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瓣莲

作者:小兔叽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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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免费看手相。



      一袭粉丝轻纱月罗裙的公主,将一盏茶整个打翻在自己的衣裙之上,急促的转过头来,望着江千里,眼中是浓浓的不可置信,不过瞬息之间,她站起身来朝着江千里小跑两步。

      在旁边丫鬟的惊呼声中,又慢慢停下动作。

      微垂下眼,掩盖住神色中的惊喜之情,对着刚刚给她梳头发的丫鬟和秋儿摆摆手:“你们先退下。”

      秋儿和那个丫鬟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公主……”秋儿踯躅着开口。

      “退下!”公主冷喝一声。

      “是。”秋儿和刚才梳头的丫鬟躬身退了出去。

      “千里哥哥!”

      原来“凝玉公主”居然是鹤薰!江千里也有一丝意外,没想到自己是来给她当老师。

      鹤薰小跑着过来,拉住江千里的衣袖,微仰着头:“千里哥哥,怎么是你?你就是国师给我寻的琴艺先生?”

      江千里点了点头,故作惊讶道:“没想到,小薰居然是金枝玉叶,那我之前与你相处,是不是太过逾越了。”说着慢慢往后退了一步。

      鹤薰鼓了鼓腮帮子,又拉住江千里的衣袖:“千里哥哥,你可是生气了?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的,只是,只是,”大眼睛转了转:“只是,你知道的,如果在宫外亮出我们的身份,行动上会多有不便,我和皇兄,”顿了顿:“就是我三哥哥,我们本就是偷跑出去玩的。”

      江千里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我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想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假叹气里,就带了一丝真情实感。

      “千里哥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鹤薰摇了摇江千里的衣袖。

      江千里无奈笑笑:“我没生气,我就是有些意外。”

      “嘻嘻,你不生气就好,”想了想:“哦,我刚才不知道国师说的琴艺先生就是你,让你在院子里等了半天,外头这般热,你是不是渴了?你快来这边。”说着拉起江千里的袖子像着内室走去。

      江千里拉住她:“公主,那可是你的闺房,我怎么能随意进去?”

      鹤薰顿住,小脸红了红:“我,我房中有冰桶,我想着比较凉快,所以,所以……”

      江千里笑笑:“没事的,我不热。”

      鹤薰左右看了看,跑去桌边倒了杯茶,转回身来端给江千里:“那,千里哥哥,你先喝杯茶,润润嗓子。”

      又将自己的绣墩搬了过来:“你坐。”

      江千里有些好笑,堂堂青玉国最受宠的公主,给自己搬椅子,端茶递水,恐怕说出去都没人信。

      江千里是真的有些口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对着鹤薰道:“公主,现在是在宫里,你我君臣有别,你不能又给我倒水,又给我搬椅子的。让人看到,我是十脑袋也不够砍啊。”

      鹤薰瘪了瘪嘴:“那有什么关系啊,你是我千里哥哥啊。”

      江千里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还有,你不能再叫我‘千里哥哥’,你要叫我‘江先生’,我是来教习你琴艺的老师,你堂堂一个尊贵的公主,叫我这种江湖草莽为‘千里哥哥’,会给人落下口舌的。”

      “可我想这么叫你。”鹤薰有些气闷。

      “那,”江千里看到她的小脸气鼓鼓的,实在有些可爱:“你没人的时候叫我‘千里哥哥’,有人的时候叫我‘江先生’,这样行了吧?”江千里忍不住抬起手戳了戳她柔嫩的脸颊。

      鹤薰眨巴眨巴大眼睛:“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千里哥哥,千里哥哥,千里哥哥。”

      江千里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刚刚那柔和的女声:“公主,夫人现在精神好一些,传您过去用晚膳。”

      原来刚才那声“进来”不是鹤薰说的,怪不得自己没听出来。

      鹤薰对着外面道:“知道了,你们进来帮我梳妆。”对着江千里眨了眨眼睛。

      江千里站起身来,立在离鹤薰有些距离的地方,微垂着头。

      门被拉开,秋儿和刚刚那名丫鬟走了进来。

      秋儿进门之后使劲的观察着江千里,看他规规矩矩的站着,想着也许是公主私下训了些什么话,又不好叫她们听见,毕竟这人是国师寻来,怎么着,也得给国师留颜面。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江先生,本宫现在要去与母亲用膳,先生明日再来给本宫上课吧。”鹤薰一本正经的端坐在妆镜之前,举手投足端庄大方,倒真是不像刚才那个拉着自己袖子撒娇的小姑娘了。

