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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他的被子已经晒干了，现在一人一条被子。
虽然他有些反对李衍这种开一整夜空调的恶习，却又不得不承认，大夏天的，盖着被子吹空调真的好舒服。
舒服到一大早被李衍从被窝里扯起来，方湛回整个人还是懵的。
“快起来，我们要去跑步了。”李衍已经精神抖擞，袜子都穿上了。
“今天能不能不去啊？”方湛回一想到要跑步，就觉得腿软手软，整个人都不行了。
“不行！你身体那么差，盖被子还缩得像虫子一样，昨晚一直往我这边挤，就这样还想偷懒？快点，不锻炼怎么抗冻。”李衍大声道。
“……”方湛回怀疑李衍在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会挤他？他昨晚睡觉的时候明明还往边上挪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李衍，被李衍打。
然而不管怎么样，方湛回还是没能逃脱跑步的命运，甚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是如此。
……
跑步跑步，世界上怎么会有跑步这项运动？
离终点还剩半圈距离，方湛回已经浑身发软，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方湛回。”李衍的声音从后边传来，紧接着闪到方湛回跟前，“冲刺，冲刺！”
冲刺个头，他现在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冲刺。
方湛回当没听见，事实上他确实是有点恍惚了，脚下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在到达重点之后终于虚脱，双脚一软直接来个滑倒，就是膝盖还没跪地，又被身后的人一把提了上来。
“你怎么还是这么弱，才多了一圈，就跟遭了什么大罪似的。”
还不够遭罪吗？这几天一天天地在加大锻炼，他是真的快废了。
“站好了，原地踏步，我松开了啊。”李衍提着他，有些嫌弃方湛回全身汗，但嘴上说着要放手，却并没有真的松开。反倒是方湛回愈发往他身上倒，令他十分不爽，“站好啊方湛回，地上那么烫，你敢倒下去，一层皮就没了，到时候可别又跟我耍赖。”
“我，我得缓缓。”
方湛回听到这儿才知道害怕，前几天他们赖床太晚出门，结果跑着跑着太阳越来越猛烈，而他不过是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手臂就晒伤了，红了一片到现在都没恢复完全，哪怕此时穿着防晒衫，手臂沾到汗还是火辣辣的刺痛。
这种时候，若是真的摔在地上，他会不会直接给烫熟了。
本来，他以为手臂晒伤了怎么的也算是‘伤员’，想申请以后不参加晨跑的，谁曾想李衍愣是把跑步时间往前移了一个小时，还要他增加圈数，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靠着李衍，用了些力气站稳些，“我想喝水。”
“水放在那边。”李衍满脸不耐烦，却依旧稳稳托着方湛回，生怕自己一松手，方湛回就能直接趴地上去，只好继续给他当人形支架，“原地踏步啊，别傻站着。”
方湛回见李衍真的烦了，便也不敢再靠着，自己费力地动了动脚，原地踏步走了一会儿。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日复一日的锻炼确实有些用，换做之前，方湛回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能在操场上跑十圈后还能站着。
李衍除了督促他之外，自己每天固定是跑二十圈，跑完还活蹦乱跳的，相较之下，方湛回确实弱鸡了一点。所以现在他对李衍的冷嘲热讽开始免疫了，毕竟李衍说的对。
他们吃完早餐，又绕去了菜市场买菜。这样的行动轨迹几乎已经成了他们的日常。
近期方湛回发现一个省钱小妙招，就是把各种青菜啊肉啊什么的扔进一锅煮，然后下个方便面调料包，方便又好吃。
这是他有一天看到一家麻辣烫店时想到的，李衍不吃麻辣烫，嫌那家店菜洗得不干净，其他的店又有些吃腻了，他们只能想法子捣鼓别的吃的。
李衍不喜欢去菜市场，但他又想挑自己喜欢的菜，硬要跟着过来，一挑就挑一堆有的没的，方湛回看他拿着，趁他不注意又偷偷扔掉。
这段时间以来，阳奉阴违的事情他就没少做，到今天为止已经毫无心理负担，可谓习惯的可怕。
这也不是方湛回故意跟李衍作对，实在是家里的冰箱太小，放不了那么多的东西。在有限的选择之下，方湛回自然以自己为主，挑一些大家都能接受的东西。
再说，他们还要放西瓜呢。
买了两顿的菜，他们才提着往家里走。走着走着方湛回又觉着好像有谁在盯着他们看，可回头吧，又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这不是一次两次了，方湛回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
