪费精力,便被他直接放弃。
“接下来要做什么?”
“开宴会。”
“什么?”
“好好享受吧。”摩根意有所指,“这是你们所能享受的、最后的安宁时刻了。”
.
黑烟笼罩着横滨的天空,烟火缭绕间,黑泥迟缓地沿着公路流淌,街上也不再有活人,只有行尸走肉和狂信徒。
看着像是这座城市正在死去。
但早在圣杯战争开幕那时,这座城市就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被尸僵追上来而已。
圣杯降临时吐出的黑泥覆盖了一切,未来得及逃生的英灵被其吞没,转化成一具活动的躯壳,由那杯中之兽控制着屠戮人类。
兽裹着黑泥浆诞生于世,未知名的英雄燃尽生命也不过是阻祂一阵,而后便是接连无休的牺牲。
毕竟不是谁都有他一般的好运,跳进异能力汇集成的特异点中不光没死,还幸运地获得了更强的能力。
“大家,我回来啦!”
他兴冲冲地推开武装侦探社的门,没有人在,屋里只有厚厚的一层灰。他又跑去了晚香堂,也没有人在。
小矮子家、港.黑大楼,没人在;异能科,也没人,就连军.警.那边也是空荡荡的。
就像他一人被抛弃在了无人认识他的世界。
他在武装侦探社拿走了江户川乱步藏起来的零食,又拿走了国木田的眼镜,然后是敦的、贤治的、晶子小姐的,还有社长的,他把玩着那一堆东西,却没有人跳出来,揪着他的领子愤怒地说“把东西还回来,你个绷带浪费装置!”
他又跑去了中也家,一瓶一瓶地打开小矮子私藏的红酒,他将那些红酒泼的到处都是,用手指沾着番茄酱在白墙上作画,也没有人冲出来扯着他的衣领怒吼,说“混蛋太宰,你个该死的青花鱼!”
中也已经回不来了,异能构成的躯壳还飘在天上,里面的人,却早就燃尽了。
而他,只是看着他在天上燃尽。
他离开中也家,迎面碰上了王后出巡。
或者说是兽的游行仪式?
吞噬了涩泽龙彦留下的龙之力,又得到了黑泥的强化,曾经的圣女王后更强大了。
啊啊,肯定有人会说的,她是无辜的,她也不想这样。
无辜的妻子、无辜的圣女、无辜的怪物。
被她的王背叛,不是她的错;骑士因对她的爱而疯狂,于她无关,她是无辜的;后世强加给她的骂名,是诬陷;用宝具捕获敦也是没办法,是圣杯战争的错;吞噬龙之力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她无从反抗御主的令咒——她总是无辜的,无辜又纯白,像是根本就未出生的婴儿。
就连曾经完全无法得到手的王也被她的石榴裙所笼络,空荡荡地护卫于王辇一侧,像一樽装饰雕像,又像一个被玩坏的人偶。
总算是遂了她的意。
——也说不定是兽的意。
毕竟那端坐于兽的头上,那娇小可爱的少女也渴慕着这位倒霉的王。
说不定因为心思太一致,她们就干脆融合了?
还是圣女王后终于败落,被抢走了身体?
他忍不住快活地笑出声。
杯中之兽吐出的黑烟能影响人的神智,使人陷入狂乱。
他的异能或许能抵消这种影响,或许不能。
至少,他感觉,他已经快疯了。
在路边,他第一次看到了魔女。
那魔女注视着他,然后转身离去。
他继续往前,然后,踢到了森先生。
头身分离的森先生。
——部分身体被狂乱的人们抢去啃噬,没有腐败,容貌栩栩如生,只剩头和大半身子还完整保留的森先生。
那身子下面还压着社长的头。
就像是这具早已死去多时的身体,在最后关头还在试图维护另一个死去多时的人。
看着那残破的白骨,他终于疯了。
他抄起随便什么东西,高高举起,像驱赶野狗一样,向着那些大嚼特嚼的人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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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搞人设的时候,fgo还没出摩根,这是我本以为不会再开的文,没想到重开了,还更阴间了。
这里做一下声明吧。
文中的摩根勒菲是我私设的,亚瑟也是私设,可以理解为只是披着旧剑的皮。
摩根的人设是[古老神秘的化身],本身就是非人的存在,说是[披着人皮的神秘也不为过](他和中也的性质挺像的,所以对中也的态度比较慈爱)
人设是男,但因为诅咒有女体。
然后这边和fgo的设定不一致,魔法三姐妹(我瞎起的,就是亚瑟王的三位姐姐,他沉睡阿瓦隆的时候在他身边护卫的三位湖中仙女)是分开的三个人,不是摩根生了高文等人,高文他们是他的侄子!(可能是这个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误想法)
这边帮他澄清一下。
他跟亚瑟之间的感情一直是比较克制的那种,就只有一次是为了生莫德雷德,前文摩根那是故意气桂妮芬。
讲真,就他那张X冷淡的脸,还有那超傲慢的性格(视人如蝼蚁,真的!)不是跟他完全对等、甚至比他更厉害的男人怎么可能入他的眼?洁不洁什么的?这么傲慢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跟他眼中的蝼蚁那什么?