      “是,草民告退。”江千里对着鹤薰行了一礼,刚要转身出去,又听到她道:“先生留步。”转过头对着刚给自己拿了身干净衣服的丫鬟道:“冬儿,你去将父王午后赏给本宫的那个冰酪,从冰桶里拿出来给江先生。”

      那名唤做冬儿的丫鬟道了声“是”,将手中的衣裙交给秋儿,转身进了鹤薰闺房,不一会捧着一个食匣走了出来,来到江千里面前,微行一礼:“江先生。”

      江千里将食匣接过,对着鹤薰的背影俯了俯身:“千里多谢公主赏赐。”

      鹤薰从铜镜之中对着江千里狡黠的笑了笑,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嗯,退下吧。”

      江千里躬身退了出去。

      一手端着食匣,江千里走出鹤薰的院落,左右看了看,现在自己应该去哪呢?是不是应该回到住的地方?

      等一下,江千里猛然回想起来,自己要同那个妖道住在一起!还是,还是先随便去哪呆着比较好,自己可不想这么早就回去独自面对他。

      看了看手中的食匣,江千里择了一条人比较少的宫道,随意的顺着宫道走了一会,前面不远处有个小园子,园中遍植着美人蕉,郁郁葱葱的一片,现在日头已经西斜,并不炙热的日光打在美人蕉上,在园中投下一片一片的阴凉。

      江千里走了进去,到处看了看,并没有凉亭石椅之类的,看了看手里的食匣,这冰酪不能长时间的这么放置,自己从鹤薰的院子出来有一会了,这冰酪再过一会,可就要化掉了,江千里想了想,索性蹲坐在一棵美人蕉的阴影下面,将食匣打开。

      食匣内放置着用玉碗盛着的冰酪,奶白奶白的,上面还放了一些干果,在夏日里冒着盈盈的白气,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江千里将冰酪碗拿出,就着食匣内置的银制调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入口香滑,甜而不腻,又冰又凉,果然十分美味。

      江千里好吃的眯了眯眼睛,外面的东西跟皇宫里的东西还真是没法比,这冰酪自己以前也不是没吃过,但是这么好吃的,还真是头一次。

      江千里正一口一口吃的高兴,隐约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

      “夫人的病,是何种原因,查清楚了么。”

      “奴才正在派人查,可是至今没有什么头绪,只说夫人是气虚体弱,许是天气闷热的缘故……”

      “放屁!母亲整日里都说冷,怎么可能是因为天气闷热?简直是一派胡言!”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奴才会抓紧继续派人仔细查看夫人的饮食起居,从而找到原因……”

      江千里回头看了看,因为她蹲坐着的关系,也只能看到一片绿油油的美人蕉。

      江千里将碗里最后两口冰酪塞进嘴里,将玉碗放回食匣,收拾好这些,江千里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准备走人。

      虽然她是江湖中人,但是听人墙角这个爱好,她却着实没有,况且这皇宫之中的事情也与她无关,她可不想刚来就惹上什么麻烦。

      江千里左右看了看,决定还是原路返回,实在不行,就回到鹤薰的院落,找个小丫鬟带她回穆轻舟的寝殿。

      “什么人!?胆敢在这里鬼鬼祟祟偷听三皇子讲话!?”

      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千里转过头去。看到来人,江千里心中觉得好笑,自己统共不过就认识这么两个皇室之人,居然一下午就都遇了个全,也不知道该说这皇宫小呢,还是他们真的有缘。

      “是你?”三皇子鹤闽在看到江千里的脸时,有些怔愣:“你在这做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岂是你能随便来的?”

      看到江千里手中端着的食匣,那样式分明是桂月宫,也就是小薰宫内的器物。

      “你疯了?特意来这里找小薰?”鹤闽皱着眉。

      身旁刚才出声训斥江千里的内官一愣,这这这,殿下这是认识眼前这个人?小薰?是凝玉公主的闺名,殿下居然跟眼前这个少年说起公主时,直呼闺名?这是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内官赶紧安静地退到一旁,垂手敛气,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眼观鼻鼻观心,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装作没听到,没看到。

      江千里挑了挑眉,也看了看手中的食匣,自己确实是来找小薰的,点了点头;可是想到自己这次进宫却不是特意来找小薰的,又摇了摇头。

      鹤闽眉头皱的更深:“你是拨浪鼓吗?不会说话,哑巴了?”

      江千里吧唧吧唧嘴:“我确实是来找小……”看了看站到一旁与美人蕉差点就混为一体的内官:“来找凝玉公主,但却不是特意来找凝玉公主。”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如何知道本宫与小薰是皇室之人,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你当初故意接近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是谁派你来的?说!不然,别管我不客气!”

