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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面对你猛然的成长,我慌乱到手足无措。忽然间你高贵的像个公主,忘记了那个本应该的我。
你的思维方式在你的脑海中悄悄变质,我不晓得在我彻底离你远去之时,华美羽翼下的你还剩下什么。我自知没能改变那些对你来说很不好的东西,这是最大的遗憾了。
像个骑士,守在我的公主身边,我其实很想一辈子。
高一,他的奖学金是一千,我的奖学金是四百五;高二他的奖学金是一千八,我的奖学金是三百。
你为什么选择他,我知道。我只是沉默的站在你身边,愈发无话。这一站,就是一千多个日暮。
高中毕业,你穿上那件十分精致好看的晚礼服去参加同学聚会,我第一次看见那么惊艳的你,我也前所未有过的庆幸并没有穿上我父亲不远几百里送来,母亲精心挑选好的名牌西服,换上了那种被你叫做烂大街的休闲服。当他出现,名牌西装配上你精致的晚礼服。恐怕全场的焦点都在那里了,对,你们。那种羞愧的感觉驱使着我很快逃离那个我本不该奢望,也确实什么都不被施舍的晚会。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一夜未眠。
一千多个日夜排满了场次,像看电影似的迫使我回顾无比珍惜的曾经。你喜欢抢过我的钱包一张张的在那里数,看见我钱包里面没多少钱,自己会偷偷放点,看见我还有,那还回来就会少些零头,市面上新上市的阿尔卑斯没有你没尝过的,你为你自己买了三年的阿尔卑斯。而他给你买的东西屈指可数。你吃过的最贵的冰淇淋却不是你的那个他买给你的,因为那种男人懒得给你买。在你谈恋爱前,你说,希望未来那个他学习成绩优异,长相过关,那样真的很浪漫。我听到的是那个时候,还没坏掉的你,对未来的憧憬。那个美好的像清晨花朵上露珠般的女孩。
我很少提及家里,尤其是我父亲,我的亲生父亲已经在我出生时出车祸去了世。我母亲为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庭在我一周岁时嫁给了我继父,一直以来,家里的孩子只我一个,我知道继父有多爱我母亲。同样,我也知道我母亲又有多爱我。
初中时,我不顾父母的劝阻,一个人到了离我父母居住地大约600里的地方上学,我母亲还为了这件事跟我吵了好久。我父亲按时往我卡里打钱,我从来不去查卡里每个月打多少,因为我从没用过。高二那年,你偷偷出来和我吃冰淇淋时,看上了一条裙子,我很清楚,你仅仅看上了,因为你不会舍得拿半年生活费去换条裙子。那条裙子的款式我忘记了,我只记得你穿上了它真的很开心。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我父亲卡里取钱。
我偷偷放在你家门前,你却跑去问他,是不是他给买的,他竟承认了。我笑了出来,***不要脸。
极度欣喜的表情掩盖了我满脸的嘲笑,我内心平静的坐下,把课本翻开,像往常一样学习,你高兴便好。
我在你心中伪活了三年,也当了三年的穷鬼。
还记得高二时跟你说的那个软件么?你可能忘了,那天天气挺好的,我记得。我第一个告诉你我的软件有了合作商,有了合作商就相当有了销路,不经意间却对上你冷漠的表情不屑的问我,一个月能挣多少?我诚恳的告诉你 ,一千二。
我的最后一个字字音还未落,你拿起包转身就走,留我一个人傻站在哪里,一下午。
你为什么那么决绝的离开,我知道的。我只是沉默的待在属于我的位置,站完余下的六百多个日夜。
我喜欢你,你曾经说我有才华,你还说我以后可以靠着研发软件过上很好的生活。我清楚的记得,嗯,一字不敢落。
上了大一,将近圣诞节时,我认识了上大三的小余,室友们都以为我玩的是姐弟恋,只有我知道,她跟你的生日只差一天。圣诞节我们是一起过的,那天的雪下的很大,她说她被雪景感动的一塌糊涂,所以才大喊大叫的。上了大学以后这是我第一次那么由衷的笑出来,她和高一的你真的很像。
喜欢十七岁的你,单纯,要强,活泼,但又善良,时常像个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胡乱嚷叫。高二的你完全变了样,虚伪,沉沦,高高在上,他们骂你是个心机婊,我揍了他们,我父母为此大老远跑了过来。
大三那年,我的微博被刷爆,许多给我留言的人说原来我就是那个最近被炒的很火的软件的研发者,连小余都不知道我每天凌晨两点去浏览我自己微博留言执着的是什么,可惜了那时的你从不去关注那些。
上个月的昨天,你从聊天软件上发给我一条消息,问我能不能做你的男朋友,我沉默了许久,还是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你在对话框里问我能不能把小余的照片发给你,我挑了一张最普通的发给了你,我是第一次反感你,因为你说她原来不好看啊。
你说了很多我们过去的美好,从经你润色过的故事里,我找不到丝毫你最初的灵魂,那些你口中“清晰”记得的曾经好像在玩命的嘲笑我喜欢的是原先的你。疯狂的去怀疑我以前的眼光。
——最终,我还是败给了现在虚伪的你。
我连续三次被你逼问愿不愿意在一起,每次的迟疑并非是我在考虑要不要拥有你,而是在思考如何委婉的告诉你,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和小余已经结婚了。
没过一个礼拜,你把电话打到了我家里,问我可不可以原谅你,在我喜欢你的这些年里,我从未生过你的气,所以,根本谈不上原谅,高中毕业学历的你对我而言,真的不算什么了。再也回不到以前,像刚上大一时,你的一个电话会叫我毫不犹豫的从七百里的一端飞到另一端。
我真的很喜欢你,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愿当你的骑士守护着,但我发誓不是一辈子。你这样自轻自贱的跑来求我原谅,连我记忆中对你的那一点美好都消磨殆尽了。
小余问我电话那头的你是谁,我轻轻推开她,一个人握着手机走到了阳台继续我们的谈话。依稀还能听见她哭着骂我没出息。
我们已经生疏的说不出话来,我仔细的在电话这头等着你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不是期待什么,而是怕你再说起什么,会叫我愿意完全忘记你,半晌,从电话里清晰的传出你苍白的苦笑,问,我们算什么,你是我的什么。
我沉默片刻,望着那片星海,带着我全部的勇气,对着电话的那头你
——你是我最好的
你问,最好的什么?
——同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小余替我回答了出来。
果真,我们是最好的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最终你只能做我的女同学。就像这些年,我的伪存在一样,连朋友都算不上的我,肯为你哭,为你笑,为你那么折磨自己。
感谢你慷慨的给予我的过去,让我认真的对待每一个人,也感谢你看不起过去的我,让我从商软上走了那么远,感谢你与于我而言永远不会变质腐掉的鼓励,更感谢你三年来的——被陪伴。
感谢你猛然的成长,让我怅然失措,能让我有个机会好好珍惜别人。
七年来,我始终是你看不见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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