“方湛回，今天要吃牛肉面哦。”李衍在袋子里拿出一袋红烧牛肉面，那包装外头印着的牛肉面一看就让人充满食欲。
“知道了。”方湛回回头，让李衍走快点。
李衍挑眉，十分满意地哼起歌来。
瞧瞧，堂堂李家大少爷被他养成这样。
方湛回都不知道该可怜李衍还是可怜那些被李衍吃掉的山珍海味了。
回到家，他们陆续洗了个澡。方湛回穿着一件白T走了出来，低头擦头发时，露出大片发红的锁骨。
李衍正抱着半个西瓜在吃，见他出来，扫了一眼后就哼了声，“都要红成虾米了。”
方湛回可不管他在闹什么，在抽屉里翻出晒伤药跟棉签，给自己身上晒伤的地方涂上一层药。
他身上的白T是李衍上次去密室穿的那件，这家伙嫌弃那些绿色粉末洗不干净，非要扔了。
方湛回不舍得，便花几块钱买了一瓶漂白剂，漂了一晚之后留下来自己穿了。好歹算是他的第三件衣服了。
这衣服穿在他身上过于宽松，跟女孩子爱穿的oversize款式差不多，但还挺舒服。
天气越来越热，他们这几天没怎么出门，前晚特地买了好几个西瓜囤着，每天就看书跟吃西瓜来消磨时间。
李衍的西瓜是冰镇过的，方湛的一半没有，他肠胃弱，一吃冰的就会不舒服，所以都是想吃多少就切多少，生怕闹肚子。
李衍吃完半个西瓜，伸了个懒腰，“书架还有什么书看？”
他把几本悬疑小说都看完了，这会儿又想拿书打发时间。
方湛回擦着晒伤药，想了想道，“下面几排好像还有漫画书，上面几排是我爷爷之前看的医学书，你可以去看看。”
“医学书？哪方面的？”
“我爷爷是第二性征科的医生，看的也差不多是这方面的，就是研究信息素这些。”方湛回回答。
书架上的也大多是这一类，这是爷爷一直很喜欢的事业，哪怕是退休之后，爷爷也会经常阅读相关的书籍。
“说起来，如果你爷爷在这里，会不会拿我当实验对象看？”李衍挑眉。
他进屋子去看，上头果真都是第二性征分化相关的书籍，还挺厚。他抽了一本出来，书名叫《论基因分化的规律》。他自己就是个还没分化就先有信息素的异类，可不就是个现成的研究对象么。
“有可能。”方湛回笑了笑，他爷爷研究了大半辈子的第二性征，看到李衍不好奇才怪呢，但也说不准，毕竟在李衍之前，爷爷也见过不少分化异常的例子。
李衍这样的，在身边算特殊，放眼到全世界，又不算特殊了。
李衍拿了那本《论基因分化的规律》出来，走回沙发坐下，“你看过这些？”
“没怎么看过。”方湛回说，以前他光是看课本就费力，哪里有办法读别的。
他爷爷倒是会把书里有趣的都跟他讲一遍，所以他对这些书的内容也算有些了解，见李衍有些安静，方湛回想到他因为这个分化异常所遇到的事，便补充一句，“我爷爷跟我讲过一些，你这样并不算首例。”
“我当然知道自己不是首例了。”李衍道。
他身体才出现问题，他们家就联系了医生来帮他检查，当时医生们就跟他说了不少例子，又跟李家保证对他的身体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信息素这个问题就够烦的了。
他略不耐地自嘲，“还没分化就比别人更快有了信息素，还说什么s级呢，c级都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听到他这话，方湛回眯了眯眼，世界上存在的十几例先有信息素的例子中，确实有一半以上分化成s级的alpha和omega。
几率不是百分百，不过，就李家的能耐和李衍的身体素质而言，s级的可能性又很高。
至于控制信息素这个问题，方湛回想了想道，
“这是第二性征还没分化完全的缘故，跟个人能力、信息素级别高低并没有多大关系。”
哪怕是一个正常人，第二性征发育完全了，短时间内也无法将自身信息素收放自如，只能靠外物来阻隔，更别说李衍这种特殊情况，要他控制信息素无异于还不会走路就想跑步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整间屋子里充斥了李衍信息素的味道，他也不好说什么的原因。
一是不敢，二是强人所难。
好在像李衍这样的控制不了还能借助外力，在家散漫点，出门还能贴贴阻隔贴。
国家一直有在研究如何有效改善信息素控制的情况，现在相关药物也不少，但现在研究出来的药物还无法完全避免副作用。
除了药，还有阻隔喷雾，信息素阻隔贴。
阻隔喷雾有时效性，信息素阻隔贴的阻隔时间长，就是会比较闷，李衍就经常因为这个发牢骚。
第二分化会出现的问题，方湛回记得比较深的是另一个案例。
他还没说出口，就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被李衍摁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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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日更是不是错了？收藏点击都没涨耶，日常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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