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种田,我养猪,大家一起来致富

作者:不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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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君的种田倒计时


      正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装满了水的瓷碗,不小的瓷碗在那只手里宛如儿童碗。

      贺辞闻终于止住了咳嗽。她有些力竭,而后伸手接过那只碗顶着夏清侯灼灼的目光放到了一旁。

      右手撑着桌面,她起身,目光复杂地看眼一派坦然面上伪装出关心的男人,半晌开口,声音是经过剧烈咳嗽过后的嘶哑虚软:

      “左手的柜子里有一床被子和一件大点的黑色衬衫,外面有油纸,你可以拿来铺着。洗澡在隔壁的小瓦房里,新毛巾在柜子下面的抽屉里。你先去吧,那里正好还有些热水。”

      夏清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一愣,而后自然地点个头,去那个柜子里翻出了一件粗劣的黑色麻布系扣长袖和剩下的几样东西。

      他不可避免地皱了眉,不过眼下别无他法。

      下意识地看向那女人,她只是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眉头紧锁,夏清侯去了小瓦房。

      ……

      一番洗漱完毕后打开老人机,已经十点多了。

      贺辞闻是后洗澡的一个,进了那个破烂浴室借着青光看清一切后她脸色登时一变。

      水流了一地就算了,大木瓢也倒在地上东倒西歪。

      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成了老妈子,贺辞闻冷笑,大致地就着只剩半瓶的热水把身上擦了一通。房梁上只有的眼珠子大蒙着灰尘的灯泡被墙壁上的苔藓映照着射出一缕微弱的绿光。

      青石块做的墙四面漏风,贺辞闻继续着每天必做的事——用陈老太两块强卖给她的一沓尿素袋依次堵住漏风的口子。

      此时的几个袋子正安详地躺在水和泥里。

      贺辞闻顿一秒,而后拿出卷成一团放在角落的袋子,挨个堵了起来。

      没意外的话,刚刚那男人应该边洗澡边沐浴冷风。

      难怪回来的时候脸色发臭。

      套上长到腿的粗布麻衣和粘了不少泥土的外套,贺辞闻关了小灯泡轻轻掩上门踏出了高高的门槛。

      初春的寒夜渗人,月上中稍引雀飞舞。这个江南小村落在这时才别有一番幽静之美。

      劳作了一天,贺辞闻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轻松些,站在院子里的大青石上遥遥望一望乡野。

      借着皎白的月色勉强能看清近处的一片。

      黑黝黝地,到处是高大的老树。

      是从前都没切身经历过得。贺辞闻眼里忽的酝出一抹笑意。

      她不后悔来这。

      然而肚子适时地打破了这赏景的心思,想到明天没有余粮了,贺辞闻又皱了眉。

      那男人虽说给了一千充当住宿费,但是刨去三百房租,两个人吃饭两周就能见底一袋米。

      贺辞闻来这来地匆忙,没有时间去了解这些东西的市场价,加之从不在村里溜圈打照面。所以都由着陈老太,要多少给多少。

      这下可不行了。

      她现下还不懂自己到底是不是冤大头,但是这两天得花时间打听打听了。

      还有菜……光买绝不行,势必要自己种。

      事情一股脑儿压了上来,贺辞闻呼出一口热气敛紧了衣服,推门踏入房间。

      那男人已经铺好了铺子,洗干净了的脸上是一般人绝没有的俊美,被暖色的灯光晕染地没了多少原先的桀骜冷厉,别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头发散乱着,发尾还有些微湿润,将脑袋底下褪了色的粉色菊花床单打湿了几点。

      散着霉味的破布窗帘被拉上,贺辞闻不轻不重地看他一眼,进门后就关了灯摸黑躺到了床上,一阵窸窸窣窣,彻底安静下来。

      此时静无声。

      时间慢慢流逝,夜却还是玄色。

      夏清侯的心情和夜色一样漆黑纠结。他鼻尖满是身上被子那良久没有晒过的沉郁恶心的味道。身下的棉花同是,如果不是他经常健身身体素质极好,那股阴冷感能直接冻得他骨头生寒。

