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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雾是旧梦,是写在烟盒上的诗,是我心上的一间小酒馆
竺央扯了扯脖子上的黑色围巾,隔着厚厚的镜玻璃和自家男友对视,黑曜石般的眼睛中隐约染了点委屈和控诉。
沢田纲吉不免失笑,他揉了揉竺央的头,柔声地哄:”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欢黑色啦,我把我的红围巾给你?“
她仰头望着那条卧在他脖子上的大红围巾,喜庆的正红色映得沢田纲吉脸上染上了柔软的红霞,衬着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十足十的喜气。
她摇了摇头,黑色的发丝与纯黑的围巾几乎相融在一起,”算了,你戴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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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肩并肩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竺央凝视着沙发对面的电视上方发呆。火红的纸,墨黑的字,故意贴倒的“福”字似乎吸引了竺央全部的注意力。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拿出了手机,又开始作妖。
[可可爱爱:纲吉,我想要吃冰激凌。]
沢田纲吉抬头看了一眼身侧正捧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的自家女友,她的脸埋在围巾里,小巧的鼻尖以上部分露在外头,看起来很是乖巧。
明明近得转头凑近就能吻上身边人的面颊,她却偏偏要靠发短信来传递消息。以他的了解,估计是天冷懒得说话了。
与她初见时,她看起来就是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相熟后才发现看起来就真的是看起来,文文静静什么的都是假象。两人确认关系成为男女朋友后她更加放肆,常常会想出一些折腾他又折腾她自己的鬼点子,弄的沢田纲吉总有种自己其实养了个小朋友的错觉。
但每每陪竺央闹腾时,沢田纲吉的心上总会漫上丝丝甜蜜,比蜜糖还甜。
——他已经被她划到自己人的范畴中去了啊。
沢田纲吉想起那些过往,棕褐色的眼眸中泛起温柔的波光。直到他的袖子被竺央扯了扯,他才发觉自己忽视了自己的小女友。
他偏头歉意地对竺央笑笑,眼中的柔软还未褪去,棕色的海面倒映着她的模样,看起来专注又深情。
沢田转回头,开始回复女友的消息。
——却没看见被回复消息的女友缩了缩脖子,把头埋到了围巾堆砌起的堡垒中更深处,试图掩盖自己已如滴血一般鲜红的耳垂。
[没有脑袋:现在是冬天,没有冰激凌卖哦,等这次病毒过去,我再陪阿央去买奶茶和冰激凌好吗?]
[可可爱爱:好⑧]
[可可爱爱:纲吉之前走神的时候在想什么_(:зゝ∠)_]
[没有脑袋:我在想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可可爱爱:快说!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不是这个女孩很可爱XD]
[没有脑袋: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是夏天,嗯……一个很热的夏天]
[可可爱爱:诶?我们第一次见不是冬天吗?]
[没有脑袋:不是哦(笑]
沢田纲吉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按着语音键,录下了关于他们初见的故事:
“那天大抵是七月中旬,我来到种花家旅游。
我差开了隼人,想要一个人走走。因为我不认识路,也不敢真的随便跑,到时候迷路了多给隼人添麻烦……我对自己废柴程度还是有点估计的。
于是我顺着河水,走在堤坝上,嗯,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为凉快(笑),夏季独有的带着一丝闷热的风扑向我的面,我很专心的看着脚下的路走,再抬头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座公园。
公园那有许多体育器材,有好多幼儿园年纪的小朋友在那儿玩,他们的笑声能透过风儿有些模糊地传来。
我想找个凉爽的地方歇歇脚,便把目标瞄准了榕树下的长椅,却发现已经有了一个女孩抢在我前头——就是你。
她静坐在榕树下,垂眸读着手中的书,小扇子般的睫毛在她眼底洒下阴影,她身后的树干有着岁月剥落的痕迹,鸟儿噤声立在树梢头,被阳光照得碧玉似的榕树叶掩不住其光辉,它落在女孩的发梢上,落在女孩的肩膀上,落在她白底蓝边的裙摆上,像极了一片片破碎的、流动着的黄金。
我感到脸上的温度升高,心想,今天可真热啊。”
听罢,竺央脸上已经滚红一片,她颇不服气地看了眼沢田纲吉——这个始作俑者:太狡猾了!竟然借此机会让我脸红,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
而后她点开了那条录音,沢田纲吉裹挟着柔情、低而不浊、缓而不散、略有失真的声音透过竺央手机的听筒而传过来:“那天大抵是七月中旬……”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把脸埋在手里,透过指缝能看见他绯红的脸:“太狡猾了阿央……这样听自己的声音好羞耻啊…公开处刑……”
于是两个炒鸡纯情的人就红着脸排排坐在沙发上,慢慢等待脸上的温度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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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现在正在厨房,为自家心血来潮想吃酸奶松饼的小女友而忙活。
“纲吉。”竺央一到冬天,整个人就懒散下来,讲话的语调也不自觉地拖长,变得软绵绵的,“弯腰。”
“嗯?”沢田纲吉有些疑惑,但还是转身照做了。
竺央手臂伸直抬高,把一条墨绿色的围裙挂在了沢田的脖子上,微凉的指尖不慎擦过他的脖颈,沢田纲吉一激灵,眼疾手快地握住竺央的手,担忧地皱眉:“怎么这么冷?”