      鹤闽一连串的发问直接给江千里造了个原地懵圈。

      “我……”江千里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从哪个问题先回答才好。

      鹤闽眯了眯眼睛:“怎么,说不出来?还是说,没想好怎么编?”

      江千里:“……。”,鹤闽这个人,简直不讲道理。

      “来人!”鹤闽向后一挥手:“给我……”正欲说将江千里拿下,突然传来淡淡的男声:“三皇子。”

      江千里一愣,转过头去看,就看到穆轻舟从刚刚自己来的小路拐了过来。

      鹤闽愣了愣,对着穆轻舟施礼:“鹤闽见过国师。”

      “奴才拜见国师。”与美人蕉为伍的内官脱离美人蕉的队伍,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穆轻舟抬了抬手:“这个人,乃是我给凝玉公主寻的琴艺老师,怎么,三皇子认识她?”

      鹤闽看了看穆轻舟,又看了看江千里,皱了皱眉,微侧过头:“不认识。”

      穆轻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是她在这里闲坐吃东西,扰了三皇子的清净?”

      鹤闽眉头皱的更深:“没有,是我误会了。既然他是国师找来给凝玉当老师的,想必国师信得过的人,必然不会是什么可疑之人,刚才的事,”鹤闽看了看江千里:“还望小先生见谅,是本宫误会你了,以为你是什么行为不轨之人,来这宫中有所图谋。”

      穆轻舟眉头轻蹙。

      江千里心中轻哼,这鹤闽一席话说的,另有所指,好像在暗讽国师别有用心一般。

      侧过头看了看穆轻舟的表情,显然穆轻舟也听出了鹤闽的话里有话。

      “是我,是我,在这里闲坐着不小心听到了三殿下与内官闲话家常,但是,实际上我耳朵也不是很好,也没听清你们说了什么。”江千里摊了摊手。

      内官看到国师与自家殿下之前的气氛好像不太对,有些纳闷,自家殿下一直都很崇敬国师的啊,今天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许是夫人病了有一阵了,一直查不出病因,殿下心情烦躁所致?

      应该是,应该是。内官赶紧上前一步,决定做忠仆应该做的,打破这个僵局,对着三皇子低声道:“殿下,夫人还等着与您一起用膳呢。”

      三皇子点了点头,对着穆轻舟微微俯了俯身:“母亲还等着与鹤闽一起用膳,鹤闽先走一步,国师与小先生请便。”

      穆轻舟看着鹤闽,点了点头:“三皇子请便。”

      江千里让至一边,对着鹤闽微微俯了俯身:“恭送三殿下。”

      鹤闽看也没看她一眼,从她身前走了过去。她直起身来,看着鹤闽的背影挑了挑眉,这鹤闽的性格,真的是很奇怪诶,不就是打了一架,至于这样记仇?为什么老同自己过不去呢?

      “你们不是认识?”穆轻舟出声道。

      江千里有些心不在焉,把‘你们不是认识’硬生生理解成了‘你们怎么认识’,张嘴支吾了半天:“就,就在芙蓉城的萃锦轩,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穆轻舟也没在意她有些答非所问,侧过头看了看她腰间依旧系着的平安结,看她和鹤闽刚才的样子,这个平安结根本不可能是鹤闽给她的,可是那用料确是宫内才会有的贡品。

      穆轻舟想了想:“你那个平安结,是凝玉公主送的。”

      不是疑问句,是非常肯定的语气。江千里有些错愕,他怎么知道?那现在自己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是来给小薰当琴艺师傅的,穆轻舟没准早就知道自己同鹤薰相识,那还有什么好瞒的,况且他语气那般笃定,自己想要编排个其他理由,恐怕他也不会相信。

      “你怎么知道的?”江千里还是有点好奇。

      “我算的。”穆轻舟对着江千里伸了伸手:“我是个道士,你忘了?”

      江千里看着穆轻舟伸过来的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宛如上好白玉雕刻而成。手确实挺好看的,但是江千里没明白,他伸过来做什么,是以抬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

      “我还会看手相,要不要帮你看看。”穆轻舟弯了弯好看的眉眼。

      “不用了,不用了。”江千里赶忙将手背在身后。

      可算了吧,自己从小就怵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还看手相?

      “哦?真的不用?我算一卦可是很贵的,这次给你免费。”穆轻舟笑着循循善诱。

      “不用,不用,真不用,不劳国师费心。”江千里绕过穆轻舟向前走去。

      穆轻舟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勾起嘴角:“走反了,这边。”

      江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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