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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舞阳一直都觉得于公子是位厉害角色,这种感觉在最近几天尤为强烈。
他有能救命的神药,又能在京城戒严的情况下将她和顾宁带出京城,这种本领,绝非等闲之辈可以做到。
如果这样的人碰到了什么事,那恐怕是如天一般的大事,魏起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马车行进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行驶的路也多是平坦的,顾宁没有像个不倒翁一样东摇西晃,反而比在京城睡的更香。
舞阳端详着顾宁,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守着睡美人的王子,而这位美人似乎要等着命中注定的人用一个真爱之吻将他吻醒。
人太过专注一件事,意识就会退居给本心,舞阳脑子都没动一下便身随心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唇轻轻贴到了顾宁的嘴上。
昏迷多日的顾宁嘴唇微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舞阳抬眼时看到顾宁鸦羽般乌黑浓密的睫毛轻轻抖着,着实吓了一跳,做贼心虚般地赶紧起身,正襟危坐起来,佯装坐怀不乱。
面上风平浪静,心里波澜起伏。她心里大骂自己混账,又不得不感慨原来童话故事诚不欺我,以前我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看不起安徒生和格林兄弟的?!
顾宁睁开眼睛时,一切都是朦胧不清的,他像只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鸡,闹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
茫然了片刻,眼睛逐渐适应了外界的光线,他这才感觉出自己似乎枕在某个不知名物体上,抬眼往上看,正好看到一个女子的后脑勺,此女子正掀开车帘眺望窗外的景色。
他挪动了一下脑袋,本想起来,奈何体力实在不济,往日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很是吃力。
他这一动,立刻便吸引了舞阳的目光。他俩一个垂眼,一个抬眼,那是一个亲密的姿势,换作任何一个人见到这一幕,都不会怀疑这两人之间羁绊甚深。
顾宁的内心在这一刻经历了从茫然无措到心有所思再到恍然开朗,最后喜出望外的变化。舞阳看着他脸上五颜六色的变化不停,忧心地拍了拍他的脸,嘀咕道:“不会是被毒药闹傻了吧!”
这声音纤细绵软,有些江南女子温软的意味,与往常刻意粗犷的音调既有不同之处然而又不是截然不同,音调的底色里还能探寻到她过往的痕迹。
顾宁张了张嘴,试探地喊:“舞阳……?”
舞阳本来还忧心他是否落下什么后遗症,现在听他说话,觉得这人意识也还挺清醒的,便长出一口气,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对他这一声的回应。
顾宁枕在舞阳的腿上,这个认知对他冲击实在是巨大的,可以想象一个贫穷的人暴富之后癫狂的模样,顾宁此刻的内心估计跟那乍富的穷人不相上下。
他搜寻着记忆,只记得最后昏倒在阴暗潮湿的昭狱里,当他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坐在了行驶的马车上,身边还有他心悦的人,这从地狱到天堂的变化,让顾宁贪恋不已。
他现在不想纠结谁陷害他,也不想回忆在昭狱的日子,他现在感觉四肢百骸都泡在了温水里,那温热消磨着他的斗志,让他不想动弹。
舞阳随手捋了捋他的头发,动作熟练地仿佛做过千百遍,顾宁被顺毛顺地舒服不已,不禁感慨道:“活着真是太好了。”
舞阳勾唇一笑,掐着他的下巴像个恶霸似的教训道:“把你这条命救回来可不容易,魏起为了你都去卖/身了,你赶快给我好起来,以后可好卖力气去赎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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