然后现在的情况,我的建议是大家把这两位当作是[他人格](方便了众多同人作者的阶职设定),就算以后有迦勒底剧情的话,也会用[他人格]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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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战场确实有一周目和二周目。
一周目是兽毁灭横滨,仅剩太宰存活线。这时候太宰遇到了摩根(文中的魔女)
一周目的战场上没有摩根(他跟大圣一样,非极端情况不现界),然后一周目的圣杯战争(之后简称一站)所有英灵全灭,亚瑟王也没能幸免(见本章末尾)
摩根降临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启二周目,这时候他已经能签御主了,太宰因为一周目的异能保护,没失去记忆,但也不想主动见摩根。
一周目的太宰非常强,史诗级强化,英灵见他就完蛋,二周目开启后他就失掉了毁灭英灵的能力,但他自己不知道(所以才会说要彻底毁掉桂妮芬的灵基)
现在是二周目,因为有太宰这个变数影响,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已经是一个特异点了。)
太宰的愿望就是救下(他在乎的)所有人,所以他绝对会疯到最后,谁敢捣乱他就弄死谁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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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周目众人的死法:
涩泽龙彦:被桂妮芬吞了[横滨战场上最优秀的master,外挂型master——没有废物的英灵,只有废物的御主]
社长:被转化后由森先生亲手送了他一程,彻底死去前用尽全力向森先生道谢。
森先生:送社长解脱后力竭,不想被转化便自杀。
国木田:被乱步亲手杀死。
贤治:失去理智冲破王后巡行,被骑士围杀。
芥川、黑蜥蜴等一系列人:被乱步安排的其他人一一杀死。
晶子小姐、红叶姐、镜花:用生命保护乱步到最后,被黑泥从者和骑士们一个接一个杀死。
乱步:亲手送别了太多人,精神崩溃又被红叶姐她们唤醒,心生死志却不得不扛起一切,坚信太宰没死。大撤离时拒绝离开横滨,为太宰做好安排后,在武装侦探社里推开窗子迎接死亡。
中岛敦:太宰一周目能力的第一个实验者,因被桂妮芬控制得太久,死于衰竭。(太宰也因此知道一旦被桂妮芬的宝具捕获就没救了)
(是的,在太宰获得[英灵杀手]之前,他们就开始超度被控者了)
中也:舍命抗兽第二线
太宰治:舍命抗兽第三线(只比中也慢一步),把自己做成异能特异点(在涩泽龙彦的帮助下)去撞兽,结果不但没死还得到世界的馈赠,在天上飘了很久才落地(恢复意识)又在横滨流浪一段时间和魔女达成交易,最后在晚香堂自杀。
陀思:舍命抗兽第一线,兽刚出来,人就凉了。(未知名的那位英雄)
一周目英灵没有大圣和摩根,他俩都是限定召唤。
御主里也没有中也和夏至。
一周目里夏至他哥才是御主,他哥让夏至替死,自己召唤出狂战士。结果夏至不但没死,还因为兽胎孵化成了第二日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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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主排行
[外挂型master——涩泽龙彦]
[拖后腿型master——夏至]
[内鬼型master——太宰治][——你看着我头顶那堆debuff大声告诉我,你tnd的到底是哪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