      强行忍了半天,他终是忍不住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皱紧了俊眉

      他睁开了眼。

      不是梦。

      ……夏清侯有诸多心事,却都只能化成无言。他复又闭了眼。

      这些天奔波劳累地太狠,无论如何该好好地休息一晚。

      春雨忽的落下了,梁上青瓦与它一起奏响。

      风雨草簌簌之声连绵不息。

      滴。嗒。滴。

      好似从遥远雪海里传来的声音低哑却带着丝丝温意:

      “晚安。”

      夏清侯放在身侧的手一绷,而后又倏地松缓。

      沉寂良久,喉结上下微微动了动,出口已经低暗:

      “…晚安。”

      每个人的心思各异,却都闭口不提,维持着面上的宁静。

      雨还在滴答,春寒料梢,却没再继续冷下去。

      贺辞闻的老人机在七点时准时唱起了《最炫民族风》。

      轰炸机似的歌声在二人的耳边肆意妄为。

      许是因为连日以来积攒的疲劳过度,夏清侯只是在睡梦中皱了眉,却并没有醒过来,依旧睡得很沉。

      没吃饱的贺辞闻本就不大舒服,这下子更头痛。她伸出哆嗦的手,在一片寒气里到处摸索手机而后闭着眼胡乱按了一通。

      老人机的女生垂死挣扎说完欢迎起床后再没有了动静。

      下了半夜的雨将将好停了。

      初阳幽幽地照进了灰色破布帘的缝隙中。雨后的冷意更甚,贺辞闻打了个哆嗦,疲惫地睁眼慢吞吞穿起了衣服。

      她的衣服不多,都是来到这个地方以后向当地村民购置的。

      没有保暖衣,更没有鸭绒服和加拿大鹅。乡下老太太们自己做的不挡风的五福临门配大红百合破布棉絮夹袄。三件衣服被她天天套在身上轮流换。

      贺辞闻死机一夜的脑袋这时候飞速开机。

      她想了想……今天要交房租。

      房里忽然多了一股陌生的呼吸声,身体自发一绷,贺辞闻寻着声音看到了昨夜的男人,这才一松。

      差点忘了昨天来了一个人。

      加快速度穿好衣服大致收拾了床铺,她看着大敞的锅沉默了一时。

      没饭。

      外套袋子里是一千块,这会只能先用这些钱买点东西。剩下的东西得等当下的口粮到了再说。

      至于种地这些,贺辞闻一顿,淡淡地转头看向了皱着眉睡着的男人。

      两张嘴,一个人干活可不好养活。

      垂了浓密的睫毛,她有着思虑——这个人出现的比她之前还要突然,村子里的老人尤其喜欢说长道短。

      贺辞闻眼神定了定,决定这两天先让他待在屋子里,然后再找个布包给他装成来投奔的亲戚。

      于是她拿起桌子底下的半篮子土豆种,挑了四个个头大些的随意洗了洗,然后点起了灶火。

      锅里放点水,土豆扔进去。再加足柴火盖好锅盖,贺辞闻对着碎的稀烂的镜子抓抓头发,然后拿起了小铲刀推开了木门。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陈老太这个时候应该在吃饭。她记得她吃起东西来无暇分心,这时候去交钱乘机多要点馒头或者大米应该没问题。

      这么想着贺辞闻已经走到了陈老太家的院子门前。她上前,却意外地看见院门用大锁锁的紧紧。

      伸手,她不轻不重地敲了三声,却还是没人应。贺辞闻正有些摸不清头脑,这时候隔壁的刘奶奶正巧端着饭碗推门出来溜圈,见幽幽站着的贺辞闻吓了一大跳,碗里的稀粥荡了几荡差点泼出去。

      “啊哟哟!”她急忙拂拂胸口,嗔怪道: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

      “……没料到你会开门。”贺辞闻往阳光下站了站,这才显得没那么像鬼。

      气氛突然安静。

      刘奶奶看着她叹口气,而后两大口喝掉了粥,告诉她:

      “阿文,昨天晚上陈翠花嘴馋吃了野菜,把肚子吃坏了。弄了个什么急性肠胃炎疼的要命,大半夜去医院了。恐怕一两天不得回来。”她略带窃喜地说着,而后看了看贺辞闻的手,见只有一把小铲子,不禁笑起来:

      “阿文是来买馒头和大米的?”

      一直淡漠无言的贺辞闻点点头。

      刘奶奶笑得更开心:

      “要不要到我这里来看看?哎,我说你也是傻。陈翠花卖地可贵呀!我以前不好意思说,乡里乡亲的,你来我这看看?”

