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花间醉语

　　柱斑

　　这是建村前的某一天。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还未双双从战死的父亲中接过族长的职位，而是作为族长之下的第一战斗力奋战在战场上。
　　前不久两族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紧随其后的是漫长的恢复期。久战沙场的忍者们都得以稍微留点空闲休息一下，受伤的可以待在族中休养，觉得实力不济的抓紧训练，也有抓紧时间上街玩乐一下或是出几个任务赚点小钱的。
　　千手柱间一连帮族里解决了几个任务，攒了一笔小钱。可钱是留不住的，特别是千手柱间手里的钱。弟弟扉间不在，柱间便如脱了缰的野……马，欢快地跑向了自己以前常去的赌场，准备好好治治自己手痒的病。而且也不一定会输啊，以前只是手气不好而已，这两年自己的忍术体术突飞猛进，没道理赌术毫无进步嘛。
　　于是千手柱间输了个精光，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被灌醉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前是一张看上去精明富态的脸，身材略微丰满的中年女人把举在半空中的右手放了下来，随手丢过来一套衣服。
　　千手柱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脸颊甚至还有点疼。他用自己不算太笨的脑子飞速思考了一下，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他，千手柱间，千手一族的少族长，因为身上的钱不够被赌场卖了。
　　被卖了。
　　被！卖！了！
　　千手柱间吓到褪色。

　　“别想了，自己欠下了钱被卖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这里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你帮着干活也能得到工钱，攒够了钱想走就走，左右不过是个打杂的小工，我们也不会硬留你。”
　　“新来月姬今晚要接待贵客，身边还缺个打杂的。如果你手脚利落还能多得两个赏钱，听明白了就快点跟上来！”
　　千手柱间现下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况且是他有错在先，虽然卖了他的赌场老板不厚道，但和面前这人却没什么关系。只得乖乖换好衣服跟上去。

　　走过了充满莺声燕语的条条走廊，千手柱间被引到三层的一个比较清净的屋子里。门一拉开，一道倩影引入眼帘。
　　柔顺的长发黑得发亮，似乎是经过了很好的保养，一旁站着两个年龄略小的女孩子，正一边往那长发上抹香脂，一边把它梳成合适的发髻。左边的女孩挑起一缕黑发，柔顺的发在她灵巧的手下被编织成了最合适它的样子，最后被一枚精致的红宝石发夹固定在头上。于是那位花魁露出了她纤细皎白的后脖颈和未被华服遮挡的香肩。梳理好了发髻，花魁的头略微向左偏转，一旁的女孩立马拿起口脂描摹她的唇，柔软的毛笔沾染了鲜红的口脂，一点点涂上花魁的嘴唇，为她添上一分艳丽的色彩。再往上看，能隐约窥见她挺立的鼻梁，再往上就看不清晰了。
　　千手柱间呆愣愣地站在门口，直到花魁画好了妆，在两边小女孩的搀扶下转过身来。

　　草，怎么出个任务也能见到千手柱间这货。
　　老子现在这样一定不能被他发现。
　　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傻大个的一瞬间，宇智波斑如此想到。他眼疾手快地展开手里装优雅的折扇，直接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见到千手柱间傻呵呵地站在门口，宇智波斑只觉得心中一阵烦躁。他是接了任务来这里的，还是说有什么特殊癖好不管怎样，这次的任务赏金很多，能帮族里的建设出很多力，绝对不能被破坏了。
　　他轻声吩咐旁边的小孩，借她们的口指挥千手柱间。
　　“月姬大人让你把隔壁的屏风搬出来。”
　　“再把酒桌和软垫摆好。”
　　“还有乐器，记得轻拿轻放。”

　　千手柱间这才忙碌起来，但脑子里想的还是刚刚那位花魁的脸。她的眼睛半眯着，眼里透着水光。眼角略微向上眺，被摸了红，给那张脸多添一份贵气，却又不显得咄咄逼人。画好的细眉皱着一起，大概是看不惯自己刚刚傻站在门口的样子。总觉得有点熟悉啊？那张熟悉而又明艳的脸在脑中挥之不去，千手柱间边干活边想，突然大惊——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好色鬼了？于是克制住不去想，却怎么也忘不了。
　　花魁的衣领也开得极大，从正面看，衣服直开到胸口上一点点，肩膀和锁骨全部暴露在空气当中。脖颈上戴了金饰，不俗且媚，透着点色气。衣服很华丽，一层叠着一层，但她却站得很轻松似的，厚重的衣服折出流畅的褶皱，更加突出了穿衣人的气质。
　　不像花魁，反而像是大家族的长女。
　　执扇的手也白洁修长，露出的一小截腿也……不，停下！别想了！千手柱间你是个忍者，快点忍住！

