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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我的哥哥
到福利院时,已经接近傍晚。滨城的秋天快要到了,但是孩子们却依旧穿着短袖,无知无畏地玩闹着。
舒衡从车窗里远远看着,犹豫着是否要下车。舒衡告诉自己应该马上离开,自己对小七有点过分关注了。
助理看出他的犹豫,提议“老板,要不然让我去把买的东西送给院长,然后我们就回去吧。您明天早上不是要去参加时尚杂志的采访吗?”
舒衡点点头,助理很快就拎着东西下去了。
孩子们看到孙浩拎着东西远远走过来,叽叽喳喳地围在他身边。
“舒哥哥今天不过来吗?”
“叔叔,你这次带了什么东西?”
“院长在办公室呢,我去帮你叫她。”
孙浩环顾四周,停下脚步,“小七呢?”
一个小孩,正试图猜想袋子里装着什么,听到孙浩的问题,随口答到“她啊,周老师正在帮她抹药呢!”
孙浩心里一惊,下意识回头往远处停着的车看去。
“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小七吗?”,孙浩从袋子里拿了零食递给旁边的小孩。
小孩接过零食,“好啊!”
楼道不宽,很安静,两边远远近近地隔着几间房间。经过其中一间房间时,孙浩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下意识停步。一个大概十五岁的男生,歪歪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盯着孙浩,见孙浩看过来,嗤了一声。
孙浩直觉这小孩不是善茬,不想徒添麻烦,快步走过去。
舒衡的父亲经常给福利院里捐款,所以大一点的孩子可以自己拥有一间房间。小七的房间便是在尽头的最后一间。
孙浩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带路的小孩,让她去分给其他的小孩,这才敲响小七的房门。“小七,你在里面吗?”
很快,房间打开一条缝,小七站在门后。
“小七,你还记得我吗?”
小七歪了歪头,似乎觉得孙浩有点眼熟。
孙浩自己也有个和小七差不多的女儿,觉得小七歪头的模样十分可爱,让自己声音放轻,“我是舒衡的助理,舒哥哥,你还记得吗?”
听到舒哥哥,小七眼睛一亮,将门全部打开,探出身体,看了看孙浩的背后,又看了看走廊,有点失望。
孙浩看出小七的想法,“舒衡哥哥今天没有来,下次再来看你。”
小七闻言失落地低下头,把身体收回来,点了点头。
“听其他小孩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小七摇了摇头,退到门后。孙浩叹了口气,准备去找值班的老师问问。
空荡的走廊传来脚步声,孙浩莫名觉得这脚步声有点熟悉,回头,果然。
“老板”,孙浩挺直腰背,站到一边。
小七探出脑袋期待地向外看,舒衡背着光,从走廊那头走来。看不清舒衡脸上的表情,但是小七却觉得舒衡脸上一定是带着笑的。
舒衡的眼睛并不纯黑,是深棕色的。眼尾细长,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但是一笑,便如同万里雪封一朝融化。此时,这双眼睛正微微弯着。小七觉得,舒衡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小七”,舒衡弯下腰,揉了揉小七的头发,“想我了吗?”
小七伸手小心碰了碰头发上的大手,用力点点头,笑容灿烂。小七试探性地去拉头上舒衡的手,舒衡顺势牵住小七,“今天带你出去吃饭,想去吗?”
小七一下子抬起头,点点头,又握住舒衡的手晃了晃,来表示自己内心的雀跃。
“那我们就出发吧!”
“去把你的小背包拿上!”
小七转身哒哒地跑回房间,很快,又哒哒地快步跑回来。
“去和院长说一声,我带小七出去吃饭,晚上再送回来。”,舒衡一边吩咐孙浩,一边牵着小七往外走去。
小七牵着舒衡的手,蹦蹦哒哒地走在一旁。两人经过其中一间房间时,小七下意识放轻脚步,连呼吸也一下子放轻。
舒衡察觉到,正想询问,就发现小七又开始蹦蹦跳跳了,舒衡觉得小孩子的世界真是难懂。
小七第一次坐这样干净漂亮的汽车,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生怕弄脏了哪里,舒衡哥哥生气,以后不来看自己了。
舒衡看着小孩正襟危坐的样子,觉得有趣有感到有点心酸。目光落到小七挎着的黄色小书包,“喜欢这个书包吗?”
小七摸了摸书包上面丝线绣的浅蓝色糖果,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了几个字:非常喜欢!
自从第一次两人用纸笔交流后,舒衡便派人送了这个小书包过来,书包里面装着各色各样的卡纸和铅笔。
舒衡摸了摸小七的头发,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乖,自己玩一会,哥哥想要休息一下”
接过糖,小七笑着点点头。
舒衡昨晚和朱明洲导演讨论了一晚上的剧本,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小七见舒衡闭上眼,先是将糖果放进书包里,然后转头看车外快速略过的风景。
车子经过一段隧道,周边一下子暗了下来。或明或暗的光线打在舒衡的脸上,勾勒着轮廓,描摩着眉眼。
小七慢慢蹭到舒衡旁边,手撑着脸颊,仰望着舒衡的睡颜,觉得如果舒衡真的是自己的哥哥该有多好!
车子停在百货大楼的门口,助理从外面打开车门,舒衡戴着墨镜,从车里下来,牵着小七一路往里去。
一路上有很多人偷偷打量着舒衡,尽管戴着墨镜,也依旧抵挡不住舒衡的光芒。简单的白色丝绸衬衫束在浅蓝色的牛仔裤里,一身简单的衣服因为舒衡本身的气质和气场,让人仿佛觉得自己是在观看一场大秀。
小七被周围人的目光打量得十分紧张,忍不住拽住舒衡的衣服,拘谨地跟着舒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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