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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豆大的雨点，哗哗的摔打在房檐，窗棂上，天色暗沉黑云笼罩，狂风呼啸吹断了树枝，长街狂风扫荡一空，雨水冲刷地面溅起一片泥泞，家家户户更是闭门不出。
皇宫各处长廊点着的油灯，有的被吹灭有的甚至被吹翻，当班的宫人们几次冒着大雨燃起。
高瓦红墙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加的瑰丽。
太和宫前廊檐处站着一袭白衣的储染，身姿颀长，手持竹伞，静静的站在那里，下半身早已经被雨水打湿。应该是已经站了很久很久了。
不多时太和宫门缓缓的被推开，林公公躬身出来，快步的走到储染身前一脸为难的看着一身清冷矜贵的世子大人低声劝道：“世子大人，天色已经不早了您快回去吧， ”
储染微微抬眉神色坚定甚至不容拒绝：“本世子要见陛下。”
闻声，林公公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那被伞面遮住大半脸露出精修的下颌的世子大人，面露难色：“世子大人，您就别为难奴才了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呢是不会见您的，小齐将军这次是犯了欺君大罪是要杀头的您就别趟这堂浑水了。”
储染不为所动还是冷冷依旧说道：“我要见陛下。”
林公公看着就是自己要说破天依旧无动于衷的世子大人，未在言语轻轻的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夜色越来越暗沉，雨水也慢慢的变小，储染敛眸静静的站在那里，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他站在那里与整个黑夜有些格格不入。
“咚咚咚”更声响起。
已是三更天。
太和宫内，南帝一身明黄色亵衣，睡得有些不安稳，时不时的咳嗽声响起。守夜的太监们，不敢有丝毫的不注意。
“咳咳咳咳咳……水”被咳醒的南帝顺了顺心口，缓缓的坐起。
边上的林公公忙递上水。
喝过水好一些的南帝，已是睡不着了，直起身子，脸色苍白脸型消瘦。
“咳……咳”
看着不停的咳的林公公递过去帕子，南帝帕子捂嘴又咳了半天，好半响才停下来，南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帕子上的血迹微微怔愣。
林公公看着帕子上咳出的血，紧皱眉头有些担忧：“陛下又咳血了，要不要叫李太医过来。”
闻声南帝摇了摇头轻“哼”了一声。气息间歇的说道：“他根本就治不好朕的病，没用的东西。”
看着有些生气的南帝，林公公也不敢在搭话只得静静的站在边上。
半刻之后，南帝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陛下。”林公公道。
南帝不喜欢黑，所以太和宫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般。
南帝轻轻的垂头，在抬头时道：“储染还在殿外？”
闻言，林公公点了点头：“是的，陛下，世子大人已经在殿下站了两天两夜了。”
听见储染已经站了两天的南帝，神色为诧呢喃的问道：“站了两天了？”
“是”林公公道。
本以为陛下问来，是要见没想到南帝淡淡的说了句：“站着吧。”
天色一点一点见亮。
小太监整理好朝服，南帝淡淡的瞥了一眼边上林公公，语调中带着威严：“把人叫进来吧。”
马上就会意的林公公应了一声：“是”然后快步退到殿外。
晨光微熹，树叶上还带这些些的露珠，储染身上带着夜里寒意，衣服已经干了听见推门的声音微微抬眸。
储染站在了殿外十米处，看着小跑过来的林公公神色依旧寡淡，细细看来眼睛里面都是血丝，下巴处也长出胡茬，但整个人清冷依旧。
有些微喘的林公公到储染跟前快速的说道：“陛下请世子大人过去。”
听见林公公如此说，储染眼色微亮起来，但又转瞬平静了下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殿内，南帝背身而站。
储染进来后微身行礼：“陛下。”
南帝转身看了一眼储染，神色严肃走到软塌上坐了下来眼色如鹰一般紧紧的盯着储染。
储染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视线，无畏缓缓抬眸正色道：“陛下，臣是来给齐将军求情的。”
储染的话音刚落，南帝寒冷的视线就射了过来。语气中带着怒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储染点头，对上南帝那双带着怒意的眸子。
“呵，你知道个屁。”气的南帝起身直踱步：“那是欺君大罪，他们母女根本没把王法放在眼里，当朕是傻子吗？南渊大国，将军竟是一女子。说出去不得让天下人嗤笑。”
储染看着怒意横生的南帝声音大了些：“恳请陛下开恩，饶了齐将军的死罪，储染愿代替她领罚。”
储染边说边跪了下来，重重的叩首：“恳请陛下开恩。”
边上的林公公看着，已经磕红的额头，忙道：“世子大人。”
林公公拉着长音，左看看陛下右看看不知作何是好。
南帝是看着储染长大的，知道他的性子一向清冷，从不会参与朝中之事，也从不会因为任何人来向他求情。这着实让南帝有些没有想到。
“你带她受罚？”南帝的话音上扬，睨着跪在地上储染。
南帝的话刚落，储染就毫不迟疑的点头道：“是”
“那若朕要你命换她命呢？”
储染眸子清凌声音坚定：“好。”
南帝气的半死甩了甩袖大怒道：“你给朕出去，齐洵的罪朕是治定了谁求情都没有用。”
林公公瞥了一眼气的背过去站的南帝悄悄低声在储染耳边道：“世子大人您快出去吧，别惹陛下生气了。”
储染敛下双眸，缓缓起身后躬身行礼：“臣告退。”
储染的脚步声走远，南帝转过身来不解开口：“一个女子，就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真是没出息。要不是看在姑母的面子上，胆敢顶撞朕，朕早治他的罪了。”
“陛下息怒，息怒。”林公公上前道。
半响之后平静下来的南帝，沉声道：“朕好久没有见姑母，着实有些想念了，改日派人去请。”
“是奴才这就去办。”林公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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