　　干完了手中的活，千手柱间便被安排到隔壁的一个小房间里待命。外边先是安静的，直到门被拉开来，进了别的男人。进来的男人应该有三个，一个地位较高总是在高谈阔论，另外两个地位低的便在一旁附和。男女的调笑声和乐曲交织在一起，让酒劲还没完全缓过来的千手柱间迷迷糊糊地耷拉着眼皮假寐。一道时有时无的熟悉声音徘徊在耳边，勾起了千手柱间幼年时在河边与宇智波斑共度的时光。
　　嗯斑，宇智波斑——刚刚那个花魁有点像宇智波斑？
　　这么一想可不得了，千手柱间的思维一下子发散出去，脑补了一堆更不得了的东西，他一边唾弃自己的丑恶行径，一边诠释什么叫做丰富的想象力。

　　鼻尖突然传来了血腥味，瞎想八想的千手柱间一下子站起身来拉开隔间的门冲了出去，嘴里还不自觉地大喊着宇智波斑的名字。
　　“斑——”
　　“闭嘴！”
　　华美的发髻经不起大幅度的动作，此刻已散落了一半。宇智波斑原本硬质的炸毛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竟柔顺地垂落在肩上，虽然遮去了大半雪白的肩，却平添三分春色。他右手执一枚苦无，鲜红的血液一点点从上面滴落，左脚下踩了一具尸体，是那三人之中身份较高的那个男人。踩着尸体的那条腿膝盖微曲，原本就不太正经的衣物下摆拉出极大的一个叉口，露出了衣物主人笔直的腿。华服之外笼着一层暗红色的轻纱，朦胧之间显得那条腿更加纤细白洁起来，脚踝处竟然还绑着两只铃铛，光是看着就仿佛能听见金铃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若是走起路来，那脚应当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千手柱间的鼻子不争气地流下一抹殷红。

　　宇智波斑眉头照旧皱着，右手手腕一动，苦无就擦着千手柱间的脸颊划过，叫醒了那个面色猥琐的傻大个。
　　“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有任务，还是……”宇智波斑的眼神逐渐微妙起来。
　　千手柱间没发现这细微的变化，眼下只当是遇见了救星，直接冲上去抱住了宇智波斑的腿哭诉起来。
　　听完了千手柱间语无伦次的诉苦，宇智波斑真是满头黑线：“你竟然被赌场的平民给卖了？还卖到吉原来了？”呵，堂堂千手一族的少族长，他也不嫌丢人！
　　“千手扉间呢？他不管你？”
　　“唉——扉间他出任务了嘛……不然、不然我也没机会去赌场啊。斑你不知道，扉间他平时……我天天被他盯着，好久没去赌场了，这才……”
　　宇智波斑只有冷笑，回家就把这件事告诉泉奈，让他下次好好嘲讽一下千手扉间：哎——哥哥都被卖到吉原了，你这个弟弟怎么当的？

　　无视了一旁絮絮叨叨个不停的千手柱间，宇智波斑麻利地从任务目标身上搜刮出写了情报的卷轴，然后若无旁人地把自己身上碍手碍脚的衣服扒拉下来。
　　千手柱间不经意间抬了下头，就看到了眼前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当下涨红了脸转过身去：“啊啊啊斑你注意一点，女孩子要爱护自己——”
　　宇智波斑听了想打人，加快手脚换好衣服，结了个印，又变回了原本的少年模样，只那头桀骜不驯的炸毛没变回来，依旧柔顺地贴在脸上。这让他看上去少了一点攻击性，加上还没完全长开的少年身子和宇智波一族宽松的族服，竟然更像是宇智波一族走出来的标致美人，比刚刚多了一分清纯和贵气、少了三分媚态，但这张脸摆在那，左右都是适合他的样子。但真要说起来，还是在战场之上的宇智波斑最潇洒快活，最生动。

　　“千手柱间，这里不方便动手，你别没事找事。”他强忍下心中的怒火，上前拉住那边耍宝的家伙的衣领，往外拖去。
　　“等等啊、等等啊斑，我欠的钱还没换呢！”千手柱间赶紧拉住了宇智波斑。
　　而宇智波斑眉头一挑，道：“你还真打算在吉原打工还债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不是啊我没有，可是我毕竟欠着人家钱……”
　　“早帮你还了，你要走就快点跟我走，不走就放开我，我没时间和千手一族的人在这里拉拉扯扯的。”
　　千手柱间顺着宇智波斑的视线看去，只见杂乱的酒桌上放着一个装满了的钱袋，不由地心头一热：“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斑，以前你也经常帮我还赌债，这次也是这样。走吧走吧，我们快点走！”
　　两人赶在其余中了幻术的人醒来之前离开了。

　　分别之际，千手柱间神色黯然：“下次见面，又是在战场上了吧？”
　　“怎么，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斑挑衅似的眼神，没在说话。两人在夜风中站了许久，宇智波斑先一步转身离开了。
　　“斑——会实现的！我会做到的！”
　　宇智波斑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几个跳跃便失去了踪影。

　　会实现的，斑。我的梦想，你的梦想，我们的梦想……
　　总有一天，我会把和平送到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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