“没事的,”竺央把沢田抓住她的那只手拉到面前,用她空闲的另一只手反包回去,深深地哈了口气,认真回应男友的关心,“只是手机玩久了而已,呼一呼就暖和了。”
温热的湿气扑洒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沢田纲吉只觉手上被呼到的皮肤像被烫了岩浆一样炙热难耐,热感顺着手臂,攀上肩膀,爬上脖颈,最后蔓延在沢田纲吉的脸颊上。
竺央见纲吉久久没有反应,疑惑地抬头,先映入眼帘的是沢田纲吉脸上一大片迷晕的红,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也涨得通红。
“……”
“……”
两个人顶着满面红霞对视了一会儿,蓦而又同时低下头,红霞从耳根子滑到了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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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解决了这尴尬局面的是一股糊味。
“……糊了。”沢田纲吉用筷子拎起一块松饼,端详后确定实在是没救了,满脸沉痛地将其丢进了垃圾桶。
“啊……”竺央视线盯着松饼从锅中到沢田纲吉的筷子,最后注视着其落进垃圾桶,口吻颇为惋惜地附和道,“糊了。”
“算了。”沢田纲吉叹出一口气,“你还要吃吗?我再做一次。”
竺央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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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央又坐回了沙发,手上揣着一个纲吉硬塞的胡萝卜热水袋,望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突然间想起他原本是不擅长厨艺的,于是她问道:“纲吉,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松饼的?”
“大概是……昨天?”
“为什么‘昨天’会是问号啊。”
沢田纲吉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小女友安安稳稳地抱着热水袋坐在沙发上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因为妈妈说你喜欢吃酸奶松饼啊,我就在昨天抽空学了一下。”
“诶——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昨天午睡的时候,那份我不小心盐放多了,就没好意思给你吃。”他胸有成竹地回答,“放心吧,这次盐肯定不会放多了。”
竺央看向沢田纲吉那看起来有些单薄、却格外令人安心的背影,他温和包容的笑靥在脑中一闪而过。
我是怎么认识他的呢,那么好的一个人。竺央陷入了名为回忆的河流,表情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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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的12月25日,一个大雪纷飞的圣诞节。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车水马龙的街道,中心街道的巨大的圣诞树,它顶上那颗璀璨的金星散落着温暖的光芒,树下簇拥在一起拍照的人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都在笑,只是没有我。
夹杂着冰渣子的风刺骨的寒冷,竺央拢了拢衣领。只身来到北海道旅游,事先还不做好准备工作的后果就是在这个热闹的节日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街上走,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一个。
她注视着饮品店内被便利贴贴得满满当当的墙壁,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五颜六色的纸条上,耳畔熙熙攘攘一片人群的喧闹声仿佛变得遥远非常。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中,没来由的,忽然涌起一阵孤独。
——就像是一滴水消失于雨水,一个人的虚无消失于世间更大的虚无。*
手中被塞进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突如其来的热感令她回神。
“……?”
将奶茶塞给她的是一个褐发的少年,他脸上微红,不好意思地笑道:“喝一点热的东西吧。”
竺央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珍惜动物:你觉得我会喝不认识的人递来的东西吗?
他在她稀奇的目光下一点一点红了脸,慌忙摆手辩解:“不、不是的,我不是坏人!我……我只是……”
“噗。”
他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又笑起来,那双暖褐色的眼睛中仿佛有金红色的火焰在跃动燃烧:“虽然我好像又搞砸了……但是你终于笑了啊,真是太好了。”
这……真是。竺央讷讷不知该说什么,她重新展露笑容,像是阳光冲洗净了阴霾,天空再次露出瓦蓝,鸽子在空中划过,洁白的羽翼如同那朵软绵绵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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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甜了。”竺央夹起一块松饼小小地咬了口,下了定论。
沢田纲吉原先期待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无比沮丧。
“又失败了吗……”
“不过很好吃。”她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纲吉。”
——————
>>>>关于网名
竺:纲吉你换个网名吧(拿着手机过来)
27:……?(思考ing)好啊
27:不过我原来的网名是有什么不妥吗?
原·27网名:不是蛤蜊
竺:倒也没有啦(摇头)
竺:我只是觉得情头应该配情侣名(认真脸)
27:那你想好什么网名了吗?
27颅内想象:半个西瓜一个你&这个夏天一个我;国产小仙女&进口小祖宗;↘老公♀你敢欺负我↙&↙老婆♂欺负你怎样↘……(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竺:想好了
竺:叫“可可爱爱”纲吉……(还没说完)
27://////(脸红)(捂脸)
27内心os:啊啊啊啊!阿央夸我可爱了!啊啊啊啊!!!土拔鼠尖叫JPG.我要炸成天边一朵烟花给阿央看啊啊啊啊!!!
竺:(接着说)…你叫“没有脑袋”
27:……
27:好吧orz
自己选的女友跪着也要宠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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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jio的27那么可爱必须也要有一个可爱的网名,所以他网名叫“没有脑袋”XD
“没有脑袋”这个网名不可爱吗?!(叉腰
*注释:原句来源于独木舟的《万人如海一身藏》
第1章 你是雾是旧梦,是写在烟盒上的诗,是我心上的一间小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