      既然陈老太不在,那当然也交不了房租买不了东西。贺辞闻无所谓是谁家的东西。

      这些是她现下急需的,有人主动想卖当然最好。她于是扯出一个淡淡的笑,而后跟着刘奶奶进了院子大门。

      半小时后她出来了。还推了个小推车。

      这是刘奶奶好心借她的。三袋米四纸箱子馒头有些重量,她一个人弄不回去。

      走在田埂上,早风吹开了几许她的头发,将贺辞闻的眼睛露了出来。阳光映照着,更显得她蓬乱的发蜡黄的脸像一个街边乞讨的傻子。

      乡间的风景很是悠然美丽,而贺辞闻此刻的心情却是阴郁地很。

      这一堆东西,只有陈老太那里的一半价钱。

      她长了心眼,随口问了问刘奶奶放在走廊底下的热水瓶价格。结果崭新的一只不过才三十。

      剩下的东西更是不谈。

      想起她初来乍到时陈老太笑得快要咧出血的嘴,贺辞闻面无表情地抑制住想把那堆尿素袋甩到她脸上的冲动。

      呼出一口闷气。转了个方向。她兜子里是刘奶奶顺便塞给她的青菜种和南瓜种。

      这两天天气不错,得播种下去,不然一直连续不断地缺乏维生素,身体会彻底撑不住。

      在路上停了停,她吃了个还有些热的馒头,这才觉得肚子里面没那么难受。

      走到方便卸货的院子侧门口,贺辞闻开始卸货。

      削瘦的骨节分明的手攒足了力气,将两袋子大米一把拽住贴着墙根放下来。

      叠在一起的四个纸箱子依次被放下。

      搬下最后一个,贺辞闻站在原地喘了几口气。

      正要把东西再搬进屋子里,忽然听到了一阵哼唧哼唧的呜咽声。

      她弯腰的动作一愣,而后竖起耳朵静静听去。

      那声音小小的,奶里奶气。时不时地嘤嘤嘤,像是受了委屈,又像是在撒娇。活似一只小爪子在人的心上挠蹭。

      忽的,眼前的箱子动了动。

      贺辞闻被吸引住目光,微微屏气看去。

      只见先前被压在底下的那个箱子,没有封严实的两扇纸板起伏几次,而后自发打开了。

      从里头露出一颗成年男人拳头大的头。

      两只耳朵小小的蜷缩在耳朵上,肉粉色的爪子伸了伸。

      一只黑白小狗,身上还有一股明显的奶腥味。

      …幼年期嘤嘤怪。

      贺辞闻蓦地放下心,蹲下身体看着它。却一个猝不及防在看到它整张狗脸时愣住了。

      她还没来得及露出的微笑僵在脸上,而后禁不住有些怀疑人生。

      ……这,是只狗?

      贺辞闻的震惊并非没有理由。

      长大了嘴巴打哈欠的这只牛奶狗。

      咳……长得实在很不像一只狗。它额头到嘴巴的一大块整体是白色,却在耳朵和一小部分额头边缘是齐整的黑色块面。

      鼻子不是黑色,而泛着粉红。本身应该是更可爱些。

      可那粉红的鼻子上,有一小块方方正正的黑毛。

      这毛的位置长地很好,正在中间。

      这时这只狗睁了眼,一只眼睛边缘是一圈黑色,活似黑眼圈。

      整张狗脸,却长得像人。

      贺辞闻莫名觉得眼熟。

      她面色复杂地盯着这张脸半晌,才发现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这……不是她小时候看的抗日神剧里的龟田次郎?!

      那形象跃然于脑海后,贺辞闻陡然惊恐。

      而后……越看越像。

      正此时只奶狗咧着嘴打了个哈欠。

      那鼻子上方形黑毛抖动,黑眼圈眯起……更贴切了。

      贺辞闻不知为什么,觉得这只狗在说话:

      “哟西。 ”

      气氛凝滞了。

      贺辞闻沉默良久,抬起了眼,认真地看着那只猥琐中透露着可爱的耷拉着眼皮的小奶狗,鬼使神差:

      “太君?”

      那只狗耷着的眼皮忽然一抬,陡然间无比正经。

      “……太君?”

      “嗷~”

      小狗居然像听懂了一样,朝贺辞闻傲娇地扬了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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